“妾身见过恒王!”
“臣女见过恒王!”
众女眷回过神,面红耳赤,声音娇软含羞。
“哼!”冷哼声中,暮烨恒眼中冰冷萧杀的气息暴涨,整个大厅似乎在一刹那变成了冰窖,威慑之气压面而至,“夏国公,本王没功夫瞎耗!”
众人来不及收敛的痴迷被突然而至的冷森冰冻。
“恒王放心!夏某定给王爷一个交待!”夏国公声音发颤,额头上冷汗如雨,唉嘛!太吓人了,这气势差点给他吓跪!
几息之间,等不到暮烨恒的回应,夏国公的心忽忽悠悠被提了半空,这个杀才,不给交待怕是过不去!
“来人,将这几个谋害主子的东西乱棍打死!”
“慢着!父亲大人,你不问问背后主使之人么?南嬷嬷一个下人,无缘无故凭什么要设计害我?”夏筱萁的声音无喜无悲。
“小人想害人还分什么原因……”夏国公莫名火起,都是这个孽女惹来煞神。
话说到一半,接收到暮烨恒眼中飞来的风刃,一个哆嗦瞬间缓和了语气,“女儿既然有所怀疑,为父这便审问。”
“大人,我们已经招了,是这个嬷嬷找的我们,我们只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听到又要受审,地上三个男人魂飞魄散,那些非人的手段他们受够了。
“奴……奴婢……”南嬷嬷哆嗦着,和三个男子一样,她面目全非,混身上下已找不到一处完好的地方。
“南嬷嬷,你可想好了,你的孙子可还等着你看他!”
王氏冷硬机械的声音响起。
南嬷嬷凄惨的无声而笑,王氏啊,到底沉不住气,她原本就是要独揽了所有罪过,不需要谁来提醒,这就是奴才的宿命……
“夫人,老奴……对不起,你,给你惹来这样大的麻烦。”
南嬷嬷跪伏在地上,费力的向王氏磕了三个头,又转向夏国公的方向。
“国公爷,老奴愿以死谢罪,一切,都,都是老奴的主意,与夫人无干……”
眼可见的,王氏僵硬的身体变得松弛。
夏国公也暗暗松了一口气,“南嬷嬷,你一个下人,为何要起心思算计我的女儿?”
“前次,夫人和老爷想念七小姐,让老奴去别院相请,老奴一路疾行,那知到了别院,连一口水都没喝上,老奴因而嫉恨……”
好个南嬷嬷,理由也找的有理有据!夏筱萁差点忍不住要为她鼓掌叫好。
“大胆刁奴,拖出去!”夏国公怒火熊熊。
“就在大厅外黥面髡首,乱棍打死!”暮烨恒声音冰冷,“以后,但凡有陷害小七之人,就如此刑!”
凛冽的煞气扑面而来,无人敢开口。
恒王府的侍卫威严屹立,手中的长剑寒光闪耀,与他们相比,夏国公府的侍卫沦落成了懦弱的仆从。
南嬷嬷和三个男子被剃光了头发,眉毛,黥面开始,惨叫声直插众人心底。
“啊!啊……杀了老奴!求夫人给老奴个痛快……”
伤口处被撒上了原本要用到夏筱萁脸上的药粉,药粉顺着伤口腐蚀啃咬着南嬷嬷的脸庞。
南嬷嬷惨叫着,双手在脸上抓挠,血水顺着她的脸庞流淌……
王氏身形一晃,面色变得苍白,豆大的汗珠顺着髻角渗出,脸上的肌肉不受控制般抖动。
这是在做给她看!她不能怕,不能怕,王氏咬紧牙关支撑着。
“嘭!嘭……啊……”
棍棒声又起,随着的是更加惨烈的嚎叫,南嬷嬷一边抓着脸,一边在地上翻滚。
慕然,王氏身体一抖,脚下湿了一大片,双腿再也撑不住她的身体,摊坐在了那一片湿地上。
夏国公脸色灰败,一旁,五姨娘和三姨娘瑟瑟发抖,夏筱莹和夏筱茹被各自的丫鬟扶着,目光呆滞。
终于,惨叫声渐渐微弱,消失……
“柳红的卖身契呢?国公爷不会舍不得一个丫头吧?还是说想把着丫头的卖身契再做点什么……”暮烨恒的声音冷冷出现。
夏筱萁眼中一暖,她正想着要怎么开口要回柳红的卖身契呢,他竟然替她想到了!
豆大的冷汗顺着夏国公的额头往下流,他瞪一眼王氏,“不敢,想是夫人一时疏忽,柳红的卖身契随后就送去。”
“疏忽?”暮烨恒的声音犹如来自地狱。“哼!王氏身为夏国公府当家主母,治家不严,国公爷不打算惩治么?”
顿时,夏国公一个激灵,一颗心犹如被千年寒冰浸泡着,无法思考,沙哑的顺着暮烨恒的话开口,“王氏身为夏国公府当家主母,治家不严……杖,杖二十!”
王氏仿无意识般被仆从地上拖起,爬伏在了长凳上,痴痴愣愣的一言不发。
“啪!”
背上传来的疼痛刺激了王氏,她慕然清醒,愕然的望着手下抱的凳子。
“啪!”
还不等她反应过来,又一板子落在了背股。
“国公爷……”王氏目次欲裂,羞恼至及,这么多人看着,竟让她当众受责,当着姨娘的面,当着庶女的面,当着恒王的面,甚至,当着那个小贱人的面!
“走了!”夏筱萁了无意趣。
这次,也只能如此,来之前,李管家已经将能预料到的结果细细分说,南嬷嬷宁死不松口,王氏最多也只是一个失察之责,还能如何!
暮烨恒紧跟着离开,他身后,侍卫林立,英武霸气。
夏筱玉带着太子赶到的时候,只来得及看到一院子正洒扫的仆妇,王氏已被抬回了兰苑。
太子和夏国公去了书房,夏筱玉匆匆赶去兰苑。
兰苑里,王氏瞪着双眼伏在华贵精致的拨步床上,几个丫鬟小心翼翼的给她敷药。
饶是如此,王氏仍是时不时疼得呼出声。
“呃……轻点!”
她眼里流着委屈和愤恨的泪,从小到现在,金尊玉贵的她哪里受过这样的责罚。
“呃……笨手笨脚的,想痛死我吗?你个……啊……”再一次被碰到伤处,王氏转手就想去打丫鬟,那想更扯到伤处,疼得她又一声惨叫。
“我来吧,你去给夫人拧了热巾子来抹抹脸。”一旁的三姨娘接过丫鬟手里的药盒,轻轻的给王氏敷药,“夫人,你忍着点,切莫以后留了疤痕,妾身尽量手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