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番外:新婚四
“你是谁?”
“我是谁?”
“这是哪儿?”
“你为什么要捉我的手?”
卫窈窈小脸板正,眼睛清澈透亮,凶巴巴地怒视着孟纾丞,抛出一连串的问题。
孟纾丞盯着她看了两息,视线落到一旁布餐的侍女们身上,侍女们心里偷笑,面上却不敢显露半分,只快速的将餐碟一一摆好,提着食盒退出卧房,贴心地帮他们把屋门合严实。
孟纾丞收回视线,看着卫窈窈有些想笑,此时那只香囊好像已经不重要了。
“真不记得了?”孟纾丞微微凑近,她脸上的每一寸肌理,每一个表情的变化都看得一清二楚。
卫窈窈喉咙吞咽,随后点头,认真的嗯了一声。
孟纾丞这才像是恍然,神色温和友好,像是明了,屈指敲了敲凭几,轻轻地说:“这样啊!”
卫窈窈心里冒出一丝不好的预感,他怎么顺着她的话说呢!
她只是不想提宋鹤元那个晦气的人而已,孟纾丞相貌清隽矜贵,气质成熟,穿着绯红官袍,仪态端正,从他口中说出来的话,总是比旁人显得更加正经和令人信服,现在他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她很担心她一步小心又招了他的道。
卫窈窈骑虎难下,但脑子里那股劲儿又冒上头,展颜,露出一个笑,抢在他前头,脆生生地朝他喊道:“老师。”
孟纾丞眼睫轻颤,眉梢微扬,像是没有听清,发出一声疑问:“嗯?”
“你肯定是我的师长吧!”卫窈窈很认真地说。
孟纾丞忍不住偏头清咳一声,“窈……”
他到底是个克制规矩的人,卫窈窈却是凭着性子来,也胡闹惯了,她抓到他的一丝窘迫和尴尬,眼睛亮了,凑过去,打断他的话:“老师,我饿了。”
见她演上瘾了,孟纾丞无奈,又有些心痒,把这认作他们夫妻间的情趣,配合道:“去用晚膳吧。”
卫窈窈原就是在等他回来用完膳,下午光想着那只香囊了,也没吃些东西垫垫肚子。
两人面对面,坐在方桌东西两端。
孟纾丞习惯性地照顾她,舀了一碗汤,放到她面前说:“先喝些汤垫垫。”
“多谢老师。”卫窈窈捏着调羹搅动熬炖得香浓的鸡汤,不经意地丢下一句。
孟纾丞:“窈窈。”
卫窈窈一脸无辜地看着他。八壹中文網
瞧见这样的眼神,孟纾丞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即便肚子饿,卫窈窈晚上也没有吃多少,七八分饱就够了,她机灵的眼眸往孟纾丞身上瞥,他正端着茶盏漱口。
卫窈窈仔细回想过自己看到香囊那刹那心里的滋味,她以为他藏的是旁的女子送给他的香囊,只觉得酸涩窒闷,难受极了,又想到他,他从宋鹤元那儿拿到香囊的那一刻,恐怕也是同样的感受。
她其实有些心疼的,所以想着亲手为他绣一只,但是……
他又很坏,偏要她自己承认,此刻卫窈窈脑海中已经转过各种捉弄他的念头。
谁知外面传话,景碤有事回禀孟纾丞。
孟纾丞搁下茶盏,看卫窈窈。
卫窈窈有点失望,但很快就调整过来,反正不着急,他晚上又不是不回来:“老师放心,学生很听话的。”
孟纾丞:……
等孟纾丞从前院回来已经是半个多时辰后了,卫窈窈已经洗漱完,靠在床头一边玩九连环,一边等他,差点等得不耐烦,不停地张望着脑袋。
听到他的脚步声,又装作不在意。
孟纾丞进屋,径直走到内室寻她,将要坐到床沿边上。
卫窈窈喊住他,满脸震惊,捏着身上的毯子,防备地瞪着他:“老师,这是学生的床!”
孟纾丞面色差点绷不住,微叹:“窈窈,还没有玩够?”
