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都没酿过酒,甚至都没尝过酒是个什么滋味。但是他们就是对眼前这个娇小的主子很信任。
很快,四人在周沁的分工下开始了自己的工作。
酿酒
要将粮食经浸泡→蒸煮→冷却→拌曲→发酵→蒸馏(第一道酒)→再拌曲、再发酵→再蒸馏(第二道酒),完成酿酒生产作业。
而在酿酒之前,必须先将高粱置于“浸泡池”中一天的时间。这一步,昨天周沁和周圆就已经做好了。
高粱米浸泡完成后放入锅中进行“蒸煮”,又称“蒸饭”。蒸煮的时间大约要一个时辰。
高粱米因为蒸煮的关系又黏又稠,为了使高粱粒不太黏稠,并且加速冷却所需的时间,此时还要加入谷壳搅拌。
高粱饭加谷壳达到冷却的目的后,再倒入曲粉,“拌曲”是个极其累人的过程,谨言慎行四人不一会就满身的汗。
接着,就倒进发酵池中“发酵”,发酵池里的高粱每隔三天就必须翻搅一阵子,让它得以发酵均匀,所需时间大约十多天。
将发酵好的高粱再度掺杂谷壳,放入锅炉内蒸煮,大约一小时所蒸出的水气,将会顺着气管循环、冷却,流出来的液体就是新出炉的高粱酒,也是“蒸馏(第一道酒)”,称为“头锅”。
这“头锅酒”度数很高,不能直接饮用。但是,当做酒精用于外伤的清理,预防感染,或者给高热的人进行物理降温还是很好的。尤其是这个冷兵器时代,一旦动武,必定有人受伤。这要是用于战场给伤员们疗伤再好不过了。
蒸好第一道酒后,将高粱渣滓出锅,并送入另一道锅炉。再加谷壳使其冷却,再加酒曲,同样再送进发酵池中发酵,再进行翻搅,发酵时间大约十多天。
发酵后立即进行第二次的蒸馏手续,就是“再蒸馏(第二道酒)”。时间上大约也是一小时,第二道酒没有高粱的杂味、较香、较纯、比起之前较顺口。
在整个过程中,酿酒的人要有足够的耐心,等待时光与温度给予酒一次又一次的蜕变。
在蒸馏的过程中,发酵往往伴随其左右,耗时长、工序繁复。
每出一道酒,酒中的浓烈的谷物便要柔和淡化一分,直至终了,不偏不倚,既有那一口足以萦绕口腔的谷味,又不失陶醉味蕾的那一份属于酒的醇和。
历时一个半月,酒坊做出了第一批酒,四百斤酒。
酒出来的第一天,就给范老夫子送去了一小坛。范老夫子阅历广,见得多,又很好酒,什么酒都喜欢。周沁去年给自己留的两小瓶葡萄酒,都让范老夫子霍霍了。
范老夫子只是打开坛子闻了一下,就很兴奋的问道:“丫头,这就是你那个酒坊捣鼓出来的酒?”
周沁一听这称呼都已经从“沁娘子”直接变成了“丫头”,就知道这酒,范老夫子是满意的。
“是啊,今儿个刚捣鼓出来,就拿来给您老人家品鉴了。您尝尝,感觉怎么样?”周沁抢过方老夫子手里的酒坛子,赶紧给他倒了一杯。
“好酒,好酒啊!丫头,不瞒你说,老夫我这一生走遍天盛,还去过南疆,西夏,北漠,喝过的酒比你喝过的水都多。”说着,又喝了一小口一脸餍足的说道:“这才酿出来酒,酒香就如此浓郁,口感厚重,回味悠长,空杯存香持久……若是存放些年头,口感应是更加绵长醇厚。如此好的酒,我还是第一次喝。”
“那您老人家给我估一估,这酒要是放到市面上卖。能值个什么价?”周沁满含希冀的看着范老夫子。
范老夫子有点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想了半天,憋出来一句:“那个,虽然我喝的酒很多,但是,我自己好像真的没去买过酒。”说完,看着周沁一脸的诧异,又赶紧补了一句:“其实,就我的直觉来讲,这酒说它价值千金,都不为过。”
“千金?周夫子,您是逗我玩呢吧,我要是真的把这酒卖成千金。我敢保证,今儿这酒一面世,几天,哦不,都用不了几天,我一准儿挨揍。还是被揍得我爹娘都不认识的那种。”周沁说完站起来就要走。
范老夫子一看周沁要走,一把抢过桌子上的酒坛,很是防备的看着周沁。
周沁也是无语:“这坛酒,就留给您了。只是这酒比市面上的要烈一些,您老少喝点,慢慢喝。别喝大了才是。”
范老夫子:“这个你就放心吧,好酒本来就是要慢慢喝的。”
周沁怀疑的看了范老夫子一眼,才转身离开。
回到自己院子的周沁想了想,还是叫来了那个男人留下来的暗卫。
十八个暗卫,白日里有一大半都会跟着孩子们到镇上,晚上再跟回来。周沁也很佩服他们的隐匿身法。他们给周沁的感觉就是,他们根本不需要吃,不需要喝,也不需要睡觉,甚至厕所都不用上的奇葩。
今天白天留守庄子的是第三组,负责人是天十三。
周沁盯着天十三的脸看了半天。这张脸真的没什么特点,丢在人群里,绝对是最容易被忽视,最难被记住的一张平平无奇的脸。
天十三哪里被一个女人这么直勾勾的盯着看过,在天十三快被看的发毛的时候。周沁终于移开了目光。天十三也终于暗自松了一口气。
周沁指了指旁边桌子上的三个小酒坛(两个红纸封口,一个绿色的纸封口)说:“那两个红色封口的是喝的,那个绿色封口的是清洗外伤的,你可千万别记错了。你自己,或者你找人把这些送到秦墨那里。”顿了一下又说道:“对了,一定要告诉他这次来,要带够银子。否则一切免谈。”
天十三:他就说嘛,天字辈的暗卫里有功夫比他好的,长的比他高的,长的比他好看的……这个女人怎么着也不至于看上他啊。何况她还是主子的女人,哪怕主子好像对这个女人并不上心。
周沁:兄弟,我谢谢你了,你心里戏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