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铭予眉毛微挑，对程司晨质疑的口味表示很不满意，“快了。”
上次苏铭予跟陆思楷对上，康柠野跟他走了，也算是赢了一局。
这段时间他可乖了，一点都不敢惹她不高兴，只能时不时刷刷存在感。
程司晨笑了，“这个‘快’可真不靠谱。”
大家都以为三五天，结果一个月过去了，苏铭予这边一点进展都没有。
苏铭予正要反驳，手机屏幕亮了亮，康柠野回过来：[不在容川。]
他又问：[什么时候回来？]
康柠野没回，苏铭予等了一会，发现游戏那边她也下线了。
程司晨拿杯子碰他的，“出来玩，专心点，不然回家去陪着。”
苏铭予倒是想，问题人家不在容川啊，他只能举杯陪他们喝酒。
他喝了一大口，突然开口问：“听说林家大小姐还没走？”
程司晨若无其事地‘嗯’了一声，不仅没走，还阴魂不散。
苏铭予又说：“人家当年为了你跳楼，痴心不改，你也不好跟她闹得太僵。”
以前都算是一个圈子的人，苏铭予对林雨雯没什么深刻的印象，就是她老追着他们跑。
后来他才知道，是因为程司晨。
程司晨本来喝一口，闻言喝了半杯，“想太多了，她不是为了我跳楼。”
去年他也以为是，可现在都已经知道真相，林雨雯是跟闺蜜打了赌。
程司晨不待见她很正常，只是他不知道，林雨雯为什么没有自知之明。
苏铭予挑眉，“怎么不是了？”
当年的事闹得挺大，林家觉得亏，程家觉得愧疚，那是大家都听说了的。
程司晨没法解释，他在噩梦空间里知道的事情，“聊她不如聊你未来女朋友。”
他平时也去泽城，因为公事，巧的是，几次都没遇上这传说中的人。
有一次程司晨还专门问了陆思楷一句，“你那女下属呢？”
陆思楷走到窗边，看了一眼康柠野的办公桌，“不在，表哥有事？”
程司晨当然也不是专门来看人的，便说：“没事，这不刚好想起来，随口问的。”
陆思楷说：“下次你过来，我给你介绍。”
下次又下次，大家忙起来也就忘了。
现在也是苏铭予非要提林雨雯，程司晨才随口这么一说，“有照片吗？”
上次两人视频，只看到一个勤劳的背影，能看出来小蛮腰，除此之外没了。
谁知道会不会只是背影杀手。
“你等着。”苏铭予立马在康柠野的朋友圈翻了起来，可是她居然设置了一个月。
本来她朋友圈里挺多内容的，这下只找到一张自拍，美颜滤镜也重，有点失真。
其实苏铭予觉得，真人比照片好看，脸没那么尖，更有胶原蛋白。
他把手机递给他看，“漂亮吧？”
程司晨盯着照片，眉头突然皱起，这脸怎么觉得莫名的眼熟，像在哪见过。
有个想法在他脑海里浮出，“等会，她今年几岁，大学在哪读？”
苏铭予没想到，程司晨会问这些莫名的问题，差点没反应过来。
“这我没问过，要不我现在打电话问问。”
他正愁找不着借口打扰康柠野呢，这是正经问题，算不上打扰。
不过电话打过去，响了很久，没人接。
苏铭予看了眼时间，“不知道是不是睡了，应该是放假回老家了……”
他又说：“乡下地方，可能家里还有长辈什么的，估计很早睡。”
这个钟点，大城市的夜生活正热闹。
程司晨没说什么，就是起身出了包厢，立马打通助理小张电话。
“再去查一下容川大学，我要五年前到现在，三号女生宿舍楼的学生名单。”
之前他怎么就没想到这个可能，那个噩梦是四年前的事，她也可能是四年前的人。
程司晨看她样子长得小，误以为是在读大学生，所以助理小张一直找不到。
助理小张倒是想立马干活，可是这三更半夜的，他上哪找名单去。
而且，这没两天就过年了，容川大学不管学生还是老师，都早放假了。
助理小张说：“是，程总，我尽快去找。”
程司晨倒也没为难他，只是‘嗯’了一声，就挂断了电话。
苏铭予还想问程司晨问年龄跟大学做什么，结果等来等去，他一去不复返。
“晨哥去哪了？”他问了身边的人。
有人说：“他刚在外面打了个电话，可能有什么急事，说先走了。”
苏铭予没想太多，打算明天再问康柠野……
这个点，康柠野确实睡了，又醒了，睁眼是陌生的酒店环境，让她愣了两秒。
主要是这酒店隔音不好，隔壁的‘嗯嗯啊啊’高低起伏，听得人烦躁。
康柠野就是被这噪音吵醒的，她伸手在床头柜拿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早上十点，感觉哪里不对劲，她又看了一眼，“靠，二十六年前？”
也就是说，这时候，康柠野还没出生，不仅没出生，这世界根本没有她。
不过也是因为这个时间，让她瞬间知道自己是在噩梦空间里，“不是吧？”
看恐龙不行，看鬼怪都不行，所以这破噩梦空间的触发点在哪？
康柠野回想自己昨天都干什么了，想来想去，也就是跟小姨理论了几句。
总不能是因为这个吧，她们理论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互相看不顺眼。
康柠野翻身下床，警惕地环顾四周。
就是个普普通通的酒店房间，东西也不新，年代感扑面而来。
她把房间里检查了一遍，没有线索，倒是镜子有点古怪，镜子里没人。
康柠野看多了恐怖片，这个桥段不少见，噩梦空间总算有点像生存游戏了。
“该不是因为我说你玩不起吧？”她问归她问，反正没人会回答。
康柠野伸手敲了敲镜面，过几秒，浮现一行带血的字，‘欢迎来到噩梦空间’。
她嘴角抽一抽，这迎宾语就不能换一换。
康柠野又找了一圈，在房里找不到线索，准备去敲敲隔壁的门，让他们控制一下音量。
可当她打开门，走出去，看到同样打开门出来的程司晨，康柠檬一脸懵逼。
两人的中间正好就隔着一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