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无缥缈的烟雾,没有形体的妖怪让一切物理的攻击都无效了,藤原纪拔出了剑挡在面前,不过妹红动作更快,扔出了一张符卡。[[八一?{<中文(网w)w)w〕.)8}1]z}w].com
不死「火鸟-凤翼天翔」
随着妹红的大呼,冒着火焰的小鸟从符卡里飞出,迎着黑烟撞上去。
但是三米多烈焰穿过了烟雾,没有造成一点伤害,烟雾的妖怪也不是没见过,但是从来没见过什么妖怪能活着扛过不死鸟之火。
除非,它不是活物。
妹红挡在藤原纪面前,身上开始燃烧起火焰,藤原纪在想,当火焰熄灭之后,会是什么场景?
不过这个烟雾的妖怪拥有神智,它绕过满身烈焰的妹红,从她头上掠过,又向着藤原纪俯冲下来。
“退后。”
长期以来退治妖怪的妹红展现出她处理这些妖物的能力。
当那团黑烟冲下来的时候,妹红躬身蹲下,捏起了一张符卡,随时准备跃起,只要能挡住它,后面的藤原纪就不会有事了。
在自警队进行着退治妖怪的委托,自己有义务维持人间之里的安定,虽然藤原纪似乎有什么奇怪的身份,但是自己并没有在他身上感受到任何有威胁的地方,所以还只是一个普通人,只有自己才能挡下它。
不过妹红刚有动作,一只手按住了她。
“对付这种东西你不擅长吧。”藤原纪撑着妹红的肩膀将她带到自己身后,“你引以为傲的火焰似乎不起作用呢。”
“小心!这不是你能对付的。”妹红想要拉住藤原纪的手把他扯回来,不过当手抓住藤原纪的胳膊的时候,突然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开了。
妹红被击退了一步,手在虚空抓了抓,怔怔的望着他的背影出神。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一只手突然出现在面前。
“喂,你什呆。”
藤原家看到妹红站在那里出神,手在她面前摆了摆。
妹红身体一颤,条件反射的将手刀横到藤原纪脖子上,只要再差几毫就能让他受伤倒地。还好她收住了手,只是让燃烧的烈焰烤到了皮肤上的寒毛,被没有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你什么疯!”藤原纪拍开了脖子上的手,妹红脸色一红,不过藤原纪根本没心情去看她的表情。刚刚突然那一下差点砍到命运攸关的地方,藤原纪吓得心脏都停了半拍。
“怎么一眼不合就要置人于死地。”
“条件反射而已。”妹红的脸色有些晦暗,闷着声音垂下了头,不想做过多的解释,藤原纪识趣的没有再去惹她不快。
收敛了低沉的情绪,妹红左右打量了一下,刚才的黑烟已经完全不见了。
“刚才那团烟雾呢?”
“我刚刚用道符挡住了它,让它暂时固定在一个地方,可是后来那个黑烟直接散开了,消失在面前。”
“消失?是分散成看不到的颗粒么,从这里溜走了?真是没用。”
“不,是直接的消失,我看到它好像失去了维持的力量一样,颜色褪去了,不祥的妖气也散在空气中,好像乍死一般,更准确的说像是断了线的木偶,失去控制之后自然而然的消失了。”
“烟烟罗?”
妹红低估了一声。
“那是什么?”
“只是一种烟雾的妖怪罢了,不过又不像,这种黑烟缭绕的景象有点熟悉,但是又忘记在哪见过,你就当它是烟烟罗吧。”
实际上我脑海中对这个黑烟的印象异常清晰,这幅烟雾缭绕的场景也是何等的相似,那是我在吞食不死药之前的记忆。
富士山在很久以前大部分是植被覆盖的原始山林,那天夜里,精疲力尽的我跟随着那个人来到了富士山的山顶。
火红的岩浆在凹陷的塌顶中翻滚,缕缕黑烟飘向远空,消失在无尽的苍穹。
面对自然的那种伟大的到毫无反抗的力量,畏惧于火山的威势,我惊恐的瑟缩着,依靠在厚重的石头上,企图从不动的山岩找到安慰。
在我面前,岩笠带着足轻将那个壶系上绳子,准备投入火山口,那个壶里装的是什么我不知道,岩笠应该知道些什么,但是他隐瞒了我,也隐瞒了那些士兵。我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做,但是那个壶是辉夜姬留下的东西,我无比想要得到它,甚至不惜下毒誓。
但是理想和现实毕竟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东西,就算我再如何期盼,我也不可能从那些士兵手里把这个东西抢下来。
在我已经感到绝望与不甘的时候,那个女人出现了,她是否应我的祈求出现不得而知,但从头到尾确实在帮助我得到蓬莱药。八壹中文網
岩笠现她时,她正站在烈焰之前,那不属于人间的神圣的姿态令人倾倒,很多人跪伏下向她膜拜。
突然出现的绝世女子自称咲耶姬,是这里的神明。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是她的出现也是让这一切产生变化的原因。如果没有她的话,恐怕我已经了无牵挂的度过人类短暂的一生,但是也正是她,让我在长久的怨恨中找到了存在的意义。
那天夜里,当我和岩笠醒来时,他挡在我面前,地上躺的都是尸体,咲耶姬也在,在告诉了岩笠的手下那个壶里装的是不死药之后,她就在这里。
我和岩笠都睡着了,夜里生了什么并不清楚,醒了之后就是这地狱般的场景。她说这是士兵们想要抢夺不死药自相残杀的结果,不过我看到他们的尸体上带着火焰烧焦的痕迹,如果普通的火是做不到这一步的。
这点我注意到了,岩笠也是,他挡在了我身前,用脆弱的身体挡住了更加脆弱的我。
咲耶姬是这里的山神,我不知道她是以何种立场才会出现在这里,阻挠士兵们销毁不老药,那个让人起贪欲的祸端。
但是她唯独放过了我和岩笠,让我和他将不死药带到八岳山上,那里有掌管不死的神明,将不死药供奉在那里才是最好的结果。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对我们两个如此的仁慈,但不由对这个神明产生由衷的感谢,没有注意到她那深邃的看不到底的眼神。
在岩笠的保护中,我们一起向山下走去,那时的我对岩笠这个人产生了依赖情绪,一个小女孩的我依赖于一个成年人,而且还会保护我的人,这也无可厚非。
这是在藤原家从崩殂开始第一次从心底里涌起的安全感,爬了一天的山,我的身体已经坚持不住了,意识有些昏昏沉沉,在朦胧间我看到了黑色的烟雾,缠绕在不死药上的黑烟。
那也是祸端的因,蓬莱药的诅咒,也是地面上的污秽。
或许我应该把那个黑烟叫成灾厄、罪孽等等大罪的名字,而不是记忆中那个单纯的黑烟、黑雾,显得不伦不类。
过去了一千三百多年的事如今又反复的咀嚼,那令人作呕的熟悉感让我提高了警惕。
现在这个男人也遇到了黑烟,他也是像我一样,遇到了命运的安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