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跑到了施粥的地方,高头大马的他,心知这些士卒手中火器的厉害,在还离得老远的地方就高声喊了起来。 “不要开枪,不要开枪。”
一些原本看到这一骑直接朝着这边冲来的汉子,正欲举起手中的燧发枪防备对方,可是一旁一直在这里负责护卫的总旗张雄,听到对方的话语后却反应了过来,这应该是熟知他们的人。 呵斥了士卒们举枪的举动后,快步朝着张大所来的方向奔去,张雄虽然没有见过张大,可是看他这般模样,而且是单枪匹马,根本不像是有敌意之人。 这边的张大也注意到了朝着自己奔跑过来的张雄,一勒马缰,停下马匹后,飞身下马,也许是终于寻到太子殿下的缘故,心中的兴奋,再加上这一路的奔波,这张大下马后刚说完“我是英国公府张仑派来的”后,就直接晕了过去。 一旁的张雄听到张大的这句话后,刚要等待对方后话的他,看到对方突然跌倒的身体,下意识的就是一扶,在察觉到对方已经昏迷过去后,张雄对着身后的众士卒高声喊道。 “快去叫李大夫!”
这边的张雄直接背起张大,就朝着一边的营帐走去,而闻听到召唤的李言闻,也行色匆匆的朝着这边赶来。 一旁还在帮着打粥的夏灵儿,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一幕,刚才张大的狼狈模样,还有他那晕倒时的情况,自然也被夏灵儿看在眼里,心中顿觉有大事要发生的夏灵儿,也赶紧将自己手中的饭勺递给一旁的士卒,朝着营帐走去。 夏灵儿现在担心的不是这个送信的张大,她更担心是不是祝寿公子家中出现了什么情况,或者说是不是祝寿公子在这里施粥的事情传到了家中,引来了家中的不满。 心急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的夏灵儿,也随后凑到了这个营帐里面,看着李大夫帮着张大诊治起来。 可是在一旁待了一会后的夏灵儿,看到众人都在忙碌,而自己就独自站在一旁,上前男女有别,不上前站在这里气氛又十分尴尬,想了一会后的夏灵儿,悄悄的退到了营帐的外面,在一旁开始焦急的等待起来。 而这边的士卒也快速的将消息送到了城内,得知张仑竟然让张大前来的朱厚照,心知定是京中发生了什么大事。 再说李进已经归案,且已经坦白了整个事情的经过,暂时没有他事的朱厚照也急匆匆的从城内赶了出来。 到了张大所待的营帐外面,心急的朱厚照根本没有注意到一旁的夏灵儿,就急匆匆的掀开营帐的帘子钻了进去。 夏灵儿见状,丝毫没有因为朱厚照没有注意到她而动怒,转身就想要跟着走进营帐,可是哪想到才走到门口,就被守卫在一旁的西苑士卒给拦了下来。 夏灵儿真想直接冲进去,这还是夏灵儿第一次碰到对方这么对待自己,要知道往日他们可都是对自己可不是这般模样的。 不过进不去营帐的夏灵儿也没有强求,往远处走了一会后的夏灵儿,看到没人注意到自己,一路小跑的又从旁边绕到了营帐的周边,躲在营帐外面开始偷听起来。 营帐内。 朱厚照进来后没多久,张大就苏醒了过来,原本凭借他的体魄,还不至于这般狼狈,可是从京师到南直隶,再返回临清追到绛县,即使是铁人也受不了这一路的疾驰奔波。 尤其是在张仑交代要尽快将这口信送到朱厚照手中的情况下,张大这一路更是不敢耽搁,就这么一路快马加鞭的疾驰而来,甚至为了保障行进的速度,赶路的张大更是动用了英国公府的关系,碰到驿站就换马疾驰。 否则这般赶路下去,人受得了,就是坐下的马匹也未必受得。 不过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在绛县城外看到那熟悉的火枪,还有那熟悉的站姿后,张大终于感觉自己这一路的奔波有了结果。 张大刚一睁开眼,就看到了站在一旁,一脸关切看向自己的太子殿下,下意识就要下地行礼的他,刚起身就被朱厚照按在了床上。 “京师中发生什么事情了吗?张仑这般急迫的将你派了过来?”
张大刚要问好的话语就是一滞,听到太子殿下话语的他,赶紧说道。 “我家公子让卑职来向您汇报一下。”
“凤儿姑娘被他父亲带走了。”
朱厚照听到这一句话后神情就是一愣,口中更是脱口而出道。 “怎么可能。”
要知道宫中的宫女,不到一定的年龄,想要出宫根本是想都不要想,即使是你犯了错误,为了怕泄露宫中的秘密,也只是发配到浣衣局而已,根本不可能轻易的赶出宫去,更别说还是被他父亲带离京师一说了。 朱厚照说完,也反应过来,定是有人从中说话了,想到这里的朱厚照直接看向张大,虎视眈眈的大声问道。 “谁同意的,难道他们不知道凤儿是我的人吗!”
听到朱厚照问询的张大,突然开始变得小心起来,朝着四周扫视了一眼,朱厚照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对着身边的众人挥了挥手,所有人立刻退了出去。 而一直躲在营帐后面偷听的夏灵儿,在听到旁边传来的脚步声后,怕被人发现的她,也赶紧逃离了这里,不过此刻的夏灵儿一脸失落,心中更是五味杂陈。 ‘我的人’这三个大字更像刀剑一般,扎入了夏灵儿的身体,此刻的她就连离去的步伐都有些踉跄起来。 夏灵儿一直以为自己只是对这祝寿公子有些好感罢了,可是当听到朱厚照这般关心那个叫做凤儿的姑娘后,夏灵儿心中竟然充满了失落。 还有一点酸酸的感觉。 自己这是怎么了? 夏灵儿走到一旁呆呆的站立着,心中的迷茫和这种失落的感觉交汇在一起,让原本开朗活泼的夏灵儿,顿时萎靡起来。 原来他只是没有婚配,但是却已经有了相好之人,只不过没跟自己说而已。 事实上也确实是,自己和他只是萍水相逢,这一路上又颇多受他的恩惠,人家凭什么要告知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