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在宴奈之身边的人,一拨接着一拨地涌向前,而后,一拨接着一拨的人,人头落地。
卫芫荽看着眼前的局势,算了算时间,转头低声在靳子实耳边说道,“擒贼先擒王。”
领会到其意思的靳子实抬手,哨声一吹,下一秒立于前院四处,正在战斗中的侍卫,齐刷刷地朝着宴奈之扑去。
宴奈之的尖叫声,立马响彻七王府的前院。
太子府的侍卫们这才回过神来,方才那群速度快如闪电的人,竟然是冲着他们的主子而去的。
然而一切都已经晚了。
被靳子实用剑抵在喉咙上的宴奈之,脸色惨白,丝毫不敢动弹。
“三秒之内,丢下你们的武器,退出七王府。否则今日,你们只能给太子收尸了。”卫芫荽起身,缓缓走向宴奈之。
宴奈之想过会败,在看到宴深的宴兵之后,但是没有想到卫芫荽这个婆娘会这么疯,直接差人拿下他。
一个妇人,竟懂得兵法?
但宴奈之毕竟是太子,谁也不相信卫芫荽敢直接杀了他,宴奈之自己也不相信。
而没有宴奈之的命令,太子府的侍卫们,自然是谁也没有丢盔弃甲,均是虎视眈眈地看着卫芫荽。
卫芫荽将目光来到沉默的宴奈之身上,恍然大悟般的笑了笑,“我明白了,太子这是不相信我敢对你动手。”
话音刚落,卫芫荽就拔过旁边侍卫的剑,刺向了宴奈之的第三条腿。
鲜血顺着大腿而淌,染红了宴奈之的白色长袍。
痛得面部狰狞的宴奈之,整个人都傻了,撕心裂肺的声音朝着卫芫荽扑面而来,“卫芫荽,本太子要杀了你!”
“就凭你?”卫芫荽看着宴奈之,发出了不屑的笑声。
太子府的侍卫们依然不敢再前进一步。
卫芫荽连宴奈之都敢刺,更何况是刺他们……
虽说万两黄金的确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可当真没有命了,又拿那黄金有何用?
埋入坟墓,留给某个有缘的盗墓贼吗?
卫芫荽看了看地上的血,刚将垂于地上的剑拿起,还未有所动作,宴奈之就已忙不迭地的开口,“立马将手中武器都给本王放下!退出七王府!退!退!退!”
宴奈之的话令侍卫们都长松一口气,丢下武器,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跟七王府这帮不要命的侍卫大战,他们完全就是被吊打。
既有机会逃过一此劫,又为何要放弃?
“太子这是害怕了?”佯装震惊的卫芫荽,满是嘲讽。
这么疯的婆娘,换谁谁都不怕?
但他是男人,自然不可能在女人面前承认自己害怕,“本太子只是懒得跟你这妇人计较。”
卫芫荽点了点头,“既然太子这么爷们儿,那下个跪吧,换太子府所有侍卫的命。”
下跪?
卫芫荽竟然让他下跪?
见宴奈之僵在原地,一言不发,卫芫荽继续开口道,“用太子一个下跪,换那么多条人命,是不是极为男人?”
“本太子这个膝盖,此生跪天跪地跪皇上,你算个什么东西!”宴奈之回望卫芫荽,甚是鄙夷地回击道。
“我算什么东西?”卫芫荽自问道,随即将头转向一旁的侍卫,“太子今日来,是想灭了整个七王府的,只是没有想到被我们反捆。既然如此,更是不能让太子失望,将他们都杀了。”
云淡风轻的语气哪像在说杀人,完全就是在说——吃饭吧。
“是!”侍卫接过卫芫荽手中的长剑,瞬间转移到宴奈之身后,数秒之后,原本站立于宴奈之身后第一排的侍卫,人头已经全部落地。
这让宴奈之清楚地认识到,眼下的他与整个太子府的人,都只能任由卫芫荽拿捏。
他们的性命,已经被卫芫荽完完全全的掌控住了。
无奈与怒火,令宴奈之的情绪彻底地崩掉,“卫芫荽,你竟如此歹毒,真不是个东西!”
宴奈之的话,令卫芫荽笑出了声,“我若是不歹毒,那今日整个七王府不就都落入了你太子一个人的手里吗?你都要活活烧死我们了,我们不反抗,难道原地等死?”
话音一落,又是一排的侍卫人头着地。
“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太子这般大惊小怪,容易遭人误会,像是没有见过世面似的。”
卫芫荽的侮辱,一句接着一句。
被七王府死士控制的宴奈之,内心的火苗就快冲出脑袋,上演脑出血。
但除了怒目而视外,他毫无办法。
又是一排侍卫的脑袋。
这些掉落在地的脑袋,每一个都是跟随宴奈之多年的侍卫。
但此刻的宴奈之却只有愤怒,“卫芫荽你这个贱人,你就是杀了本王整个太子府的人,也别想本王会给你这个贱人下跪!”
宴奈之咆哮的声音有多大,就有多伤他身后的侍卫的心。
他们从进入太子府的阵营开始,吃喝拉撒睡全都在一起,眼下看着自己的伙伴一个接一个地倒地,这种折磨远远超过他们自己被杀。
他们为了宴奈之抛头颅洒热血,从未后退过。
不曾料到,他们所有人的性命,在宴奈之心里——什么也不是。
这样的主子,他们跟着又有什么意思?
卫芫荽残忍?
——不!残忍与无情的是宴奈之。
失望与绝望,铺满了他们的整张脸。
卫芫荽抬手,七王府的死士立马收起手中的剑,退回到她身后。
“这就是你们拿性命相待的太子?作为一名他口中的妇人,我都替他感到耻辱!”卫芫荽望着对面的他们,失望了摇着头,“以后再选主子的时候,务必睁大眼睛,像他这种内心只有自己的自私之人,可千万别选了。”
听卫芫荽这意思,是准备放过他们?
卫芫荽笼络人心这一招,打了宴奈之一个始料未及,“你这个贱人,竟然敢挑拨本太子与他们的关系!”
“挑拨?那太子倒是跪一个?”卫芫荽摇头,一本正经走到宴奈之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瘫坐在地上的他。
“你做梦!”宴奈之说罢,就tui了卫芫荽一口,可见恨意之深,否则不至于连最后那丝形象都不要了。
“看吧,这哪是挑拨,这分明就只是事实。”卫芫荽抬头,看着他身后的侍卫,“你们走吧,找个他不知道的地方,成婚生子,好生做人,千万别再出现在绥安长街了。”
卫芫荽竟然真的肯放他们走。
众人齐刷刷地跪在地上,“多谢王妃不杀之恩。”
只是这还来不及起身,就听得一又尖又细的嗓音传来,“皇上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