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柠野那边的声音有些许回音。
程司晨问：“你在干嘛？”
“洗澡，有事吗？”康柠野在浴室洗手，怕苏铭予又喊她打游戏，随口胡诌的。
程司晨顿了顿，“你洗澡接什么电话？”
这女人真不讲究，接男人电话，回他自己在洗澡，不是让人想入非非吗。
程司晨是不会，换了苏铭予听到，今晚肯定想得睡不着，火都压不下去。
康柠野被他问得一愣，觉得这话真是莫名其妙，“那我挂了？”
程司晨差点被她噎住，“别挂。”
他清了清嗓子，“你为什么不加我微信？还把我电话拉黑了？”
康柠野看了眼屏幕，苏铭予的号码没错，他是中邪了吗。
“我什么时候把你号码拉黑了？”
“那你现在在跟鬼打电话啊？”
她在噩梦空间里，也是这么说话的，问胖子跟鬼发的短信。
这熟悉的话语，让程司晨确认自己没找错人，原来他一开始就见过她。
苏铭予说康柠野在泽城上班，程司晨曾经跟她擦肩而过，却没有认出来。
“你知道我是谁吗？”他语气似笑非笑。
“？”康柠野这才察觉，这声音不是苏铭予，口气都不一样。
因为是用他的号码，打来的电话，所以她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康柠野拿着手机不说话，苏铭予为了引起她注意，又要作什么妖。
她想起今天那个一直加的微信，还有打了几次被自己拉黑的号码。
该不会是苏铭予太‘听话’，他那些猪朋狗友看不过眼，非要来跟她说道说道吧。
康柠野正想问你谁啊，结果听到那边一阵嘈杂，他说了句：“你等会。”
电话就突然被挂断了。
“神经病啊？”康柠野看着苏铭予号码无语，莫名其妙搞什么飞机。
程司晨不是无缘无故挂她电话的。
他在包厢门口跟康柠野打电话，余光瞥见林雨雯从隔壁隔壁的包厢逃出来。
林雨雯身后跟着一个猥琐男，她看起来很害怕，程司晨大步流星走过去。
“你干什么？”他拉住了猥琐男。
猥琐男反问：“你干什么？”
虽然程司晨不喜欢林雨雯，好歹相识一场，父母还都互相有来往。
在外面看到这情形，他总不能不管她。
林雨停瞬间闪到他身后，“司晨，救我！”
猥琐男看了一眼程司晨，表情很是不悦，“怎么，她是你的人？”
程司晨说：“朋友。”
“朋友捣什么乱啊，她自己进的房，我又没干什么，喝两杯酒而已。”
猥琐男嗤了一声，“她要是你的人，我就不跟你争了，要不是……”
程司晨不冷不热道：“不是又如何？”
猥琐男看了一眼躲在他身后的林雨雯，却突然撇嘴道：“算了算了，便宜你了。”
他抬脚离开，程司晨也要走。
林雨雯拉住他的手，“司晨……”
程司晨盯着她的手，林雨雯又不情不愿地松开，“司晨，我怕他……”
怕人家又刁难她，也怕他不管她。
“你为什么在这里？”程司晨刚才在路上甩掉她的跟踪了，没想到还是跟过来了。
他的语气加重了些，明显的不耐烦。
林雨雯委屈道：“你别拒人于千里之外好不好，你说过我们还是朋友的。”
她半路跟丢了，转了方向回家。
结果正巧有朋友看见程司晨了，知道林雨雯追着人家跑，专门给她发了定位。
“我以为那是你们的包厢，谁知道她发错了房号……”林雨雯咬了咬下唇。
程司晨当时拒绝她，确实说过还是朋友，可是这么久了，林雨雯也没想当他朋友。
“我们不是朋友的话，我刚才就不管你了，所以你不要再追着我了。”
程司晨完全是看在她父母的面子上。
林雨雯忙保证：“我不烦你了，就当朋友！”
程司晨抿了下唇，也不想把关系搞得太难看，“苏铭予在608。”
意思就是让她过去，林雨雯立马喜上眉梢，“那你呢？”
程司晨说：“我还有电话要打。”
林雨雯听话地走了，只不过一步三回头，最后才进了608。
程司晨用自己的号码打给康柠野，依旧是嘟嘟嘟，她没把他从黑名单里面放出来。
微信又加了一遍，等了一分钟，没反应。
程司晨只能又用苏铭予的手机打给她，可是这次，康柠野也没有接。
他把通话记录删掉，然后回了608。
林雨雯已经跟大家打成一片。
本来就是互相认识的，只不过因为程司晨不喜欢她，所以他们平时也不跟她玩。
程司晨把手机还给苏铭予，他给他倒酒，压低声音问：“你怎么把她带来了？”
“她自己跟来的。”程司晨跟他碰杯。
来都来了，苏铭予也没说什么，该吃吃，该喝喝，歌曲一首接一首。
房里个个成双成对，程司晨自己一个人坐着喝酒，显得格格不入。
林雨雯跟别人猜拳，输了喝酒，玩得不亦乐乎，像是真的没有在意他。
苏铭予喝了几杯酒，没一会就跟别的女生凑在一起，合唱“喜欢你～”
唱就唱，两个人搂搂抱抱，还各种比心。
程司晨顿时觉得，康柠野拒绝苏铭予是躲过一劫，毕竟她跟他不是一类人。
苏铭予不会对谁真心的。
程司晨想了想，给助理小张发了条信息，[明天中午给康柠野的卡里打三十万。]
助理小张秒回，[好的，程总。]
林雨雯跟别人玩了一会，输多赢少，喝了好几杯，“我认输认输了。”
她落座在程司晨另一边，有点醉态。
程司晨目不斜视，只喝他面前那杯酒。
林雨雯给他倒酒，“司晨，我喝了酒开不了车，一会能不能坐你的车回去？”
这才是她非要进来玩的目的，当朋友就当朋友，这样两人也能有更多交集。
程司晨说：“我也喝酒了，你叫代驾吧。”
他喝得不比她少，但是程司晨一点醉意都没有，仿佛喝的是水。
林雨雯咬了咬唇，又说：“可是我喝多了，一个人叫代驾，不安全……”
程司晨问：“有什么好不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