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养正言语隐晦。 但是却为日后埋下了伏笔。 等到王爷兴事的时候,这郭志虎自然会明白自己所言的意思。 当然,眼下的郭志虎,是再怎么联想,也不会想到那里去的。 故而当他听闻到刘养正的这般话语之后,满面激动之余,更是摆手示意刘养正莫要继续说了,出言打断道: “刘大人,您莫要说了,不能说的事情肯定事涉机密。 您能跟卑职解释这么多,卑职已经深感荣幸了,卑职在这里谢过大人!”
郭志虎说完这句话语之后,少不得又是神情诚恳的躬身一礼。 刘养正见到对方这般举动,轻轻吐出一口浊气的同时,倒是也并未就此事继续说下去。 而在两人这般谈话聊天的时候,前去寻找船只的手下也赶了回来,策马到了刘养正和郭志虎身前,抱拳行了一礼后,开口奏报道: “禀告刘大人,郭主事,渡江的船只已经寻到了,敢问两位大人何时渡江?”
郭志虎听闻到这名手下的奏报,自是将目光朝着一旁的刘养正望去,等待着他的意见。 刘养正听闻到这名手下奏报,神情顿时变得冷峻起来,根本没有过多废话,冲着这前来奏报的手下,直接下令道: “马上渡江!”
“卑职遵命!让卑职为刘大人带路!”
前来奏报的手下,听闻到刘养正的话语之后。 一边抱拳接令,一边策马就在前方开始带起路来。 刘养正见到这手下离开,自是也没有在此继续停留下去,双腿一夹马腹,坐下的骏马顿时开始朝着前方行去。 至于一旁的郭志虎,见到刘养正已然开始前行之后,也赶紧驱马紧紧跟随。 没消片刻。 原本还在城墙下面驻马停留的一众兵马。 就快马加鞭开始朝着赣江边上的船坞奔去。 …… 马蹄渐渐消散。 地上的扬尘也渐渐落下。 纵马前行的刘养正等人,如今已然越跑越远。 就在城门的墙角下,两名仿若行商一般的汉子,一边给自己身旁的骏马喂食草料,一边轻声交流着。 “大人,我们跟不跟上去?”
被称作大人这人,听闻到身旁这人的问询之后,顿时皱起了眉头。 不轻易的朝着前方离去的刘养正等人扫了一眼,看着对方已然渐渐跑远后,眉头紧皱的他,轻声说道: “再等等看! 眼下这城外地势一览无遗,吾等要是紧随其后的话,吾等势必将落在众人眼下。 对方若是真准备做什么隐秘之事还好。 就怕对方此番作为,是在听闻赵忠档头进入南昌城后,故意引蛇出洞的举动。 所以吾等还是暂且先看看,再等一会之后,你我也别跟在他们后面前行。 这再往西面,有赣江横跨南北。 所以他们除非要坐船离开,否则肯定不会走远。 届时你我朝着南北分头奔去,然后快马加鞭迂回到船坞看看。 若是他们为了引我们出来的话,我们这般行动,被发现的可能性几乎没有。 若是他们真为了办什么事情出行的话,那吾等到了地方之后,直接雇艘小船再追都赶趟。 江河茫茫,河床之上又少见船只,吾等也就只需要远远吊着,看清楚他们去哪里就得了。”
说话这人不是旁人,正是秘密潜入南昌城中的‘秀才’。 当初他们在接到赵忠档头的命令后,就开始以各种身份潜伏在了宁王府的四周。 故而才能在第一时间,发现这急急赶回来的刘养正,以及还有眼下他率众离开的情况。 刘养正的新身份。 在东厂那边早就有所备案。 知晓这是宁王身边新招募的幕僚。 所以在刘养正刚刚离开宁王府的时候,就已经被秀才的手下盯上。 趁着他们出城的空档,秀才也易装成行商模样,骑马跟着他们身后,这一跟,就一路跟到了这里。 秀才在说完那番话语之后,抬头看向对面这名手下,开口问询道: “都记下了吗? 若是没有其他问题的话。 那我们现在就各奔南北,分头去追?”
被秀才问询的这名手下,听闻到他的话语之后。 稍稍回忆了一下之前话语的他,肯定的点了点头。 这边秀才在确认无误之后,将草料收起的同时,直接翻身上马,接着就驱使坐下骏马朝着北方行去。 落后的这名手下,见状哪里还敢耽搁,飞身上马之后,则是调转马头快马加鞭朝着南昌城的南面行去。 骏马奔驰。 虽然在西门之外南北穿行有些奇怪。 但是却根本没有引起旁人的注意。 至于一路向前的刘养正等人,更是没人注意这身后的动静。 毕竟他们接下来要渡江前行,就算是有人跟踪,那前提也是它能过江再说。 等到他们置身在河道之中的时候,想要再继续隐匿身形,又怎会如陆上那般简单。 …… 南昌城外。 除了‘秀才’在忙着跟踪刘养正之外。 另外孙文亮所率领的那队人马,也赶到了李士实的老家。 因为之前就曾有手下前来跟踪过的缘故,所以他们在进入村落之后,根本没有打探,就直奔李士实在这里的老宅奔去。 结果等他们赶到李士实的老宅。 看着那被铁将军牢牢锁住的院门。 再加上那大门铁环上所挂的灰尘。 孙文亮不用进去查看,就能猜到这院落之中肯定没人。 之前失踪的李士实,终究还是没有再次折返回他的老家。 但是为了小心起见,孙文亮依旧下达了进去搜查的命令。 与此同时,另一支小队也被孙文亮派了出去,开始在这左邻右舍之间打探起来。 眼下的他,就想知道这李士实到底去哪了。 在那次失踪之后,又有没有再折返回来。 在一众手下忙着查探、打探的时候。 孙文亮则是眉头紧皱,心中更是在暗暗思索着李士实的事情。 要知道李士实怎么也算是国之重臣,虽然眼下致仕离开朝堂。 但是身份地位在那,无论他出现在哪,都不该这般渺无声息才是。 怎么会像眼下这般,突然之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