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以后,柳尘盘腿坐在床上,徐玉爻却不愿意离开,就那般斜靠在床榻上,痴痴的看着柳尘的侧脸,微笑着如同一个小孩,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美好得让人不敢辜负。八一>中文≥w﹤w﹤w<.
“玉爻,说得太多可能会显得我矫情,能被你这样优秀的女孩子喜欢,已经满足了我作为一个男人最大的虚荣心,当然,我也喜欢你的笑,喜欢你开心,原谅我的自私,如果有来生,我还你。”
“你喜欢就好!”
“那些让你感到疲惫的事情,接下来便由我来给你承担吧,感谢你的情有独钟,也证明你的选择与众不同!”
“这是我喜欢的柳尘。”
“谢谢!”
“张凌天!”柳尘的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当时,白玉京的长老们,幽州的宗门高手们,都主张杀掉和徐玉爻相互暧昧的柳尘,那张凌天趾高气扬,放豪言要亲手将柳尘打入十八层地狱,十八层地狱有多深,柳尘不知道,但张凌天会知道的。
当天边的半轮残月隐没在了黑云当中,天地间瞬间变得暗淡无光,柳尘拉过了被子,轻轻的盖在了徐玉爻的身上,听着少女梦呓般的呢喃,柳尘微微一笑,缓缓坐直了身子,紧紧的闭上了眼睛。
随着听山经的运转,柳尘整个人都陷入了那种玄妙的境界之中,那些充盈在天地之间的元气被他缓缓的吸收,一进入他体内,就被丹田内的真气给同化了。
冥冥之中,有一个缥缈的声音召唤着柳尘体内的元气一股脑儿的朝着他的心脏部位涌去,那颗被染成了金色的心脏,正在强劲有力的搏动着,柳尘体内的元气进入了心脏,然后又被心脏喷吐出来,那种感觉就像是一个加工作坊,不断的壮大完善着他的元气,即便无法内视,柳尘都能感觉到自己以肉眼可见的度强大着。
然而这种强大,逐渐的让他有些迷失了,原先,体内真气是被心脏吸附过去,而现在,柳尘却是自主的将体内的元气过度到了心脏周边,等待着所谓的“昊天的恩赐”。
突然,柳尘的胸口传来一丝彻骨的凉意,从那黑色石头上,一缕冰冷的气息浸入了他的身体,来到了那颗金色的心脏面前。
随着冷气的出现,很明显的,那颗金色心脏吞吐元气的动作为之一滞,转化元气的度都开始慢了下来。
那些个游走周身的元气,仿佛对这一缕冰冷的气息也是十分害怕,柳尘的内息,早就开始不受听山经的控制,真气逆行,亡命逃窜。
若是徐玉爻没有睡着,借着月光,她都能看见此时的柳尘,早已变幻了模样,两股强大的力量在他体内僵持着,连带着他的形容,也开始变得古怪起来。
以他的眉心为界,黑与白将他的身体分作两边,一边黑得狰狞可怖,一边白得阴寒刺骨,两种力量的相碰,让柳尘彻底的心神失守,陷入了无尽的痛苦之中,他感觉自己的脑袋就快要炸裂,感觉自己体内的所有筋脉,全都开始不堪重负,豆大的冷汗,顺着他的额头不断的流了下来,染湿了他的全身,他想开口呼喊,可是稍有动作,他便早已疼的几乎晕厥。
黑色石头和金色心脏,依旧在疯狂的碰撞着,带出了一阵闷响,那拼命的模样,仿佛就是在死命的争夺柳尘身体的控制权。
每当那颗金色心脏想要吞并那股冰冷的气息,无论它如何包裹,如果渗透,那冰冷的气息总是能在最后关头涅槃重生,随即越强大。
渐渐的,冰冷气息占到了上风,柳尘的内息开始平复,听山经再次开始运行,那些个元气,在冰冷气息的注视下,开始了有条不紊的游走,丝毫没有了先前的疯狂。
门外天色微亮的时候,柳尘陷入了平静,整个人又恢复了正常的修行状态。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柳尘的丹田最深处,盛满了元气的空间突然开始了颤抖,那一层薄如蝉翼的壁障随着空间的颤抖而蔓延出无数的裂缝,如同有什么东西要破壳而出,柳尘的丹田空间瞬间就碎成了无数块。
然而这只是开始,空间破碎的一刹那,磅礴的元气想要喷涌而出,复归于天地之间,旋即一缕乳白色的光芒在他的胸口点亮,汇成了一道白光,那一抹白光开始涌进每一条筋脉,最终在丹田内开始汇聚,而后,白光慢慢的将那元气包裹住,周而复始,一层新的壁障薄膜出现在了他的丹田之内。
破而后立,炼气六品!
胸口的那块黑色石头再次散出一阵微凉,悄悄的平复着柳尘那蠢蠢欲动的心脏,等到他睁开了眼睛,已经是天色大亮,炼气五品到炼气六品,从低阶到高阶,柳尘终于迈出了这一步,接来下的时间,他将拼尽全力,准备跨过修行路上的又一道大关,通任脉,煅骨!
突破到炼气六品,并没有陈晟所说的那般惊险,柳尘坐在床上喘着粗气,心中有些迷惑,伤愈之后,他的修行度实在是太快了,快得有些让他不安,世人都知道,修行这件事情,主要是讲究积累,一蹴而就只会让自己根基不稳,难证大道,鉴于他修为低微,也无从感受到金色心脏和黑色石头在上半夜的那场几乎让柳尘命悬一线的交锋。
想不通就不想,柳尘的性格便是如此,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修行路上的困境,终归都要靠自己来解决的,现在的他,微笑着握紧了手中的秋水剑,“若是再遇到那张凌天,不说打赢了他,起码自保之力是足足有了!”
距离上元节还有不到五个月的时间,柳尘唯一要做的,就是在上元之前,将修为提升到炼气九品,那样一来,才能在鹿鸣宴脱颖而出,魁?说了就要做到!
看到徐玉爻仍在沉睡,柳尘微微一笑,便下了床去,来到院子里打水洗澡,全身都被汗水浸湿了,等待会儿太阳一出来,非得臭死人不可。
忙完了这一切,十八号院里依旧是安静如初,柳尘收拾了昨晚的残羹剩饭,又在墙角捡起了一捆柴火就来到了厨房,给大家准备早饭,按说啊,他来到书院已经差不多快一年了,这厨房,他几乎没有怎么进来过,看着那些个锅碗瓢盆被小萝莉豆豆打理的仅仅有条,柳尘不禁暗道自己是真的堕落了。
若是在以往,听到了这些嘈杂,徐玉爻早就该醒过来了,可是现在,柳尘站在门口只能听见她平稳而又悠长的呼吸,或许她是真的累了,宗门,家族……等等这一切难以承受的大山,都压在了这个不到十七岁的姑娘身上,显得有些不太公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