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柠野吓一跳，挂断了电话，“你来干什么，她看到怎么办？”
那个学姐现在情绪不稳定，程司晨还跟着康柠野，她看到不得气死。
噩梦空间的提示，是让他们来阻止她想不开的，不是来火上浇油的。
“看到就看到，你打算怎么办？”他的希望都在康柠野身上，当然要看她。
康柠野深呼一口气，“大哥，女孩子是要哄的，你刚才那什么态度？”
“你是打算破罐子破摔，直接让她摔死，我们都别出去了是吗？”
本来康柠野是不打算管他的任务。
但是从噩梦空间给的提示来看，两人的任务是一环扣一环，谁也离不了谁。
程司晨很高兴她有这个觉悟，表面还是装作毫不在意，“我劝不了，不会劝。”
康柠野也觉得，他这种眼高于顶的人，是不会哄女孩子的。
何况对方是一个程司晨不喜欢的人，让他去哄，难于登天。
康柠野试探道：“要不，我去跟她聊聊，你趁机把人拽下来？”
上次让他去扎怪兽，程司晨怕死，现在去天台边缘拽人，也不知道他行不行。
程司晨点头，“你小心点，她是疯子。”
他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呢，现在觉得林雨雯妥妥的疯子，离得越远越好。
康柠野一愣，她也怕疯子，毕竟神经病杀人无罪，谁不害怕。
但是这噩梦空间，既然给了这样的任务，不是他，就是她，没有别的选择。
康柠野咬咬牙，“我去，你欠我的！”
程司晨正想说一报还一报，明明是他先帮了她，怎么还欠上了。
康柠野却已经转身走到天台去，“学姐，我们聊聊，狗男人有什么好的。”
紧随其后的程司晨眸色渐深，他怎么又得罪她了，转眼就成了狗男人。
林雨雯皱眉看她，“聊什么，我又不认识你，有什么好聊的？”
康柠野不急不缓地走到她旁边，“你不是喜欢他吗，聊聊你喜欢他什么呀？”
林雨雯才不想跟无关紧要的人聊自己的心事，何况她们应该是情敌，“不聊。”
康柠野撑起一个笑，想让自己看起来无害一点，免得哪句话没说好，刺激到她。
“那生命只有一次，你跳了，就再也没有机会跟他在一起了啊，好好活着不香吗？”
康柠野说得有道理，可是林雨雯哪能被她两句话就劝下来。
她用鼻子‘哼’了一声，“我用不着你劝，今天他要是不答应我，我就不下来。”
康柠野抿了抿唇，“你知道摔死有多难看吗，脸会变成肉饼，脑浆迸裂。”
“你不怕疼吗，不怕丑吗，你想让他看见这样的你吗，想起来每晚做噩梦……”
她说着说着，突然反应过来，这是程司晨的噩梦，他该不是亲眼见过吧。
康柠野回头看了一眼，程司晨就站在不远处，应该能听到他们的对话。
她的目光饱含同情，让程司晨觉得很莫名其妙，林雨雯疼不疼、丑不丑关他什么事。
林雨雯犹豫了一下，稍稍探头往下面看，九层楼，摔下去确实很疼。
“可是，如果不跟他在一起，生命没有意义……”她从小就幻想跟他在一起。
两家是世交，如果需要强强联合的话，程司晨是林雨雯的首选。
康柠野最讨厌听到这种，没了男人活不了的话，因为她妈就是这么想不开的。
那个生而不养的爸爸，还有那中途突然丢下她不管的妈妈，康柠野都恨。
“那你跳吧，我帮你看着，等你跳了，他就是我男朋友了。”
刚才说要好好哄人的是她，翻脸跟翻书一样的也是她，这就是女人。
林雨雯都没反应过来，这什么套路。
康柠野一本正经，“快，别愣着了，不是要跳吗，不敢吗，我帮你啊！”
说着她作势要伸手去推林雨雯，程司晨眼带诧异，不是救人吗。
他一个箭步冲过去，一只手抓林雨雯，一只手抓康柠野，“你们干什么？”
“快！”康柠野示意他拉人。
刚才康柠野看似去推林雨雯，实则趁她不备，迅速抓住了她的手。
林雨雯几乎是瞬间识破她的意图，挣扎起来，“你这个骗子！”
程司程跟康柠野一人抓她一只手，奋力把人往里拉，林雨雯却企图往后倾倒。
康柠野大喊：“别！”
林雨雯面对他们两个，背后就是悬空，她要是倾倒，说不定把他们都拉下去。
程司晨猛地一用力，把林雨雯半个身子拉了进来，怒道：“你疯了吗！”
林雨雯看他真生气，顿时不较劲了，还顺势往程司晨怀里倒。
辅导员到达天台的时候，三人都倒在地上，林雨雯还趴在程司晨身上。
而康柠野跌坐在一旁，只觉得屁股疼。
程司晨想起身，身上人不动，他黑着脸推林雨雯，“你起来。”
林雨雯委屈，“司晨，我脚疼。”
刚才他们两个使劲拉她，林雨雯的脚在天台边缘蹭破了皮，现在隐隐作痛。
程司晨轻飘飘地说了句：“活该。”
林雨雯脸色变得难看，就是不起来，“你背我去医务室吧，我走不动。”
辅导员看到人没事，松了一口气，忙去扶康柠野，“都没事吧？”
康柠野摇头，“谢谢，我没事。”
辅导员转头去看林雨雯，“同学，你是哪个系哪一级的，辅导员是谁？”
她不认识这个学生，一看就不是自己系里的，得让人家的辅导员来把人领走教育。
这么大个人了，还做蠢事。
林雨雯扭过脸去，不搭理她，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司晨，你就这么狠心吗？”
程司晨是真的狠心，以前狠，现在更狠。
他直接把林雨雯推到一旁，自己率先起身，看都不想看她。
辅导员虽然觉得他态度不好，但是她也不清楚他们什么恩怨，只能去扶林雨雯。
“同学，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爱惜生命，父母养育你长大不容易……”
康柠野已经在望天，上次扎完小怪兽，天空飘了一朵云，她印象深刻得很。
广灵没疯，康柠野没跟江望在一起，林雨雯也没跳楼，现在不是任务完成了吗？
他们通关了呀，可那云呢？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