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啾啾虚弱地躺在那里,身上换了干净的衣服,头发却还湿漉漉的。
她小脸苍白,就像一只落水的小奶猫,看起来弱小可怜又无助。
“冬儿她怎么样?还好吗?”兰思诺在一旁着急慌忙地问着。
“冬儿小姐没事,只是喝了几口湖水,已经都吐出来了,另外有些受惊吓,再者就是如今天气还有些冷,湖水寒凉,她可能需要好好休养几日,没什么大事,放心吧。”楚寒尘说道。
兰思诺闻言,稍稍放心下来。
他蹲在虞啾啾床前,看着她蔫巴巴的样子,心疼坏了。
这时候,呼延逵以及兰淮琛也过来了。
后头还跟着闻讯而来的真妃,也就是呼延北儿的母妃兰宜真。
她一脸惊慌失措地过来,一下子扑到床边,一副心疼坏了的样子抱住虞啾啾的脑袋就按到自己的怀里,还立即掉了几滴眼泪:“冬儿啊!我的心肝宝贝!真是吓死姨奶了!”
“爹爹,疼……”
虞啾啾被她抱的不舒服极了,小奶音弱弱地求救。
并且兰宜真身上还有一股很难闻熏人的香料味道,把她熏得当即就是连着打了三个喷嚏。
兰思诺一听这话,立即一把将兰宜真给拉开,把自己的小心肝女儿给解救出来。
兰宜真被他这一股蛮力拽得险些跌倒!
她脸上十分挂不住,见匈奴王在一旁看着,张嘴就委屈地哭喊道:“思诺,我怎么说也是你的亲姑姑,你就这么对我的?”
兰思诺冷淡地瞥她一眼:“我怎么对你了?我不就是把你拉开了?我女儿刚落了水,身体还很虚弱,你就那么抱她的脑袋,是想把她的脑袋折断吗?
“而且,你身上熏了那么重的香料味道,难闻至极,都把我女儿给熏得打喷嚏了!”
他语气嫌弃不已。
兰宜真脸上一红,悄悄拿眼看了下匈奴王。
她为了让匈奴王能够注意到自己,的确出门之前用多了香料。
“父亲,你看看思诺,我怎么说也是他的长辈,他不但对我动粗,还这般态度跟我讲话,王上还在这里呢!他实在是太没大没小了!”
兰宜真心里不服,立即又找兰淮琛告状。
然而,兰淮琛也正心疼着虞啾啾。
闻言,就目光沉沉地看着她:“没大没小,也用不着真妃娘娘操心,真妃娘娘不要忘了,兰家的大门,已经对你和北儿小公主永远关上了!”
两句话,又把兰宜真给堵了个没脸。
“王上……”她只好捏着嗓子,娇滴滴地又要向匈奴王示弱。
“你教的好女儿,把本王才刚刚找回来的小儿子,一头撞到了湖中,真妃,是你教她这么做的吗?辰儿可是你亲妹妹给本王生的儿子,你这么做,是看不惯本王宠爱辰儿,在向本王示威吗?”然而,匈奴王对兰宜真也没有任何好脸色。
兰宜真是三面讨不到好。
此时,她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地站在那里,紧咬着唇,敢怒不敢言,很快就低下头去,语气十分卑微地说道:“王上息怒,嫔妾知道错了,但嫔妾真的没有唆使北儿去害辰儿,当时应该是几个小孩子之间发生了口角争执,拉扯之下,才导致辰儿和冬儿掉入了湖水之中。
“但还请王上相信,北儿一直都是一个十分乖巧听话孝顺的孩子,她绝对不会做任何大逆不道,谋害自己亲弟弟的事情!
“王上,这一切,一定都是一场误会!”
兰宜真极力地为呼延北儿说着好话。
虞啾啾一听她说什么,呼延北儿乖巧听话的鬼话,就忍不住心里冷笑。
呼延北儿或许的确得过匈奴王一段时间的宠爱,性子极为刁蛮,当初去他们大夏国皇宫,都还是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
如果她也叫做乖巧听话的话,那世上就没有刁蛮的人了。
“王上,太爷爷,爹爹,刚刚并不是误会,那个贺兰渚就是故意推我入水,小王子殿下本来想要救我的,但呼延北儿不想让他救我,就故意拿头撞他,这才把他也撞到了水里,冬儿说看得清清楚楚。”
虞啾啾立即说道。
“冬儿,你年纪还小,不懂事,可不要胡说八道污蔑北儿,她毕竟是你的姑姑呢……”兰宜真一听这话,脸色微变,她脸上挤出一抹假笑,语气婉转地说道。
“她算哪门子姑姑呀,上次就想忽悠我,让我骗太爷爷的印章给她呢!”虞啾啾一听她否认自己的话,当即小脸十分不服地扭到一边,小嘴也跟着撅起。
呼延逵一听这话,当即挑了挑眉。
匈奴五大姓几个家族之间,每个家族都有一枚代表着家族权力的印章。
这枚印章,一向是在掌权人的手中,其他族人绝不可觊觎。
呼延氏的印章,就在他的手中。
呼延逵心里立即就种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真妃深居后宫,又没有儿子,她要兰家的印章做什么?
“冬儿,你看你又在胡说了!什么印章?姨奶都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呢!”兰宜真慌忙看了匈奴王一眼,随即就是赶紧否认。
“爹爹,她这样,是不是就叫做欲盖弥彰?还是说,叫做睁着眼睛说瞎话?”对此,虞啾啾干脆不理会兰宜真,小脸扬起,十分可爱地看向兰思诺,奶呼呼地说道。
兰思诺一脸喜爱地捏了捏她的小脸:“咱们冬儿懂得真多!”
随即,他就是看向兰宜真,脸上神情瞬间转化为一种讥讽:“真妃娘娘就别否认了,北儿小公主当时就已经跟爷爷承认了,是你要她利用我们家冬儿,想要从爷爷手里骗取印章的,说要拿走用一下,至于你想要印章做什么。
“这事,爷爷一直也想找机会问问你,今天刚好,我先替爷爷问一句,真妃娘娘,你要兰家的家主印章,是想做什么呀?”
兰宜真闻言,身子当即晃了晃,有些站不住了。
她赶紧看向匈奴王。
匈奴王也正一脸审视地看着她。
兰宜真刚好开口解释点什么,就忽然又听虞啾啾天真无邪的语气,说道:“爹爹,呼延北儿是不是跟贺兰家那头猪关系很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