绥安皇宫。
齐云烟失踪一事,已经传得沸沸扬扬。
“齐贵妃失踪了?她不是在佛堂诵经吗?”
“对,在佛堂。劫走齐贵妃的人,就是从佛堂劫走的。”
“佛堂那么多含冤而死的厉鬼,这劫持的人胆子可真大,大半夜的都不怕被那群厉鬼缠上吗?”
“这个节骨眼,谁劫齐贵妃啊?此事实在是蹊跷。”
“唉,也是皇上失踪了,不然这放眼整个宫中,谁敢动她齐贵妃一根头发丝啊。”
此话一出,众人唏嘘不已。
没了皇上的宠爱和势力护着,齐云烟在这后宫当中,什么也不是。
“以七王爷的性子,若是抓到对方,不得扒掉对方的皮,抽干对方的血。”
“关键在于七王爷现在都自身难保,到底有没有醒都是个问题。说的倒是醒了,可你们谁见到七王爷露面了?”
“唉,这绥安可是越来越不太平了。先是皇上失踪,接着齐贵妃失踪。要我说,这些贼人的胆子可真大!也不知道皇上培养的那些大内侍卫是吃什么的!连个人都抓不到。”
“谁说不是呢?这说不定,下一个失踪的人,就是我们了。”
叹气声此起彼伏。
“眼下姐妹们还是自求多福吧,指望大内侍卫保护我们是指望不上了,唉。”
“皇上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可该如何是好?”
“别说这些晦气的话,相信皇上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平安归来。
“但愿吧。”
对于宴修能不能平安归来一事,其实谁的心里都没有底。
毕竟这被劫走也有些时日了,却没有丝毫风声传回来。
宴修的暗卫们早已经倾巢出动,结果还是一样——谁也不知道杜阳秋将宴修藏哪儿了。
加之太子与四王爷的死,还有惨遭暗杀,身负重伤的七王爷。
眼下再加上齐云烟失踪一事。
整个后宫,早已是人心惶惶。
没有人不想逃,但没有人逃得掉。
城门已经关闭多日,为的是尽快搜出杜阳秋的踪迹。
只是目前看来——搜了个寂寞,什么也不是。
皇宫这个牢笼,愈发的危险。
……
延禧宫。
“没想到承乾宫这帮狗奴才,竟然敢将齐云烟失踪一事,扩散开来。”阮若南叹了一口气,咬牙切齿的说道。
慎和通捋了捋刻意留长的胡须,“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桌上那糕点,我们的人并没有带回来。”
那篮子糕点,是阮若南刻意给齐云烟做的。
这般刻意,自然是下了药的。
否则,糕点而已,哪需要阮若南亲自动手?
“糕点我尝了,味道和没有加药的相比,并没有任何不同。”阮若南笃定地回应着慎和通的忧虑,而那药本就无色,添加进糕点里,更是看不出来。
相比于糕点中下药被人发现,阮若南更担心的,是此事被过多的人知道。
知道的人越多,关注此事的人就越多。
而齐云烟这人的人缘,至少明面上看来还是不错的。
如此一来,帮七王府暗中调查和寻找信息的人,也就越多。
找到阮若南头上的速度,自然也就越快。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再牵扯出慎和通。
那么,他们二人将必死无疑。
“那篮子糕点只要不落到杜阳秋手上,都不会有问题。若是落到杜阳秋手上,就很难说了。”慎和通再次叹气。
杜阳秋对于慎和通而言,是挥之不去的噩梦。
从前是,现在也是。
“为一盆糕点去找杜阳秋,代价这般大的事,只怕是没人会做,无需太担心。”阮若南伸出手,轻轻地拍了拍慎和通的胸脯,安抚道。
可凡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慎和通的内心,不可能做到完全的风平浪静,毕竟这世上可没有不透风的墙,“一会儿让人将信件给七王府送去。”
“不再想想?”阮若南有些愣住,“越是这种时候,我们越是不能冲动。”
齐云烟现在确实在他们的手中,但下一步要怎么走,他们并没有想好。
慎和通当然知道不能冲动,但内心的不安令他若是不这般做,会更不安。
因此,他只得加快进度,“决定绑架齐云烟就已经是冲动,还能有什么是比这更冲动的事情?”
两人在一起这么多年,但凡慎和通决定的事情,从来都不会更改。
在阮若南看来,这是他的优点,也是他的弱点。
她知道劝不住,况且此话也没有错,随即点头,“好。”
“若是出了什么事情,你就咬住跟你无关,一切责任由我来承担。”慎和通明白阮若南的担忧,但事情已经进展到这一步。显然已经没有退路,只能埋头继续走下去。
阮若南笑了,上扬的嘴角里满是无奈,她望着慎和通的眼睛,“奈之已经不在了,若是你也没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言下之意,她已决定与慎和通同生共死。
纵使是慎和通本人,也劝不住。
慎和通没有说话。
……
望春食肆。
宴深躺在摇摇椅上,微风轻轻扑面,带来阵阵凉爽。
随着伤口的愈合,宴深的面色也逐渐有了血色,“本王母妃失踪一事,进展如何了?”
站在一旁的靳子实,手中的扇子缓缓摇着,一刻也未停息,“齐贵妃失踪一事,已经传遍了宫内,宫外也逐渐开始发酵。想来那背后之人,很快就坐不住了。”
“阮贵妃在失踪当晚送了糕点一事,可同样传出去了?”宴深点头,对于这样的传播速度,他还算满意。
靳子实摇头道,“七王妃吩咐,此事明日再传开,说是一次性给对方亮了我们所掌握的底牌,有些……愚蠢。”
愚蠢……
宴深的表情顿时有些尴尬,做作的咳嗽了两声,以此掩饰这份尴尬后,开口道,“御书房那边,可都打点好了?舆图一事,只能成功,不许失败。”
“七王爷请放心,一切布置妥当,就等着七王爷下令了。”靳子实点头,平静的面色当中,有着对于此事的绝对的自信。
宴深起身,看了一眼窗外,“七王妃人呢?”
“在后院带着姑娘们钻研种菜。”如实回答的靳子实看着宴深逐渐阴沉的脸色,感到实属莫名其妙。
“下去告诉七王妃,本王肚子疼,让她上来。”剑眉微蹙的宴深若有所思的说道。
靳子实一脸奇怪,“七王爷不是好好的吗?”
宴深的身子一日好过一日,今日已经自由行动了,且他目前看来,连一丝的不适都没有。
“滚!”
走到床榻前的宴深,立马躺了上去,双手捂住肚子。
自家王爷好端端的为何要装肚子痛?八壹中文網
靳子实带着满脸的莫名其妙,瞬间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