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行驶了一段距离有我们终于看见了一条不大的街,街上人来人往,我们停好车找了一处小饭店点了几个小菜准备填饱肚子。
阿笙还没从刚才的阴影走出来,她说她开车四年多的时间了,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况。
接着她又问祝长平刚刚是不是发现了什么,祝长平轻轻点了点头,见他不说阿笙也不打算问。
这也许就是他们师门的规矩,不说就不问。
我即使想问也忍住了好奇心,连阿笙都不问,我若是问了祝长平不告诉我就显得生疏,若是告诉我就坏了规矩。
“行走江湖的规矩”我还是略知一二的。
吃过饭,我们继续行驶,半个小时后总算是看见了祝家沟的影子。
“这祝家沟果然邪门,我们三不要走散了。
对了你之前不是去过赵家大院么?里面的人怎么样?”
祝长平问道,说实话我虽然去赵家大院给赵老爷子送行,但我与那宅子里面的人不熟。
“里面的人不算是热情,至少我去了三天的时间基本上看不见有人招待我,我还没有跟你们说,我之所以离开赵家大院其实是被赶出来的。”
说起这件事还挺尴尬的,毕竟是被扫地出面,如今说起来倒是让我颜面无存。
果不其然,阿笙听闻不顾形象哈哈大笑。
笑后她才忍俊不禁道:“按照你这么说,那赵家大院的人确实挺不好相处的,不过这次与神杀神遇佛杀佛,只要有人敢阻挡我们带回阿姨的灵魂,也得先过了我阿笙这关。”
显然俗话那位老先生又说中了一个事实:“狗仗人势”。
虽然这么形容我有些不恰当,但如今有人撑腰,确实觉得腰杆子都硬了。
之前忘记说了,阿笙从小学习跆拳道,段位虽然不高但她一个人能打两个成年男人。
小时候她挺不理解的,别的父母都是送女儿去学习舞蹈美术之类的特长,而她却被送去学习跆拳道,后来她才知道,父母也是为了让她有自保的能力。
进入祝家沟的时候正值正午,那颗象征着每个村中心的大树下已经坐满了人,那些人本谈笑风生,直到看见我们三人。
祝家沟的风实在是太大,那群人窃窃私语,隐隐约约之中我好似听见他们在议论我。
“怎么她又来了?”
“可不是,那赵家也太不会做人了,人一个小姑娘就这样被扫地出门了,到现在也不出面回应人父母的事儿。”
“哎呀呀,吃人嘴短,赵老爷子生前对我们大家都还不错,也算是沾了他的光,咱们还是少说几句吧……”
当然我无暇顾及,此刻我有更重要的事儿。
在我的引路下,三人来到了赵家大院,一如往常气派的大门威严庄重。
“这就是那赵家大院?”
阿笙狐疑,我吞了口口水点了点头:“就是这里。”
“这……不能吧,这看起来也不是小家子气,怎么能就把你赶出来呢?”
显然阿笙不相信赵家做出来这样的事,可事实就是事实,无法改变。
我忍不住对着天犯了一个白眼:“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祝长平率先上前敲了门,开门的就是那天接待我们也是把我扫地出门的妇人。
那妇人看了我们一眼,语调之中有些不耐烦:“你们是谁,来找谁作甚?”
呵呵,这可真是贵人多忘事!距离给老爷子送丧才不过半月她就将我忘得一干二净了。
我拉住准备上前的阿笙,道:“阿姨,您总该记得我吧?半个月前你说让我放心,我父母的事你会出面解决,如今还没给我答复,今日我就是来讨要一个答复的。”
那妇人皱着眉头似乎是在回想,紧接着她微微扬起了下巴,神态全是不屑。
瞧着她那副模样我瞬间气不打一处来。
这就是她的待客之道么?
当真是狗眼看人低!占着自己身上有些铜臭味就如此轻贱别人。
“原来是你,我说过会给你答复,但并没有给你确切的时间,你如今带着人就上门,就不怕我告诉警察你私闯民宅?”
这妇人说起话来还真是老母猪戴凶罩,一套一套又一套。
这世界上还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当真是刷新了我的三观。
“嘿,我说你这人看起来人模狗样,穿着也不差,说句话怎么如此难听?
你这是大早上起床没刷牙还是吃大粪了,怎么开口就如此臭气熏天?”
阿笙也是个暴脾气,见我们吃了妇人的瘪,她当下就不乐意了。
那妇人张了张嘴好像要说什么,最终阿笙也没有给她机会,而是接着道:
“还报警说我们私闯民宅?你可真是贼喊捉贼,你咋又这么大的勇气?
我们家小苏胆小不代表我也胆小,今日我就是来给小苏撑腰的,不瞒你说,我们早就想报警。”
阿笙情绪激动得很,我险些拉不住她。
那妇人脸色十分不好看,青一阵白一阵的,宛如变色龙一般。
说实话我不是没有想过报警,但是那纸扎匠鬼老头告诉我报警也没有用,jc立案后也找不到失踪的人,因为这根本就不是人为的。因此我也就放弃了报警的念头,毕竟我也想不出来要怎么告诉警察,若是实话实说只怕我要被送进精神病院。
“就一句话,今天你是让不让我们进这道门?”
必要时候做出一番威胁也是上上策,那妇人犹豫了一下还是让出了一条路让我们进去。
再次踏进赵家大院我才惊觉这里是真的很大,在回廊尽头我看见那抹红色。
她手持团扇面无表情,是新娘祝青青。
虽然她已经结婚半月,但身上依旧穿着秀禾服,也不知是新换的还是原先那套。
从她身边走过,瞧见秀禾服光泽鲜艳,并无污点,也无异味,那就是新换的。
也许是受了阿笙的威胁,来到堂屋之后那妇人对我们十分客气,给我们呈上了茶水点心。
“唉,你既然来了那我便与你好好说道说道,刚才你也看见那新娘子了,都已经结婚半月了,但自从赵老爷子倒下后她就变得精神恍惚,谁也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