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以后,小紫蛟伸了个懒腰,终于醒过来。
它发现自己不是睡在主人温软的袖笼里。
而是在一只笼子里。
笼子的四周,全都被细密的网网着,它喷了口龙焰,想要烧出个缺口来。
然而却不知这细网是用什么材质所制,竟然水火不侵。
小紫蛟这下急坏了。
主公呢?
哪儿去了?
这又是哪里?
它着急地来回挪动着细细的身躯,好一会儿,想起来自己是怎么被人捉住的。
当时,主公还在甜甜地睡着。
忽然有人进了房间,放倒了绿萝。
它听到动静,赶紧想要保护主公。
结果……
那个人,竟然拿出了一块,兔肉!
它内心剧烈挣扎。
最终决定,保护主公和吃兔肉之间,并不冲突啊!
于是,它一口凶狠钓住兔肉,以平生最快的速度将肉吞下,而后,便晕倒了。
一想起自己竟然因为贪吃,而被人抓住,关在笼子里,小紫蛟顿时悔恨万分。
但若要问下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它还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吗?
小紫蛟不由舔了舔舌头,回味起那兔肉的滋味。
老实说,当时吃太快了,都没有细细品一品味道。
不过依稀记得,很好吃。
还想再来一块。
正当它这么嘴馋着,忽然,一股香喷喷的兔肉的味道,由远及近而来。
下一刻。
一大碗兔肉,被人放在了笼边。
小紫蛟顿时一双竖瞳都直了!
它当即急切地小龙爪扒着笼子,脑袋死命往外头挤,口水死命地往外头流。
“听说,凌芙公主的小紫蛟富有灵性,能听懂人言。”
一道女子的声音,突然自头顶响起。
小紫蛟抬头一看,顿时一惊!
你你你!
你不就是把我家主公掳走的那个坏女人吗?
只见眼前,一袭白衣的女子站在这里,脸上蒙着一层白纱,眼眸微弯,笑意盈盈地看着它。
小紫蛟当即转过身去。
用弱小但却骄傲的背影,对抗这女人的威逼利诱。
她一定是想要用好吃的兔肉,贿赂自己!
可笑!
难不成,她以为,它堂堂紫麟龙王,是这种没有骨气的贪吃鬼吗!
哼!
“只要你肯在笼子里转三圈,这一碗兔肉,便是你今夜的晚饭了。”笼子外头,那个白衣女子循循善诱。
小紫蛟骄傲的背影,倏然动摇地扭过头来。
它一对竖瞳,巴巴地望一眼那兔肉,而后又看向女子。
似乎还有些怀疑。
“真的。”
白衣女子说着,将手旁的兔肉,又往笼子边推了推。
那香味,离小紫蛟更近了。
它咽了咽口水。
这坏女人,好生狡诈!
居然懂得利用它贪吃的特点,逼迫于它!
这可真是、真是……
下一刻。
小紫蛟乖乖地在原地转了三圈,眼神巴巴望着白衣女子。
“真乖。”
白衣女子立即满意地笑。
她打开笼子的一道小门,将兔肉放了进去。
小紫蛟当即嗖的一下,冲到碗里!
不消片刻的功夫,它的肚子肉眼可见地撑了起来。
很快。
肚子成了圆的。
它难以动弹地瘫倒在原地。
白衣女子见此,微微一笑,将碗拿出来,关上笼子门,心情很好地翩然离去。
留下小紫蛟撑得倒在笼子里,顿时流下了悔恨自己不争气的眼泪。
呜呜主公。
人家不是故意不趁机出去救你的。
实在是,实在是这兔肉好香呀呜呜呜!
夜渐渐深了。
虞啾啾跟着温白衣认字。
她表现出了过目不忘的惊人记忆里。
温白衣对自己的选中的这位小圣女,愈发满意。
不久后,她打了个哈欠。
“小公主既然困了,便回去休息吧,卧房的一切都已准备好,床很软,想必小公主一定很满意。”温白衣说着,将虞啾啾小手里的毛笔拿走,放在笔架上。
“嗯!”
虞啾啾应了一声,双眸顿困,又打了个哈欠。
而后,便跟着一旁等候着的侍女,穿过几道抄手游廊,去了自己的卧房。
待他走后。
白衣女子翩然而入。
“看来,我们两个,都很顺利。”她在一旁坐下,语气中带着一股胜券在握的自信。
“寒幽,你可有听说过天衍宗的小国师,裴书砚此人?”这时候,温白衣忽然看着白衣女子,问道。
“天衍宗的少宗主,自小聪明过人,如今才不过十五岁,便已接替他的师尊,成了大夏国的国师,是个传奇少年。”寒幽说道。
她看向温白衣,“怎么?你看上他了?”
温白衣没有否认。
“若有这样的人,留在我天圣教,那天圣教的壮大,指日可待。”他说道。
“这你可得想清楚了,天衍宗可不是好惹的,你敢动他们少宗主,岂不是让天圣教与全天下为敌?”寒幽有几分不赞同。
然而,温白衣却极为自负。
“连大夏国的小福星凌芙公主,如今都是我们天圣教的下任圣女了,天圣教已经算是与天下为敌,又何惧一个天衍宗?
“更何况,只要这个裴书砚在我们手中,天衍宗的人,又岂敢轻举妄动?
“到时,还不是任由我们随意拿捏?
“再说了,听小公主说,这裴书砚如今就在南边,这可是个将他弄到手的好时机啊。”
温白衣眼眸一眯。
心中,已经开始在算计着如何将裴书砚给抓来了。
寒幽挑了挑眉:“你既有了主意,派人去做便是。”
温白衣闻言,勾唇一笑。
二人没有再说什么。
而另一边。
借口丢了东西的虞啾啾,逗留在暗处。
听到这些话,才是放心不已地走开了。
她步法诡异。
屋子里的两个人,根本没有察觉到她在偷听。
等温白衣再想起虞啾啾,亲自前去查看之时,小奶团已经躺在柔软的大床上,甜甜地睡着了。
“真是可爱。”
温白衣站在床边,看着虞啾啾奶白的小脸。
睡着的模样,格外乖巧。
“明明是这样可爱的存在,怎么宣平帝那个昏君,就舍得为了一个心肠歹毒的女人,而对她说出那样狠心的话来呢?”
温白衣自言自语着。
他弯下腰,为虞啾啾小心地掖了掖被子。
而后,才是熄了房间里的烛火,走了出来。
待他一出门。
黑暗之中,虞啾啾倏地睁开双眼,狡黠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