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亦被捕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上海的租界区。八≯一小说网≥w﹤w≦w<.≦8<1≦z﹤w≤.≦c≦o<m≤
第二天一早,施因爱便火急火燎地赶至简家。
由于简茂生的出现完全在大家的意料之外,导致简亦接下来的两项任务不得不因这场意外而终止;但施因爱对于花听的枪法早有耳闻,这次来简家的目的,就是要劝说花听,替简亦完成接下来的两项暗杀任务。
这还用得着劝说么?花听想笑。
施因爱说:“简亦被捕我倒是不担心,以他的智商过不了两天就会回来,但是任务绝对不能够终止。”
“行了我知道了。”花听摆摆手做了个ok的手势。
“执行任务期间务必要小心谨慎。”施因爱说着从皮包里取出一张被折成四方形的小黄纸,再将这张小黄纸小心翼翼地塞到她手中,“内容我已经翻译好了,就按这上头的地址。”
“行,”花听将纸条攥于手心,见施因爱急着要走,便也跟着起身,“为什么不是你这位搭档去替他完成任务?”
“我有自己的任务在身。”
施因爱像所有抗日电视剧里头的女特务,在说到任务这两个字的时候,表情极其地严肃与庄严,令花听不由得心生敬佩。
在执行任务的前两个小时,花听给自己整了身校服穿上,斜跨蓝布小书包,白长袜黑布鞋,头也扎成两条朴素的麻花辫,倒也像模像样;要知道在21世纪,她的的确确还是一名在校大学生。
她站在崇阳大学的校门口,看着门口三三两两成群结伴说笑着走进校门的女学生,除了校服上的变化,恍然间和现代的中学生也没什么不一样。
教室是平房,红瓦白墙,窗明几净,单人课桌排列整齐,窗外绿树成荫,早晨的阳光透过叶片的缝隙洒进室内,斑驳的光影随风轻轻摇晃,女孩子们娇俏的谈笑声四处响起,无论在哪个时空里,学校这种地方都洋溢着青春的气息,让花听自穿越而来白天惴惴不安夜里睡不踏实的心都缓和了下来。
她突然好想念她的21世纪,想念那里的校园与师友,想念丁……
然而现在的她回想起那个曾经令她面红心跳的丁耀一,已不再是当初那番激动而又夸张的心悸模样,而是平静淡然地不起一丝波漪,她深知穿越来民国的这三年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正悄悄地改变了……
她经过一扇又一扇熟悉的教室门窗,看着后排的男同学同几位齐刘海女生正相互间暧昧地打闹,口哨诗歌样样不缺,教室里头闹哄哄的,真的是教她无比怀念起自己的高中生涯。
花听充当这所学校的旁听生,同那些穿着不同院校校服的女生一起坐在了教室的最后排,听得前座一名男同学对一旁的苹果脸女生正义愤填膺地说道:“强权征服一切,势力大于公理,这就是中国的现状!权贵阶层就可以肆无忌惮地伤害平民阶层,共和并没有给我们带来想象中的平等!平民始终还是被侮辱的,被损害的!”
说得倒是一点都没错。
苹果脸女生正要反驳些什么,上课铃却响了,班级里寂静下来,还在走廊间打闹的同学迅归位,等老师走上讲台,所有人刷地站起来,鞠躬问好:“老师好!”
