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路? 是铁做的路吗? 可是它能比普通的路强上那么多吗? 和它那巨大的投入相比,真能起到殿下所说的作用吗? 再者。 这东西之前也从未听闻,殿下为何就信誓旦旦,认为这铁路可以提高军伍的机动能力呢? 不解。 疑惑。 刘健看着激动不已的殿下,心中的疑惑也随之变得愈发浓郁。 终于,眼见殿下不再出声,刘健当即拱手一礼,出言问询道: “微臣斗胆敢问殿下,殿下说了这么久的铁路,到底是何般模样。”
“还有殿下是从何处得知,这铁路能达到您方才所言的奇效呢?用不用先找人验证一番,确定可行与否后,再予以大规模推广?”
刘健话语含蓄,要不是说出这般话语的是殿下,他早就出言反驳了。 但也正因为是殿下提出了这铁路一词,已经见证过殿下太多神奇之处的他,所以还是用这般委婉的话语,来提醒殿下提前试验一番。 朱厚照闻言,激动的神色渐渐变得冷静,皱眉沉吟了几息后,缓缓说道: “爱卿所言言之有理,这铁路确实需要试验一番,毕竟以前……” 朱厚照话语一滞,差一点就将火车机头说出来,当即急急改口道: “现在这车得用马力拉动,能否达到本宫的预期,最好还是尝试一番再做论断。”
朱厚照朝着刘健看了一眼,见到他没有生疑,开始沉吟起来。 铁路和现行的道路相比,自是有着优势。 马车在铁路上行进,摩擦力减小的情况下,骏马的速度能得到最大的施展。 而且这东西也不是没有先例,再过数百年后,西方那边就会有类似的情形出现,历史已经证明了他的可行性。 但朱厚照也仅仅只是知道这个事情而已,到底车多大马需要多少,他确实一概不知。 不过这些倒是难不倒朱厚照,反正他也将兵仗局带来了大同,让他们试着制作一段铁轨,跑上几次实验一番不就知道了吗? 当然。 为了便于骏马在前面奔跑。 这路基也就不能似以前那般,布置路枕和石子了,这底下的路,还得好好修整一番,即要保证其能承受住上面车辆的碾压,同时还要便于骏马的奔行。 朱厚照暗暗思索, 刘健却还是之前那副模样。 殿下回答他了吗? 回答了! 可是最为关键的问题,那个铁路到底是什么,殿下却还是只字未提。 这…… 刘健心中疑惑,几欲张口再次问询。 但当他看到殿下那沉吟的模样后,数次张口都被他忍了下来。 终于。 朱厚照回过神来。 当目光再次看向刘健的同时,刘健也及时把握住了机会,俯首问询道: “殿下,这修建铁路,哪怕只是半丈宽的,那也需要不少的铁料,而且按着殿下的构想,两三百里方圆不断连绵到北方的话,那更加是一个天文数字,依靠大明国库现有的库存,想要维持这么大的开销,势必难以成形。”
刘健又重新找了了说辞,只不过这一次的他,却是以库存不足作为借口,但他更关心的,还是殿下所言的铁路,和自己所想像的,到底是不是一个东西。 半丈来宽,平铺覆盖,薄了还不行,且不言它最后能成功与否。 就说如此巨大的耗费,真的可以得到天下人的理解吗? 万一被人诟病,那后果…… 唉! 刘健心中叹息,眼巴巴的看着殿下,祈祷殿下所言的那铁路,可千万不要是自己所想的那个东西。 果然。 朱厚照挑眉,露出诧异神色。 如此反应落在刘健的眼中,却是让他心中一松,疑云渐消。 殿下这皱眉了? 殿下这表情是诧异的意思吗? 那这也就是说,自己之前的猜测是错了呗? 刘健见状,心中一喜的同时,轻轻呼出了一口浊气。 呼…… 猜错了好! 猜错了好! 幸好不是自己所猜想的那般。 毕竟以太子殿下的聪慧,怎么可能做出那般劳民伤财,犹如儿戏之举呢? “爱卿你误会了,本宫所言的铁路,并非你所想的那般。”
刘健闻言惊喜不已。 果然! 自己确实猜错了。 看来殿下所言的那铁路,估计也就是占了一个铁的名头而已。 没准。 殿下所为的铁路,和铁根本没有丝毫关系也说不准呢。 刘健放心下来,俯首一礼后出言附和道: “微臣愚钝,从未见过殿下所言的铁路,故而在闻听到殿下说出这个名字后,下意识的以为就是将铁平铺,铸造成路。”
朱厚照轻轻一笑,摇了摇头后,道: “铁路用到铁没错,但却不是平铺。”
朱厚照的话语,瞬间让对面刚刚放下心来刘健,又开始紧绷起来。 “这铁路,其实就是指的两根铁轨,至于其他的路面,只需要找平便于铁轨固定和骏马的奔驰就够了。”
“而在接下来的运输中,马车在这铁轨上面行进,骏马在铁轨中间也或者两侧奔跑,因为铁轨平整,没有什么太大的高低起伏,这样一来,马匹的速度就可以得到最大的提升。”
“同时若是增加牵引马匹数量的话,他所牵引马车的数量也可以随之增加,以此达到本宫之前所言的机动能力之余,还可以满足大量运兵和辎重的需要。”
呃…… 刘健懵了。 太子殿下方才所言的种种,他一字不落的全部听在了耳中。 但是想要弄清楚殿下所言的具体意思,却非那么快速的事情。 铁路不是他所想的铁路,而是两根铁轨。 还有那马车不是在路上跑,是在铁轨上面跑,那它不会掉下来吗? 至于后面的什么增加马匹数量,可以牵引更多数目火车的问题,刘健已经不在意了。 现在的他满脑子想的都是,殿下所言的这铁路,到底是个什么模样的存在,为何他听了这么多,脑海里面却还无法形成模样呢? 再者。 殿下所言的铁路。 他已经十分确定,现在也好,之前也罢,从来就未曾听闻过。 那殿下又是从何而知呢? 这真能行得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