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死金牌?
整个绥安朝也不过四枚而已,加上卫芫荽的这一枚,五枚。
皇上为何将如此珍贵的东西这么随意的就赐给了她?
钵钵鸡和奶汤面再好吃,也不至于好吃到让人脑子都没了吧。
接过免死金牌的卫芫荽立马将其揣入怀中,藏了起来。
毕竟这哪是什么金牌,它分明是活生生的一条人命。
“在七王府可还住得习惯?”
宴修看着卫芫荽,若有所思的问道。
“正在适应中。”
卫芫荽官方的回答道,言语当中没有透露任何关于七王府内部的情况。
七王府的人与她相处,是好还是坏,是宠还是虐。
关起门来,不都是他们七王府自己的事情吗?
与旁人有什么关系?
宴修点头道:“下月皇后生辰,到时文武百官都会进宫为皇后贺寿。你娘去世后府内就没人再顾及你,现在你已是我们皇家的一员,别人有的你自然也要有。”
别人有的她也要有?
听起来似乎还不错的样子?
但天上没有掉馅饼的事情,这深宫当中就更不会有了。
“往日没有嬷嬷教你礼仪,明儿开始,每日进宫学半天的礼仪。”
宴修的话让卫芫荽脸上的好奇瞬间凝固了起来。
别人做的作业,眼下她也非得做一遍?
她已经是一个成年人了。
还好被人绑着走的感觉,实属难受。
“皇后……”
见卫芫荽不说话,宴修继续补充道,只是皇后二字才刚出口,还未说出口的话就被曹妗给拦回了肚子里。
“臣妾一定会给卫大小姐安排最好的嬷嬷教其礼仪,定不会让她在寿辰上,在文武百官的面前出丑,丢了我们皇家的脸面。”
曹妗笑意满满的背后,是一把接着一把,准备捅向卫芫荽的刀子。
宴修愣了一下,“朕原本是想说,皇后的侄女曹姝妤就是绥安女子的典范,让芫荽多多向其学习。不过既然皇后这番美意上心,那这事就交给皇后去办。”
皇后找嬷嬷教她礼仪?
皇后如此主动,怕不是想要找嬷嬷弄死她。
“还不快谢谢皇后?”
卫芫荽不说话,宴修索性直接将话递到她嘴边。
谢皇后?
谢皇后蹂躏她是吗?
一边暗示自己是个不懂规矩的女子,一边又顺水推舟,同意皇后折磨她。
宴修的键盘,着实打得有些好。
“丞相府虽然落魄了,但规矩从未落下,所以皇上和皇后的好意芫荽心领了。若生辰我给皇家丢了颜面,任凭皇上皇后处罚。”
卫芫荽拒绝了。
虽说拒绝有风险,但比起落入皇后手中,这个风险显然已是小之又小。
“颜面都丢了,再惩罚又有什么用呢?这府中礼仪,和宫中礼仪可是截然不同的。臣妾认为必须得学,不知皇上意见如何?”
宴修若是同意卫芫荽不学宫中礼仪,那么曹妗事先安排好的所有计划可就都得全盘皆空,曹妗自是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立马将话接了过去。
“朕认为皇后说得有道理。”
宴修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这才曹妗悬挂于空中的心瞬间有了重量。
“芫荽刚入七王府,需要熟悉的事情多着呢。哪仅仅只是皇后生辰上的那点事,皇上若是真有心想让她学宫中礼仪,那就派个信任的嬷嬷,住到七王府去。省了每日来回的车程,学习时间还能延长。何乐而不为呢?”
暨南安看着宴修和曹妗你一言我一语,皆是算计,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这到了七王府的地盘,嬷嬷即使再想作妖最多也只是折磨折磨卫芫荽的身体,一个动作反复来上数千遍罢了。
绝对不会危及到卫芫荽的生命。
宴修并未直接作答,而是将问题转抛给了宴深,“这事,渊儿怎么看?”
“儿臣听皇上安排。但祖母说的,确实在理。”
一边表示站队皇上,一边又不忘捧暨南安的场。
宴深的回答,令卫芫荽感到无可挑剔。
“那依照太后说的办,至于派哪个嬷嬷,皇后来安排。”
宴修做出决定,一个两个女人都不得罪的决定。
“是。皇上。”
曹妗含情脉脉地看着宴修答道,内心却是已经将暨南安这个爱管闲事的老太婆给骂了千万遍。
“哀家乏了,回慈宁宫了。渊儿有空记得多带芫荽来看看哀家,那剩下的钵钵鸡,给哀家带回慈宁宫,夜里饿了还能吃。”
起身的暨南安看了一眼钵钵里剩的菜,朝着周嬷嬷挥了挥手。
周嬷嬷随即从身后拿出的陶罐惊呆了众人。
敢情太后竟是有备而来?
连剩下的菜都不放过……
“母后若是喜欢芫荽做的饭菜,朕差人每天从七王府给你带回慈安宫。”
宴修的举动在旁人看来孝顺无比,实质上,他和暨南安都清楚,不过是为了先皇留下的兵符罢了。
“罢了。哀家若是想吃,自会去七王府,此事就不劳皇上费心了。”
暨南安的背依然挺得笔直,但脚步却是有些颤巍。
如此场景让卫芫荽想起家中的奶奶,不免有些难过。
“可以走了吗?”
卫芫荽伸手,轻轻地拽了拽宴深的衣袖,轻声问道。
“天色不早了,儿臣先行告退了,不打扰皇上和皇后的二人世界了。”
起身的宴深,朝着宴修和曹妗鞠了一躬,卫芫荽见状赶紧同步,随即跟在宴深身后,大步走出了御花园。
看着两人的背影,宴修笑了笑,“皇后觉得,这卫大小姐和渊儿,会长久吗?”
“不会。”
曹妗的笃定,让宴修有些惊讶。
“卫芫荽是通敌之人的后代,配不上七王爷。”
曹妗的真心话里,满是嘲讽之意,丝毫不隐晦。
在她看来,她并没有说什么不能说的话,不过是将事情的本质如实告知宴修罢了。
“那皇后觉得谁才配得上七王爷?曹姝妤吗?”
宴修将头转向曹妗,眸光当中满是探索。
这份探索令曹妗有些毛骨悚然,却又并未觉得哪儿不妥,但开口时,还是变得谨慎了起来,“姝妤跟七王爷注定没有缘分。”
缘分?
何为缘分?
宴修轻扬的嘴角上皆是嘲讽,“朕乏了,皇后也早些回宫歇息吧。”
语毕,头也没有回地离开了御花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