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柠野见他退了，用鼻子重重地‘哼’了一声，“都是成年人，你追着我想干嘛？”
这男人估计是把她当大学生了。
而康柠野早已经毕业了，只不过这噩梦在容川大学，到处都是她以往的同学。
他误会也正常，她没有解释的必要。
程司晨回了神，“都是成年人了，平安夜你翻墙入室，知法犯法？”
虽然这里是噩梦空间，但是康柠野要是被抓了，破不了这局，他也出不去。
程司晨今天想过了，自己再次遇到她，绝对不是偶然，一定有什么原因。
要么康柠野是造梦人，要么是npc，要么是线索之一，还有一种可能。
她是这噩梦空间里的bug？
毕竟上一次，康柠野连线索都没有，却凭空拔出了屠龙剑，还过关了。
对程司晨来说，她无疑是个有用的外挂。
康柠野又秒变气鼓鼓，“你管我，我还没跟你算账呢，你为什么说话不算话？”
程司晨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了，“我说什么了？”
上次说下一次不会遇见？还是说噩梦空间的答案得自己找？
程司晨又不是噩梦空间的npc，这也不是他可以控制的事情。
谁知道他为什么会再遇到她。
康柠野说：“说好不认识，结果你跑到饭堂跟我搭讪，影响我的任务！”
她也不知道对不对，但是广灵出意外这事，一直压在她心里多年，透不过气。
如果康柠野当时没有陪她们看电影，又或者之前之后，她都离广灵远远的。
是不是祸事就不会砸在她头上？
别的康柠野不知道，反正阻止她们看电影是第一步，也是她现在能做到的。
程司晨挑了挑眉，“你的任务，是做你对面那个女孩？”
他知道她的线索跟自己差不多，“同学还是舍友？你跟她有过节？”
康柠野摇头，她要是跟广灵有过节，或者广灵亲口说讨厌她，那该多好。
可事实是两人天天同进同出，她对人掏心掏肺，而广灵却是装出来的好姐妹。
程司晨不信，“你跟她要没过节，那就是她害过你，背后捅你刀子？”
明面上没有过节，就是暗地里使坏了，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康柠野已经几年没提起这件事了。
“就是我有一个朋友，自认待人不薄，什么好处都惦记身边朋友，给她带一份。”
“而她这个朋友表面跟她好得不行，心里恨她恨要死，你觉得这个它合理吗？”
要不是广灵发网上的小作文，写满康柠野的名字，字里行间透露着诅咒。
康柠野都不知道，几乎24小时共处的舍友，居然如此恨她。
她就是想不明白，这宿舍组合是随机的。
广灵不喜欢她，可以换个人同行，为何非要表里不一，谁逼她了？
康柠野朋友大把，不缺她这一个。
搞得大家都以为，康柠野要为广灵发疯负责，可她什么都没有做。
程司晨听她无中生友，这无疑就是个很大的心结，“合理啊。”
康柠野立马瞪眼，“哪里合理了，这不是精神分裂吗？”
现实里的广灵，就是在看完电影后精神分裂了，住进了精神病院。
“有些人她就是表里不一，对你羡慕嫉妒恨，又不敢承认。”
程司晨去跟康柠野要电话的时候，她对面的女孩眼里全是妒忌。
康柠野自嘲般笑了一下，“她怎么可能羡慕我，她家比我家有钱，她爹疼娘爱的。”
“有哥哥有弟弟，家里团宠，每个月零花钱多到用不完，我哪能跟她比……”
后面的话，她没有说出来。
康柠野是私生女，连自己的小姨都要骂她是没人要的杂种，有什么可羡慕的。
程司晨没想到她突然这么自卑，语气里全是受伤，他蹙了蹙眉。
“原生家庭投胎换来的，这个你也改变不了，但是你有你的优势。”
“你待人接物游刃有余，你收获很多朋友，你自有的人格魅力，她能不嫉妒吗？”
康柠野像是在琢磨他的话，沉默不语。
程司晨又说：“你的心结在她身上，可你又不能控制她的脑子，让她只羡慕不嫉妒……”
他这话突然点醒了康柠野，她不能控制别人的脑子，她能控梦。
这是康柠野的梦，她想干嘛就干嘛，刚才也是脑子抽了，费劲砸什么窗呀。
程司晨还在劝她，却看到康柠野突然闭了眼，表情可以说虔诚得像在许愿。
女生宿舍突然整个都暗了下去，停电了。
“怎么这时候停电，我头发还没吹干呢！”
“我的衣服，洗衣机都没洗完！”
“靠！谁有我惨！洗澡洗一半，泡沫还没冲干净呢！”
此起彼伏的哀嚎声，一声比一声高。
而康柠野洋洋得意，控梦控得好，别说一栋女生宿舍，让整个学校停电也行。
不过她倒没这么缺德，又不是闲得发慌。
康柠野就想让自己舍友看不成电影，免得广灵失眠发疯，再影响她。
谁让这是康柠野的梦，她想干啥就干啥。
程司晨看懂了，她刚才想砸窗，是想断电，可他不明白，为什么要断电。
他正要开口，康柠野的手机响起来，她看了一眼，屏幕上写着‘江望’。
康柠野没有接，等它响到挂断，她立马关了机，然后跟身边人说：“拜拜，我回去了！”
程司晨拉住她，“号码。”
康柠野手上就抓着手机，想蒙混过关不可能，她快速报了一个十一位数的号码。
程司晨打过去，电话里有个机械女声说：“您好，您所拨打的号码已关机……”
他松了手，康柠野立马回了宿舍。
她开着手机电筒进的门，佯装无辜，“哎，好好的怎么停电了？”
魏云亭随口问：“小野，今天怎么回来那么早？外面也停电了？”
她跟钱慧丽，各自在自己的位置上，开着小台灯，两人边啃苹果边聊天。
而黑暗里的广灵，手机拿着在发信息，屏幕的灯光映在她脸上，有点诡异。
康柠野说：“没有啊，这不外面冷，就想早点回来，一回来发现停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