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股意蕴酒肆。
这短短的六个字,意味着:
日后卫芫荽,能光明正大地出入意蕴酒肆,再也无需担心被宴深的人所发现。
与意蕴酒肆所有的人,接触都可以名正言顺。
想何时去就何时去,想去呆多久就去待多久。
如此一来,她再与许多金碰面,简直不要太容易。
内心雀跃的小辫子已经扬上了天,但表面定然不能给宴深看出来,否则不就暴露了吗?
卫芫荽叹了一口气,甚是失落,“这入股意蕴酒肆,哪那么容易?他们客源那般好,也不缺银子。我们入股与否对于他们而言,可没有任何影响。”
言下之意,想入股意蕴酒肆,可不是他们所能决定的。
真正能决定的人,是意蕴酒肆的掌柜。
“晚些时候,本王与你一道前去意蕴酒肆,找他们掌柜的谈。”宴深语气里,对于这件事情还是很有信心的。
毕竟意蕴酒肆虽然生意兴隆,可这背后若是没有点势力保驾护航,难免哪天就直接消失于绥安长街了。
这其中利弊,宴深相信意蕴酒肆的掌柜不可能没有考量。
卫芫荽犹豫了一下,极为勉强地点了头,“好。那且试试吧。”
……
晚膳结束后,卫芫荽与宴深缓缓朝着意蕴酒肆走去。
夏日夜晚的风,吹在脸上,凉意刚好。
“喜欢绥安吗?”宴深开口问道。
卫芫荽没有回答。
如此轻松的话题,宴深怎么可能将它带出来。
想必是近来压力过大,这才出现了幻听。
见卫芫荽没有说话,宴深又问了一遍:“喜欢绥安吗?”
“你在问我吗?”卫芫荽终于开口了,但开口却是反问。
宴深将四周环顾了一遍,除了他们两人外,再无别的人。
所以:
他问的不是她,难道还是鬼不成?
突然间的冷场,令卫芫荽感到有些许的尴尬,“谈不上喜欢,也谈不上不喜欢,就那样吧。”
语气里的勉强,宴深若不是亲耳听到,是断然不信的。
毕竟七王府可是绥安无数女子,梦寐以求的归属。
而只有绥安,才有七王府。
“毕竟绥安,没有什么值得人留恋的。”不等宴深开口,卫芫荽又补了一句。
虽说他们的婚姻不过是一纸契约,但这成日都在一起经历事情,卫芫荽竟然丝毫感受都没有?
谁说男子无情?
在宴深看来,这一刻无情的分明是女子。
……
两人到意蕴酒肆时,里面的小厮正忙得热火朝天。
收桌子的收桌子,拖地的拖地,算账的算账,准备次日菜的准备次日菜……
这不过是所有酒肆都会出现的,再正常不过的一幕了。
但只有意蕴酒肆的小厮们,脸上不仅洋溢着愉悦的干劲儿,还有浓烈的期待感。
卫芫荽松开挽着的宴深的手,走上前去,轻声开口道:“麻烦帮我找下你们掌柜的,就说七王爷和七王妃有事求见。”
方才还雀跃无比的小厮,在抬头看见宴深后,立马就跟见着鬼似的,接连朝着后面退了好些步,“好好好。”
他有这么可怕?
卫芫荽也跟着小厮回了头,只见宴深的脸,面无表情,黑得赛似阎王爷,“王爷没事多笑笑,不然别人都不敢靠近你。”
宴深看了一眼卫芫荽,冷哼道:“本王不需要任何人的靠近。”
真是凭实力在诠释,每个人都是一座孤岛……
从后院缓缓而来的许多金,依然是一袭妖艳无比的红色长袍,青丝垂肩,煞是妩媚,“在下见过七王爷,七王妃。”
“本王今日与王妃来,是与许掌柜谈事情的,这人多口杂,换个地儿?”宴深已与许多金打过数次交道,一次比一次更令他绞尽脑汁。
但今日来,是为了打造卫芫荽,在绥安美食界的地位。
一直以来就坚信卫芫荽与意蕴食肆是有关系的宴深,这才这般自信此次事情能谈妥。
宴深很清楚,这件事情看在他的面子上,实质是没有用的。
唯一有用的,是——卫芫荽。
“没问题。两位随我来。”许多金嫣然一笑,带着二人走向了后院角落处的凉亭。
入座后立马差人给两人上了上等龙井,“不知七王爷与七王妃用过晚膳没有?若是没有,在下这就差人做。”
听起来是在问宴深,但目光却都是在卫芫荽身上。
显然,宴深是沾了卫芫荽的光。
许多金在意的,仅仅只是卫芫荽而已。
至于宴深,别说用膳与否了,即使是饿死,也与他无瓜。
“本王与王妃已在府中用过晚膳,就不劳烦许掌柜了。”宴深极其有自知之明地拒绝了。
许多金点头,“那王爷直奔主题便是。”
“厨王争霸赛,七王妃的资格被取消了,原因是与普通百姓竞争一事,不妥当。所以本王想用七王妃的厨艺,入股你的意蕴酒肆,用实力去打那帮人的脸。”宴深随即开口道,“不知掌柜的意下如何?”
嘴角笑意加深的许多金,若有所思地回望着宴深,“意蕴酒肆不缺厨艺精湛之人。”
“本王敢保证,王妃的厨艺是完爆你们意蕴酒肆所有厨子的。”宴深自信地补充道,“据本王所知,再过一月你们酒肆就要宣布下一年的新品菜肴,本王的王妃一定能带给你们意想不到的惊喜。”
卫芫荽的厨艺,许多金自然是再清楚不过。
他的内心早已经驰骋起了欢愉的骏马,只是脸上依然淡定得很。
毕竟与宴深讨价还价的机会不多,自然是要好好利用的。
“王爷多虑了,这有没有王妃厨艺的加持,都是不影响意蕴酒肆的客源与收入的。”许多金摇头,将宴深的信心瞬间抹杀殆尽。
宴深顿了顿,继续加码道:“若掌柜的肯答应我们入股,那日后意蕴酒肆的事就是七王府的事,七王府的人脉自然也就是意蕴酒肆的人脉。如何?”
“七王爷的这个加码,来得可比七王妃的厨艺有诱惑多了。”许多金意味深长地看着宴深说道。
言语间里并未给出明确答案,但态度已没有方才那么坚定。
见其有所动摇,宴深乘胜追击,“掌柜的不妨直说你的条件。”
“世人都说七王爷心狠手辣,胜似魔鬼,在下却觉得七王爷尤为爽快。”许多金端过桌上的茶,浅饮一口后,轻放于桌上。
一直笑着的妖娆的脸,总让人觉得有些恍惚,不真实。
“若七王妃的菜无人买单,所备原材料费用,七王爷得全部承担。这是其一。”
“其二,七王妃所赚收益,在抛除成本后,五五分。”
“七王爷与七王妃带来的客源,所产生的收益,抛除成本后,我们七,你们三。”
许多金缓缓地将条件说出,眸光当中全是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