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她弄出来。”
简瑶吩咐道。
叶子不愿意碰唐悦月，伸出去的手揪着唐悦月的后脖领，把人往隔间外面拖。
她的脑袋扎进过马桶里，还是她自己用过的马桶，简瑶有点嫌弃，她抽了好几张擦手纸，把手包起来，等唐悦月被叶子扔在地上，她上前检查。
唐悦月的胸是真的，但脸上动过，鼻子翘得不太自然。
简瑶歪着脑袋，把脸凑到唐悦月的脸颊一侧，用包了纸的手仔细确认，“她的眼睛鼻子还有嘴巴好像都动过。”
叶子嗯了声，问道：“接下来怎么做？”
简瑶起身，把纸扔到垃圾桶中，想了想，对叶子说：“你能把她的鼻子打歪吗？”
“可以。”
叶子上前一步，刚要挥拳，简瑶把她的手拉住，抽来几张擦手纸，将叶子的拳头包起来，示意她继续。
她对着唐悦月的脸打了一拳，下手很重，唐悦月的鼻子被打歪了，鼻血很快流了出来。
简瑶不慌不忙地抽了纸，去擦唐悦月的鼻血。
整张纸巾吸饱了血，简瑶又抽了几张厚一些的擦手纸，将那片浸了血的纸包在里面。
“走。”
叶子不知道简瑶这是在干什么，听到她说走，匆忙打开卫生间的门，跟着简瑶出去。
她踢开门边的黄色维修牌子，一脸没事人似的走在简瑶后面。
两人一前一后回到小包厢里。
唐战已经来了，人在沙发上坐着。
简瑶把脸上的面具摘下来，把包了血纸巾的那团擦手纸放到桌上，对傅盛年说：“弄到了唐悦月的血，至少我们能查一下血型了。”
当初她派人调查过洛九，资料还在她手上，只不过那份资料不够详细，只有名字年龄血型，哪年入的孤儿院等等，一些非常普通的个人信息。
“唐悦月和洛九的血型如果一样，算不算一个突破？”
傅盛年若有所思地笑了笑，“一点点。”
简瑶叹了口气，确实只能算是一点突破，不过她还想到了别的。
“我让叶子把唐悦月的鼻子打歪了，她的鼻子是整过的，垫了假体，她醒来以后肯定会找整形医生修复，我怀疑她找的是外地的整形医院，派人跟着她，或许能查到她整容的地方，她身上和脸上动过的地方不是一两个月能做成的，她应该是从逃亡的时候就开始陆陆续续地整了，她与亲生父母相认两个月，在那之前她的身份还是洛九。”
“她不可能找正规的整形医院。”傅盛年插了句嘴。
简瑶愣了愣，觉得傅盛年的话有道理，但这是条线索，总要试着追查一下。
傅盛年懂她的意思，笑着道：“我会派人暗中盯着唐悦月，你放心。”
万一有新突破呢，这种事情谁都说不准。
简瑶松了口气，坐到他旁边，端起酒杯刚要喝口酒润润喉咙，杯子被傅盛年夺了过去。
男人换了一杯水递给她，“不准喝酒。”
“那好吧。”
简瑶接过水，一口气灌下去。
“唐悦月有没有看到你们？”
“没有，叶子身上带着防狼电棒，唐悦月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就被电晕了。”
她们脸上戴着面具，就算唐悦月恍惚间看到了她们，顶多就是看到两张面具脸而已。
凤凰会所是简瑶和唐战的地盘，监控这方面想动手脚，太容易了。
简瑶打了通电话给负责人，直接让负责人去安保部门，删掉了她和叶子跟着唐悦月进卫生间的监控画面。
她猜唐悦月醒来以后，肯定会觉察到不对，想追查谁对她出手，必然要先查监控。
她把下巴搁在傅盛年肩头，视线越过他，朝赵曜堂的卡座望去。
男人还搂着柯名艺吻得热火朝天，突然，他把柯名艺推开，接听电话，脸色肉眼可见地阴沉下去。
只见他起身，大步往卫生间的方向走。
由于视线盲区，赵曜堂的身影很快就看不见了。
简瑶伸着脖子张望，没过多久，赵曜堂抱着唐悦月又出现在她的视线范围。
唐悦月靠在赵曜堂怀里，一只手捂在脸上，另一只手勾着赵曜堂的脖子，看起来非常虚弱。
柯名艺看到赵曜堂，马上从卡座起身，拎上包跟了过去。
三个人没管还在卡座上喝酒的男人们，就这么走了。
“我被人阴了。”
出了凤凰会所，唐悦月咬着牙，恨恨地说。
赵曜堂这会脸色很难看，他抱着唐悦月走到车旁，柯名艺跟过来，帮他拽开后座车门，他把人往后座上一扔，摔上车门，坐到副驾。
柯名艺没有喝酒，今晚她负责开车。
她坐到驾驶位，把车开起来，车子离开凤凰会所有一段路了，赵曜堂压不住气，转过脸看向后座的唐悦月，“发生了什么？”
“有人跟着我进了卫生间，趁机把我电晕了。”
“你看到电你的人了吗？”
“没有。”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她没看清楚，就恍眼间看到两个人影。
她中途醒过一次，那会意识不太清明，但她知道自己的头被人按进马桶了。
没等她起身，有人从背后又电了她一次。
被电这种事她以前经历过，吴俊那小子曾经电过她很多次，被电的滋味没人比她更清楚了。
“你的身份是不是暴露了？”赵曜堂铁青着脸，一字一句地质问道。
“我不知道。”
唐悦月心里也是极度不安的。
她伪装得这么好，更名换姓，手上的指纹都烧掉了，那种痛，她至今都忘不了。
就算有人怀疑她又怎么样，没证据。
所有能指向她是洛九的证据，早都被她销毁了。
她现在是唐悦月，一个小时候走失，生活在繁星儿童福利院的小可怜，两个月前，她找到亲生父母，她的背景没有任何问题。
这就是她现在的身份，即便警方想查，也是无从查起。
“凤凰会所是简瑶的地方，我今晚真不该来。”
她低声嘀咕了句，越想越觉得不对，今晚的事会不会跟简瑶有关？
最近她好像有点飘了，以为没人能追查到她，毕竟她改头换面，完完全全成为了另一个人。
她为自己防范意识不够感到气愤。
被人堵在厕所里偷袭，这种低级错误不是她该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