“什么呀?”卫窈窈哪里会怕他,她失忆了,她听不懂他的话。
孟纾丞起身,手指搭在床柱,忽然笑了笑。
嗯?
卫窈窈有些疑惑,他在笑什么。
而孟纾丞脸上的笑意愈发加深,直把卫窈窈弄得心里毛毛的,惴惴不安地等着他说话。
孟纾丞却是松开握住床柱的手,顺势将挂在床围上有些歪斜的,寓意幸福美满的蝙蝠玉饰拉平:“你再玩会儿,我去浴房。”
卫窈窈探出身子看着他的背影,暗自嘀咕一声奇奇怪怪,靠回床头,拿起九连环。她已经能顺畅地将九连环解开再归位,只是这东西好像玩不腻一样。
一直到听到浴房门传来动静,她才把九连环放到床头的桌案上,埋进薄毯里,只露出脑袋和半截脖子。
孟纾丞徐徐走到床畔,放下拔步床最外面的一层帐幔,床里的光亮暗了暗,卫窈窈又开始作戏:“老师这是做什么呢!”
孟纾丞不接她的话,深深看她一眼,偏卫窈窈无知无觉,沉溺在自己的乐趣中,他一动,她就嚷嚷。
她再大些声,歇在抱厦里守夜的仆妇们估计都能听得清楚,孟纾丞虚掩着她的嘴巴,在她挥舞抗拒中上了床。
“好不正经的老师。”乱糟糟地蓬在她脑袋上,她只顾着义愤填膺地指责他。
孟纾丞展臂将她扑通的手臂拢在怀里,双腿镇压着她踢踹的腿。
卫窈窈折腾了许久,累死了,气喘吁吁地看着孟纾丞:“老……”
没让她再完整地说出那个词,孟纾丞把她的声音堵在她的口腔中。
一吻毕,孟纾丞手掌扶着她的脑袋,气息也有些急促,但卫窈窈还是不老实,声音断断续续地胡说八道。
这世上没有比他们还有熟悉彼此身体的人,孟纾丞再深吻下去,卫窈窈叽叽喳喳的声音慢慢的变成了湿黏地哼声。
卫窈窈的手指将床褥揉得皱巴巴的,又掐住孟纾丞的手臂,泛着水光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难受得低哼。
孟纾丞把她的手拿下来,十指交扣,压在她的头顶,看着她布满红潮的脸,吊着她,不给她:“嗯?”
卫窈窈尾椎骨酥酥麻麻的,像是有一万只蚂蚁在啃食她的骨头,磨得她神志不清,低喃的声音甚至带着哀求:“孟晞~”
“不叫老师了?”孟纾丞也绷着神经,磨着她的同时,又怎么不是在折磨自己,但他还是按捺着性子问。
卫窈窈眼睛水汪汪的,欲哭无泪,只能摇头。
孟纾丞喘息一声,满意地向前顶了顶胯:“该叫什么?”
卫窈窈可怜巴巴地瞅着他,脑袋里熬着浆糊,根本转不动,说话颠三倒四。
再也没有比孟纾丞更耐心的人,她一刻钟回答,他就能馋她一刻,熬自己一刻。
卫窈窈牙齿咬住唇,稍稍清醒了一些,他真是坏死了。
孟纾丞从她的眼神里读懂她的心思,也不在意,由着她在心里骂她,只低下头,滚烫的唇瓣亲吻她的眼帘。
不依不饶地追问:“我是你的什么人?”
卫窈窈都要疯了,报复性的用指甲扣着他的脖子,终于开始动脑子。
孟纾丞早已能忍受她的这些小动作,额头大汗淋漓,后背肌肉绷紧,催促她。
卫窈窈仰头,轻呼一口热气,哼唧半天:“夫……夫君。”
成婚大半个月,再亲密的时候,她都咬着牙,没有这样唤过孟纾丞,她总觉得这个称呼太羞耻了,她不好意思喊他。
她每次叫孟纾丞,都是直呼他的大名。
孟纾丞猛然沉了进去。
卫窈窈迷迷糊糊地听他在她耳边问:“香囊呢!”
“给,给你,给你做。”
卫窈窈这会儿颠来倒去,脑袋昏昏,不管他说什么,她都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