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和夏灵儿凤儿两人看过新装修的铺面后,宫外暂无他事的朱厚照,干脆直接辞别的两人,先行回到了皇宫。 进入清宁宫之后,朱厚照直奔书房。 在书房鼓捣了半天之后,拿着一张图纸出来的他,又去了兵仗局的所在。 砖机。 朱厚照准备造砖机,就是之前他答应张仑的,那个用水力驱动来制作砖坯的机器。 其实说是机器,朱厚照准备做的这台,也只是能自动完成搅拌和挤压的那步而已。 至于填料和切割这块,还得由人工来操作。 不过即便这样,这制作砖坯最费人力的地方,已经被机器所取代了,剩下的事情,反而都是些省力省时的活计。 当然,孙福等人在见到朱厚照所画的这个图纸后,开始还有些不明所以,但是在弄明白它的用途之后,顿时惊为天人。 和当初制作那水车和压井时不同,这次的兵仗局众工匠,压根就没人怀疑,弄明白图纸后,兴冲冲的就要将朱厚照这个图纸转变成实物。 而这边的朱厚照,看着众工匠都开始忙碌后,没其他事情交代的朱厚照,也就转身离开了兵仗局。 …… 时间飞逝。 三日的时间一晃而过。 这几日的京师,并不太平,但是又特别太平。 这三日以来,京师的百姓和文武百官们都惊奇的发现。 作为皇亲的周家和张家,仿佛改了性子一般。 要是换了以往,这两家皇亲的家仆手下,绝对是走在街上最嚣张的那伙人之一。 可是这几日,原本在街上耀武扬威的两家奴仆,说是收敛好像都有些不够,现在给众人的感觉,就好像原本在街面上嚣张跋扈的那两家奴仆,都一起消失了一般。 众人不明所以,可是又打探不出其中的内幕,不过不管如何,能有这般的变化,众人还是欣喜的情绪更多一些。 可是众人哪想到的是。 如此祥和的局面,却是这两家皇亲用心惊胆战和夜不能寐所换来的。 庆云候府。 拉着一张脸的庆云候周寿,此刻正端坐在前厅之中。 而在他的旁边,则是同样面目森寒的长宁伯周彧。 “大哥,周瑛到底是做还是没做啊?”
一旁的长宁伯周彧终于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而一盘的庆云候周寿,沉默了片刻之后,才有些无力的说道。 “我也不知道,他的那些心腹、打手,还有我当初派过去的周三,现在已经全部被监管起来,想要接近根本就没可能,所以本候也打探不到,他究竟是做,还是没做。”
“如果现在我能肯定的话,我就犯不上这般惆怅,这般老实的窝在家中了。”
长宁伯周彧听到大哥这般一说,面色更加的灰暗起来,少倾之后,直接站了起来,走到庆云候周寿的面前,大声质问道。 “那大哥,难不成就这把干等下去?”
“这般一闹的话,事情有没有个结果我不知道,反正再这样继续下去的话,我是受不了了。”
对面的庆云候周寿看着面前的弟弟,被弟弟这般质问的他,也就只能喃喃自语的回应道。 “不这么等,那又能怎么办?”
长宁伯周彧背对着庆云候周寿站立着,此刻紧皱着眉头一脸思索之色的他,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接着快速转过身来注视着庆云候周寿,几息之后才神情凝重的缓缓说道。 “大哥,你说……你说我们和周瑛断绝关系如何?”
说完这句话的长宁伯周彧,就一脸心虚的看向对面的大哥,他已经做好准备,一旦大哥的神色发生一丁点的变化,他就立刻改变口风,开始道歉。 可是就这般盯了许久之后,他却没有看到大哥露出一丝动怒的模样。 气氛又这般沉默了下来,良久之后。 庆云候周寿轻声说道。 “为了家族利益,也不无不可。”
“虽然之前皇上曾和我说过,定会明察秋毫,不会牵连甚广,但是终究还是没有这般保险。”
长宁伯周彧听到大哥的话语,面上的惊讶之色一闪而过,可是很快神情变得欣喜的他,忍不住对着庆云候大声说道。 “大哥,你同意了?你当真舍得?”
周寿听到长宁伯周彧的问询,苦笑了一下之后,悠悠说道。 “舍得?这时候,就是不舍得也得舍得。”
“行了,既然决定了,那就安排人去弄文书吧,直接去宗祠之中,请族老签上字,就和为兄一起呈上去吧。”
…… “好嘞!”
这边的长宁伯周彧听到大哥的这话,多日的郁闷情绪终于一扫而空,面带喜色的他,丝毫没有亲手把自己侄子踢出家族的难受,反而像是遇到了什么喜事一般。 这边的庆云候周寿朝着弟弟看了一眼,见到他那欣喜的模样,想开口说些什么,可是嘴唇蠕动了几下,最终也没有说出一句话语。 …… 而此时的周瑛,正身在天牢之中,一脸的恐惧。 他被吓坏了。 原本他因为,就算是他坐着牢车来到京师,不出几日家中的父母长辈,也会将他从这天牢之中解救出去。 可是眼瞅着他都到了京师快十日的时间了,却还没有丝毫他要被放出的消息传来。 没有这些消息也就罢了,关键是他的家中,这些时日以来,居然也没人过来探视自己,就好像自己已经被遗忘了一般。 甚至现在周瑛都有些怀疑,是不是那个最后安排的奴仆,在自己被抓进府衙之后,根本就没回京师前来送信啊。 也就只有这般,才能解释,为什么他到了京师这么长的时间,家中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想到这里的周瑛,顿时来了精神,快步跑到木栅栏前的他,用手上的铁镣就开始敲打起来,口中更是高声喊道。 “来人啊!来人啊!”
…… “闭嘴!鬼叫什么,哪个混蛋皮又痒了?……” 不多时,一个狱卒骂骂咧咧的走了过来,当他走到近前,看到周瑛弄出的动静后,神色就是一变,不过纵使这般,这狱卒的语气还是横横的嚷道。 “喊什么,喊什么,这是天牢!”
…… “大哥,我是庆云候家的大公子,我到这儿,家里还不知道呢,能不能麻烦大哥去我家送个信,当然,绝对不待让大哥您白跑的,等您去了,我父亲他们,一定会给您赏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