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过分!你竟然帮着外人欺负我!”呼延北儿一见到裴书砚毁掉了自己心爱的鞭子,当即一跺脚,对着裴书砚大声指责道。
然而,她尽管如此,却对裴书砚没有一句难听话。
反而有种女儿家的娇羞在里面
最重要的一点是,虞啾啾发现,这个呼延北儿,居然对着裴书砚,将她称作是“外人”?
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说,在呼延北儿心里,裴书砚是自己人?
这个认知一出来,就让虞啾啾的脸色也难看起来。
“呼延公主说笑了,整个大殿上,对我而言,唯一能称作是‘外人’的,是公主和诸位使臣。”此时,裴书砚则冷冷答道。
虞啾啾看着他。
忽然发现,小国师从来没有在她面前,露出过这样冷漠无情的一面。
他总是温柔的。
但今日,他却像一座不解风情的冰山。
虞啾啾不得不承认,看到小国师这么对待这个匈奴国的小公主,她心里觉得很快乐。
而裴书砚的这一番冷言冷语,也似乎激怒了呼延北儿。
她脸上的娇羞不见,转而浮现出一抹怒意。
若不是苏德按住她,对她说了几句匈奴语,呼延北儿已经怒火中烧地不知道又干出什么事来了。
此时,呼延北儿冷哼了一声,就紧抿着唇,不再说话。
还不忘恶狠狠地瞪了虞啾啾一眼。
虞啾啾觉得这个匈奴小公主简直有病。
又不是她把鞭子给一掌拍成粉末了!
匈奴小公主一开口就是挑衅的话,然而虞啾啾和裴书砚接连挫了他的锐气,这令殷太后和宣平帝都十分满意。
方才虞啾啾反击匈奴小公主时,二人都没有开口。
裴书砚毁了鞭子,二人也没有开口。
方才,裴书砚又明晃晃地表示,匈奴一行人才是外人,也叫二人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感到了一些安心和欣慰。
“皇上,太后,臣使今日特意拜会的目的,早已告知,还请皇上和太后应允。”这时候,使臣代表苏德脸上带着一丝不悦地说道。
虞啾啾瞥他一眼,就看向殷太后和宣平帝。
苏德这话的意思是,他进宫以后,就将此番来意道明了。
所以,他们到底想要干什么?
不知为何,虞啾啾隐隐约约觉得,这帮人是冲着小国师来的……
“你们带了萨满法师过来,想要利用给姝妃解开所中厌胜之术为条件,让你们匈奴王的外孙回归匈奴,但这件事,朕无法答应你们。”
宣平帝也很快就做出了答复,“至少,要看他是否愿意跟着你们回去,倘若他愿意,朕自然无法说什么,可若是他不愿,那么他如今身为大夏国的子民,朕身为皇帝,却是要护他的周全的。”
虞啾啾一听这话,猛地一抬头,看向身侧。
而此时,裴书砚也恰好看向她。
二人四目相对。
虞啾啾清透圆润的眸子里,写满了猜疑和难以置信的惊愕。
裴书砚狭长漂亮的双眸中,则带着淡淡的无奈。
虞啾啾心中那种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难道,真的是……
苏德听了宣平帝的话,略一犹豫,便神情坚定地走到裴书砚的跟前,扑通一下,跪在他面前!
“小王爷,王上对您日思夜想,希望您能回他身边,陪他度过晚年!”他掷地有声地说道。
裴书砚一时默然。
虞啾啾忍不住一把抓住他的手:“国师哥哥,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
他不是清波公主要找的人吗?
夜阑国王弟弟的儿子……
为什么又冒出这帮匈奴人来?
“公主。”裴书砚微凉的手指,反握住虞啾啾柔软的小手,欲言又止着。
他本打算,在忆楹酒楼见到她时,就将自己的身世,与她完全坦白告知。
得知匈奴的使臣已经进了皇宫,又想着,等进宫时再与她说明这一切。
可此时,当她双眸中带着种种情绪,开口询问时,裴书砚才发现,他无法说出口。
一旦说出口,就代表着他将要做出的选择。
而他,无法面对着她做出这样的选择。
“小九儿,小国师的生父,是夜阑国国王的弟弟,但他的母亲,却是匈奴王最宠爱的女儿,落霞公主。”宣平帝叹了口气,解释道。
“落霞公主……我记得说,夜阑国国王的弟弟,与落霞公主私奔,而落霞公主原本是匈奴与夜阑国和亲,要嫁给夜阑国国王的,是这样吗?”虞啾啾很快理清了这其中的关系,她看着裴书砚,问道。
裴书砚五官清隽如画,也望着她,沉默着点了点头。
虞啾啾一时也无话可说了。
这些还都是楼赫告诉她的。
当时,她只当听了一段别国皇室的香艳八卦,匈奴国的公主嫁到夜阑国,本应嫁给国王,却爱上了国王的弟弟,干脆让身边的婢女顶替自己的身份,她则携情郎逃离皇室,私奔至异国,自此隐姓埋名……
今日才知,原来这八卦的中心人物,竟然是裴书砚的父母。
“我母妃的确中了厌胜之术,可这天底下,能解除厌胜之术的,并非只有你们匈奴的萨满法师,国师哥哥是我们大夏国的国师,不是你们匈奴的小王爷!”
此时,虞啾啾理清楚一切,当即就冷着小脸,拒绝匈奴使臣的提议,“想用我母妃要挟我大夏国,交出自己的国师,你们这算盘,未免打得太精,小心最后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她十分讨厌受人要挟。
而事实也的确如她所说,这天下能解除厌胜之术的,除了匈奴的萨满法师,还有苗疆的能人异士。
匈奴凭什么以为,能拿这个要挟大夏国跟他们讲条件?
苏德一听这话,当即哈哈大笑两声:“凌芙公主虽然聪慧可爱,但臣使也不得不说一句,这天底下能解除贵国姝妃娘娘所中厌胜之术的,只有我们萨满法师!
“公主若是不信,尽可以拿自己亲生母亲的命,试一试!
“一个月之后,若是姝妃娘娘所中厌胜之术再不解开,她必定会薨逝!
“只要,公主愿意一试!”
苏德的话里,透着一股笃定自信。
呼延北儿也深觉狠狠出了口气似的,娇俏的小脸上带着一抹冷嘲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