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北岛介一不在废话,连出两拳,打得劲风呼啸。
老村长此时只能是凭着本能在躲避,躲过第二拳时,他右肩处被拳劲擦中了一点,肩头的粗布料立刻出现一缕麻花状的破损。
“第三拳。”北岛介一大吼一声,又是一拳跟上。
老村长架起双臂格拦对手这一拳,然而北岛介一的拳劲太大了,老村长这一挡只挡住了一半,北岛介一拳尖擦中他左颊,老村长刹那间感觉像被一块巨石砸中,闷哼一声,向右侧跌了出去。
“太……太厉害了!”一只耳脱口叫了出来。
这并不是奉承,而是他真正的想法。
早前输给洪锋,刚才输给老村长,一度他都有了这两人在武术上的造诣,已经不可能有人达得到的错觉。
可是现在,北岛介一这并不花哨复杂的拳路,竟然轻轻松松,就击中了老村长!
这个人,才是真正的强得可怕!八极拳,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老村长连跌了好几步,想要站稳,但脑子里却一阵昏眩。
北岛介一这次没再费事,大步走到他面前,第四拳再出。
头部受创的老村长急促的抬手去架北岛的拳头,可北岛介一左拳突然一收,右拳猛然打出。
砰!
这一拳打得老村长真的无力防守,一拳结结实实的打中了他的左脸。
北岛介一收了拳定势,中招的老村长嘴角处甩出一缕血线,无力的摔倒在地,彻底昏了过去。
“绑了。”北岛抬起右手轻轻一挥。
四周的日本兵立刻分出两人,上前把昏迷的老村长绑了起来。
北岛介一转头看向一只耳:“你带几个人,在这周围搜一下,看看那个洪锋在不在这。”
一只耳惊醒过来,恭恭敬敬地道:“是!”
现在他对眼前的北岛介一,已经不再只是单纯的投靠,更多的是对强者产生的敬畏和服从。在他看来,什么八极拳,学不学都是一样,反正比日本人的武术差多了!
要是自己将来能学到北岛介一的本事,哪怕只有一半,恐怕洪锋在自己面前,也不可能那么威风八面吧!
小黄山的后山坳,原本是众土匪避难的那山洞里,李冬梅和随行的游击队员都目瞪口呆地看着面前成堆成袋堆在一起的粮食。
“这些都是土匪的存粮,应该够吃很久了。”洪锋拍了拍其中一袋。
几天前,一只耳等人在山寨中远远望见这边起了浓烟和火焰,下意识以为洪锋是烧了这里的存粮,那其实只是误解。
要知道洪锋从小吃不饱穿不暖,对粮食比对自己性命还珍惜,哪会这么轻易,就真的把粮食烧掉?
他当时在山洞外的必经之路上布置了陷阱,只是假装烧了一些干柴和树叶,目的是为引对方土匪再来这确认情况,以便逐个击破。
哪知道一只耳以为粮食被烧,一气之下,没有派人来确认,而是直接拖出夏晓妍母女俩来逼他洪锋露面。
事后,由于这里位置非常隐蔽,游击队的人也没找到这个地方,只有洪锋一个人晓得这里藏着的大量粮食。
“洪锋兄弟,你这个礼物真是太及时、太贵重了!”李冬梅猛地叫了起来,激动得一把抓住洪锋的双手。
“我能帮你们做的,也就这些了。不过,我希望你们能留一点给我,我们村里也很缺粮食。”洪锋坦然道。
“那当然!我立刻找人过来,把粮食搬运出小黄山!”李冬梅高兴地叫道。
洪锋看着她开心的样子,心里长吁一口气。
那个暂时还不知道是不是存在的宝藏,他是不准备给红军了,不过这些粮食,应该也能帮上不少忙,他算是够义气了。原本,他是想等伤再好一点,把这些粮食全搬回东村,给乡亲们的。
高山梁的一侧,夏晓妍背着一筐洗净的衣物,哼着轻快的山歌往回走。
从小就爱唱歌的她,有着一副百灵鸟一般的嗓子,优美的哼声在山间回荡着。
她正绕过一棵大树,前面突然几道人影出现,带头的一道邪笑道:“真是老天爷成全,晓妍,咱俩没完的婚事,看来这次是没问题了!”
夏晓妍一听这声音,登时吓得一个哆嗦,抬头看时,花容失色:“姜野!”
一只耳狞笑着逼向前来,道:“叫得这么生分,别忘了我很快就是你男人!”
跟着一只耳的几个日本兵也围了过来,而且个个眼放贼光。原本找了半天没发现任何人的一只耳已经气馁了,可是想不到正要回报北岛介一的时候,居然遇到了夏晓妍,这简直是老天都在帮忙啊!
夏晓妍连连后退,“你放过我吧,毕竟我们都是东村的乡亲,你……”
“不,我们不是乡亲,我是你的男人,今天谁也救不了你了,你注定是我的人。”一只耳此时五官都有些扭曲,吼出这句话时整个人都激动得有些颤抖。
跟着一只耳的几个日本兵早就看夏晓妍看得眼睛发光,此时不用一只耳吩咐,已经全都邪笑着扑了上去。
夏晓妍尖叫一声,把背上背的衣物一扔,转身就跑。万万没想到,这才脱离一只耳的魔爪没几天,竟然又遇到了他!
“跑?看你能跑到哪去,哈哈!”一只耳得意的狞笑,飞身追了过去。
几个日本兵在这山路上的速度都不如他,转眼被他超过。
夏晓妍只逃出二十多步,就被他从后面抓住胳膊扯了回来。
“放开我!你放开我!”夏晓妍尖叫着挣扎,却挣不脱,情急之下,回头就一口,咬向一只耳的手臂。
啪!
一只耳反应飞快,松了手,反手就是一耳光搧在夏晓妍面颊上,直搧得她摔翻在地。
“还是老话说得对,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女人就是要好好整治!”一只耳笑道。
“你……你连女人都打,你还算什么男人?”夏晓妍强撑着捂住被打得鲜红的面颊爬起来,含着眼泪就那么坐在地上朝后缩,一直缩到了一棵大树前,再退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