花听也一般照做,恍惚间好像又回到了自己的中学时代。
这一堂是国文课,老师很年轻,穿着一件深蓝色的长衫,长身玉立,风度翩翩,漆黑的剑眉下一双眼睛亮得灼人,神采奕奕地扫视了整个教室一眼,不知道是不是花听的错觉,似乎在她身上稍稍停留了几秒。
挥手示意大家坐下之后,老师开口了:“请大家把书翻到第五十六页,今天我们要学习的课文是元好问的张萱四景宫女篇。”
花听探了探脑袋,看前头的男同学翻开课本,满眼的繁体字晃得她眼晕。
“我们先请一位同学诵读原文。”
课程在这位年轻老师的带动下进入了常见的枯燥模式,花听显得无趣,捂着嘴打了声哈欠;无论是自己穿越到哪一个年代,只要是一上课,讲台那头的声音喋喋不休地在她耳边绕,都教她忍不住地想打瞌睡。
似乎是花听打哈欠的次数过于频繁,年轻的国文老师再一次看了她一眼,温和地伸出手来点了点她的方向,道:“这位同学大概是旁听生吧?我想请你翻译一下这篇课文的最后一小段。”
待花听站起来,国文老师又为她补充了一句:“前座的同学可以把书本借给她。”
“不用了。”花听摆摆手,顺势捂嘴打了声哈欠。
“这位同学……”
“我是对这所学校的课程编排有偏见。”
“偏见?”年轻的国文老师颇显诧异地问道。
花听也就想到什么说什么了:“五四运动都过去好几年了,当时的轰轰烈烈,难道给中国带来的就只是一时烟云吗?五四运动的影响是深远的!比如说,新文化运动,白话文运动,这彻底改变了中国的文学!现在外面有那么多文采斐然,精彩之极的白话文,为什么我们的国文课程不引进,反而日复一日地要我们学习这些老八股的酱缸文言文?”
她说得慷慨激昂,国文老师只是略带困惑地把纤长的手指搁在下巴上听着,眼光一闪,微笑说道:“国文课程的安排,是教育司经过妥善的讨论研究之后确立的,文言文自有文言文的美,研读它,可以让如今的人们探寻触摸到华夏文明过去的荣光与昌盛,这和新文化运动并不矛盾,有继承才能有展,据我所知,教育司也正在研究中学学制的改革和有关课程的改革,请大家稍安勿躁。另外,这位同学如果你对白话文有兴趣,请在课外自行阅读,好了,我们继续上课吧。”
“哦。”花听懒洋洋地坐回到位子上。
这位国文老师虽然年轻,但讲课功底还是很深厚的,引经据典,挥洒自如,一手板书写得更是漂亮,令她赏心悦目。
下一堂是同样枯燥的历史课。
再下一堂便是数学课,缓缓走上讲台的一名头灰白却目光通透的数学男教师,才是她此番的任务目标。
据说这名年过六十的数学男教师不仅奸污在校数名女学生还勾结日本帝国主义打压抗日分子,曾一段时间主持过中国**秘密地下组情报工作,不仅泄露军方机密,还与一些中资港商存在着某种不正当利益关系的往来,前不久这名男教师将自己的妻儿秘密安排到美国定居,其妻在美国有巨款存款和两座价值百万美元的豪宅。
总之简亦要干的,都不是什么好人。
在下课铃打响的前1o秒,花听率先离开座位,在教室后门处摸出腰间佩戴的左轮,踩着打铃点一枪爆了这名男教师的脑袋。
在所有人还没来得及反应之前,花听扯了扯身上的帆布背带,转过身,潇洒地踏着步子朝校门口走去。
因枪声和着放学铃声,其余几个教室的学生并没有听到刚才那记刺耳的枪响,他们随着课铃欢欢喜喜地扯了书包往校门口奔去,花听便自然而然地混入了学生群当中。
下一个任务在晚间,她还有一个下午的时间可以打。
正想着是先去趟拉斯维拉赌场呢还是到南面郊区的货仓核对一下货目,一个温雅的男音便再她头顶上方响起,“这位同学哪所学校的?”
花听一抬眼,原来是第一节课的国文老师。
“呃……崇阳女中。”随便应道。
“同学怎么称呼?刚才听你说的那番话似乎是对中国文化很有研究?”这位国文老师倒是对她刚才说的那番话颇感兴趣。
“没什么,我瞎掰的。”花听不自觉加快了脚步。
“有空多来听听我们学校的课,其实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枯燥。”
“好的好的。”
“我姓6,你可以叫我6老师。”
“好的6老师,再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