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可见的,楼世子面上的笑容就灿烂起来。
“太好了,我娘要是知道这个消息,不知道该高兴成什么样子……”
切!看这小子开心的劲!
眼前的楼世子虽说年轻稚嫩了些,可也风度翩翩佳公子一枚,论家世楼家也是一方诸侯,这么想着四皇子心里不禁为自己的好兄弟着急。
“小七,你家恒王府中的酒楼也不少,肥水何须流外人田……”
“小七,你刚才可是答应我了,不能反悔!”白一眼四皇子,楼世子急切的向夏筱萁确认。
“不会反悔的。”夏筱萁言笑妍妍。
“好!”得意的笑着,挑衅的望一眼四皇子,楼世子打马快奔起来。
“……”
四皇子无语,心里吐槽着,“兄弟,我只能帮你到这了,这个楼世子对夏筱萁绝对有所图谋,我会帮你盯着的,看你到时候怎么感谢我!”
“快走,走那条路……”夏寒谨慎的领众人拐向一条蒿草繁茂的小路。
这是一条小径,两旁一人多高的蒿草几乎遮掩住了整条小路,不熟悉的人很难发现。
一众人向小径疾驰而去,蒿草一阵的摇愰,再次平静下来的时候,众人早淹没入繁茂的草丛中。
另一边,华州城。
一众朝臣拥簇在宫中,力荐太子即刻登基。
“请太子即刻登基!”
“国不可一日无主,恳请太子节哀,不要再推辞……”
“请太子登基……”
太子一脸哀容,力辞不应,无奈众臣请出了皇后。
“皇儿,你要让你父王打下的江山风雨飘摇吗?母后知道你伤心,可是,别忘了你身为太子应负的重担,你父王还躺在那里,等着你主持……”
太子痛哭流涕,“母后,儿臣为父皇不平啊,一想到三皇弟和四皇弟的行径,儿臣就悲痛难当……”
“即如此,皇儿更当立即登基,昭令天下,缉拿弑父篡位的四皇子……”
在皇后的雷霆暴喝下,大兴王朝新皇即位。
一路躲避追兵的夏筱萁一行人并不知道新皇登基的事。
到处都是追兵,原本六七日的路程,眼下,他们已经行了十多日,距离鹰嘴山还有一段距离。
这会儿,一行人找了一处山坳休息,楼侍卫几人出去寻找水和食物。
回来的时候,就面色更加凝重。
“老皇上薨逝,新皇登基,诏令追拿四皇子……”
“父王……”泪水模糊了四皇子的双眼,他向着皇宫的方向倒头跪拜,“父王,儿臣不孝,不能护父王周全……”
一众人静默无声。
半晌,四皇子起身就要去牵马。
“你要去哪里?”夏筱萁一把扯住他。
“回宫,给父王守灵!”四皇子眼神哀切。
“你疯了!”夏筱萁怒不择言,看着沉浸在哀伤中的四皇子,不由又软了语气,“你没听楼侍卫他们说嘛,太子登基,而且昭令天下你就是那弑父篡位的贼子,现在回宫,无异于自投罗网……”
“可那是我的父王,我不能不送他一程……”
“你忘了你父王的心愿了?让真相大白天下,守好你父王打下的大兴王朝,就是对你父王最好的相送,你父王在天上看着呢,你想让他死不瞑目么……”
四皇子终于镇定下来,是的,他要完全父王的遗愿,要让天下人看看,到底谁才是那弑父篡位的贼子!
众人都面色凝重,新皇诏令重兵追拿四皇子,接下来,只怕更是危险重重,只有小心行事才好。
一番商议,众人决定天黑下来再走,这会儿就地休息,养足精神。
说是歇息,却没一个人能合得上眼,众人都在为接下来不可避免的动荡担忧。
楼世子疑惑,“新皇已经继位,怎么就咬着四皇子不放?”
他这倒是问到了点子上,一众人都看向四皇子。
“这事我倒是知道。”夏筱萁糯糯而言,“这次狩猎,三皇子暗中谋害老皇上,太子参与其中,不知道这事怎么让老皇上知道了,在四皇子请我去医治他父王之时,老皇上醒来过一小会儿,悲愤之下的老皇上写了昭书给四皇子……”
“想必太子是听到了风声,才如此着急追杀四皇子,他这是怕四皇子拿出遗诏吧。”
原来如此!
众人恍然,也就是说,眼前的四皇子其实才是有资格登上高位的人!
“那接下来怎么办?咱们要去哪里?”楼世子问。
接下来?四皇子颓然,虽说他也有所准备,可一切发生得太突然,他的人手到现在也不知道在哪里,烨恒手握重兵却远在天边,他要怎么做?
“去鹰嘴山,只要回到鹰嘴山,短时间内追兵也拿我们无法……”
夏筱萁笃定而言。
“这是目前最好的法子!”夏寒点点头,“且走一步看一步吧,只待天黑,我们就快点赶路,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快些离开较好。”
“楼世子,眼下外面不太平,你也跟着我们一起走吧,人多也好有个照应……”
“我自是要和你们一起!”楼世子点点头。
楼侍卫几人也是附和,此行来华州,随行的护位只有他们几人,如此纷乱时候他们那敢一意孤行返回巴州,眼前的情况只怕和夏寒他们在一起才会更安全。
另一边。
一连多日找不到四皇子的踪迹,新皇更加忐忑不安。
四皇子手中的遗诏让他如鲠在喉,生怕随时就会被拉下皇位,随着时间流逝,精神越来越紧绷,心思越来越让人捉摸不定,性情暴躁易怒,动辄就要当堂杀人。
但凡是往日和四皇子走得稍近一点的朝臣,都啷当入狱。
一时间,朝堂上哀鸿遍野。
新皇残暴不仁的排除异己,让朝堂上一众朝臣人人自危,不敢言而敢怒。
太子也正映了那句‘独夫之心,日益骄固’。
不光如此,新皇还在朝堂之上,不顾众朝臣的反对,放任他舅舅手下的重兵在华州城内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搞得华州城内的百姓苦不堪言,纷纷带着家眷出逃。
原来热闹无比,繁华似锦的华州城,短短半旬之间已落魄凋零,寂静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