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康柠野跟放电男拉开了距离，他的车左右摇摆，一个侧翻就摔了。
如果离得近，他们铁定要遭殃。
放电男摔在地上，腿被摩托车压住，他奋力地拉扯着，“来人啊！救命啊！”
他是怎么都想不到，不就是参加个比赛，还能有生命危险。
‘队友’从旁边爬起来，朝他咆哮了一声，尖尖的牙齿都是滴落的浓稠唾液。
康柠野已经越开越远，一下子拉开十几米，她看得心惊肉跳，“他会死吗？”
程司晨仿佛是她肚子里的蛔虫，“你别想着救他，救不了，你看看后面。”
他见死不救是挺冷血的。
可噩梦空间是求生游戏，搭上自己的命去救一个陌生人，合适吗。
康柠野也看到了，后面接踵而来的队伍，有不少女孩子都拿了气球。
一开始还欢欢喜喜，跟队友有说有笑，随后气球突然炸裂，吓得车都抖了抖。
不明粉末洋洋洒洒落下来，好好的人就被感染变异了，人不人鬼不鬼的。
很快，刹车声，尖叫声，咆哮声……桥上很快就变成一片混乱，参赛选手锐减。
康柠野听着那声音，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他们，应该打不过吧。”
现在是别人，一会也可能是他们，那些不知道什么的鬼东西，谁能打得过。
康柠野知道这是噩梦空间，是求生游戏，也知道这是比赛障碍。
她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到终点，还操心什么陌生人的安危。
“他们赤手空拳打不过，你不一样，你能凭空想象。”程司晨话里带了莫的骄傲。
选对了队友，才能活命，她可是能拿出电锯的人，怎么会打不过。
康柠野知道他是怕她害怕，才故意这么说的，“我在开车，万一前面冲出来一个呢？”
她这才想起来，所有的队伍里，只有他们这一队，是女的开车。
康柠野又说：“等回去了，我得好好教你开摩托车，以防万一。”
万一她出了事呢，反正有备无患就是了。
程司晨挑眉，“你教我？”他看她操作，就已经学会了，这有什么难的。
康柠野发现自己的话不妥，“不是，让你助理还是什么的，给你报考摩托车驾照。”
容川禁摩，肯定没有地方考这个驾照，他肯定不会自己去找，那就让助理去吧。
康柠野灵活地避开地上的气球，程司晨也把落下来的挥开，两人顺利下了桥。
前方右拐，一直往前开过两条街，风平浪静，除了赛道两边那些观众。
康柠野想起刚才人行道上那些过路人，跟这些观众一样面无表情。
“痞子男跟大波浪，该不会卒了吧？”她绝对有理由这么怀疑。
程司晨却很平静，“没了，也很正常。”
康柠野深呼一口气，加了油门，发现前方的赛道，却接了一个儿童公园的入口。
已经有好几辆摩托车，停旁边的停车位。
应该是刚才过了十字路口后，跑在前面，而又没有被气球砸中的队伍。
康柠野缓缓刹车，“完了，没有代步工具了，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程司晨歪了歪头，儿童公园的入口处坐着一个穿中山装的大叔，气定神闲的样子。
他戴着墨镜，手上一把折扇扇得飞快。
“车按顺序停好，买票入内参观，眼看手勿动，早去早回。”
康柠野把车停好，“没钱怎么进去？”
程司晨看她，“怎么会没钱，你变啊。”
“哦。”康柠野恍然大悟，“大叔，这个门票多少钱？停车免费吗？”
大叔的扇子停了，“门票一人一百，停车按分钟计算，十分钟五十。”
十分钟五十，一小时三百，康柠野差点拍桌子，“你怎么不去抢？”
这地段，又不是市中心，又不是商业街，一个小破公园，停车费收这么贵。
他当人家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吗。
大叔‘啪’地把折扇收了，“还没人敢跟我讲价，你是个什么东西？”
康柠野一锤子砸在桌上，“我不是个什么东西，但是你不按市场价，我要投诉你！”
程司晨抹了一下脸，正想劝她别较真。
别人的钱不知道是不是大风刮来的，反正康柠野的钱是凭空想象的。
可这大叔也不知道是被她的话吓到，还是被那个锤子镇住了，突然就转了性子。
“我破个例，给你打个五折吧，要不是看你长得漂亮……”
后面的话越说越小声，也不知道是什么狠话，反正他们听不清楚。
康柠野心里算了一下，递了一百过去，“停车费出来再给。”
大叔接过钱，看也没看就往口袋里揣，“走吧走吧，别妨碍我聊天。”
这里除了他们两个，就他自己一个人。
康柠野不自觉缩了缩脖子，抬脚就往里进，“神经病啊，他是跟鬼聊天吗？”
程司晨不置可否，“说不定呢，你还敢跟他硬刚？不怕死啊？”
康柠野抿了抿唇，“怕。”
但是刚才，第一瞬间，她没能变出钱来，说明控梦又不太灵了。
康柠野怕死，更怕活不到终点。
程司晨顿了脚步，“你怎么了？”
康柠野拿了把斧头给他，“你拿着，注意安全，我总感觉这里有问题。”
程司晨看着她莫名沮丧的脸，心里一动，然后用手点了点康柠野的额头。
“别怂，我们能活到终点。”也怪他，情人节突然把她拉去做试验。
康柠野一定是没有心理准备，所以才慌。
她深吸一口气，“稳住，我们能赢！”
她举着锤子往前走，像是路上出来什么东西，一锤就给它砸死。
程司晨憋着笑，跟在她后面，前面是一个蜿蜒的走廊，四面透风。
两人顺着道七拐八弯，来到一个门口，旁边竖着一个牌子，‘怪物博览会’。
康柠野紧了紧手里的锤子，“刚才大叔说了，眼看手勿动，早去早回。”
“不管看到什么，千万别动手，能跑就跑，咱们两个千万别走散。”
程司晨说：“好，听你的。”
康柠野用锤子推开了门，里面倒没有想象中的乌漆嘛黑，是普通博物馆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