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寝宫,其实就是一处不大的年久失修的破宫殿,院里面的杂草都有三丈高了。
你问怎么没人清理,不好意思,冷宫就这个调调。
现下总共伺候香妃的人,只有楚昊一个人,其他人根本不鸟这个废妃,长腿儿的都跑光了。
当然,原主也想跑来着,奈何他入宫不久,胆子怂。
按理来说,自己这个小太监肯留下来,你个废妃就算不感恩戴德,也会多少心疼些吧。
不然谁给你端茶倒水,烧洗澡水倒夜壶啥的咳咳.....
可回想着香妃的小暴脾气,以及原主轻则被她罚跪禁食,动辄还我漂漂拳的惨痛经历,楚昊是嘴角直抽抽。
这就是个狼人啊,楚昊有种掉头就走的冲动。
就在这时,从殿里走出来一道倩影,人还没出来,恼怒的女声先钻进了楚昊的耳朵:
“好你个贱婢,本事不小,敢擅离职守,给本娘娘撂起挑子了,看本娘娘不打死你!”
楚昊循声望去,只看到一个素裙女子娉娉婷婷地站在殿前,正叉着盈盈一握的柳腰,怒视着他。
大波浪!
爆衣天使!
长腿精!
楚昊没顾上多看,只匆匆一眼,脑海自动浮现出这三个词语。
为啥顾不上多看呢,因为这娘们竟然手持着一根晚上专门抵破殿门的烧火棍,朝他喊打喊杀地扑了过来。
我累个大槽!
楚昊堪堪避过迎头一棒,侧头看到青砖铺就的地面被砸裂了。
我尼玛,虽然这破地方年久失修,可不至于这么脆弱吧。
他一瞅那所谓的水火棍,魂儿都要飞了。
这哪是烧柴火的水火棍,分明是根货真价实的铁棍啊.....
楚昊冷汗直流地撒丫子便跑,顾不上想这娘们怎么连这玩意都能挥得动。
“贱婢,休得逃窜,你若是乖乖挨棍,打完100棍,便放了你.....”
于是乎,三千青丝迎风而舞的绝美香妃,一边香汗淋漓,满院子追着楚昊打,一边出言威胁。
楚昊当然不会信了这娘们的鬼当,他绕着院子里面的老树石桌石椅,有心想要甩掉香妃。
他倒是想跑出这里,奈何香妃死死守着院门,死活儿出不去呀。
最要命的来了,因为这个世界普遍男人体力不如女人,且楚昊方才与长公主经历了一场恶战,体能已到了临界点。
就在一声惨呼过后,精疲力尽的楚昊被逮到机会的香妃,一记铁棍抽到了大腿,惨呼一声扑街在了地上,摔了个狗啃泥。
“跑啊,你倒是再跑啊,叫你再跑,看本娘娘怎么炮制你!”
香妃自是累得够呛,气喘吁吁,香汗直流,比楚昊那是强多了,盯着脚下的青衣小太监冷笑连连。
“娘娘,奴婢错了,求娘娘放过奴婢,奴婢可挨不住娘娘的一百棍啊,打死了奴婢可没人伺候娘娘了......”
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楚昊果断认怂,心里却是在暗搓搓地想着,龟娘们,今日的场子,改日小爷我必定找回来!
见小太监可怜兮兮地伏地求饶,原本俊美清秀的小脸上,写满了对自己的恐惧,嘴里边的声音,听得自己那是浑身的舒坦。
不知是不是错觉,一向对气味极为敏感的香妃,忽然从小太监凌乱敞开的青衫上衣里,嗅到了一股奇异的香味,比自己引以为傲的体香还要令人迷醉。
奇怪,这个家伙怎么变得这么香了.....
香妃嗅着这股味道,脑袋不自觉有些迷糊了起来。
好在她似乎天生对香味有很强的抵抗力,轻摇螓首,强行屏息,不去闻这股子味道。
她的自尊心,不允许她对眼前这个胆敢背叛自己的小太监有半分好感。
她已经是孤家寡人了,接受不了身边那唯一的看似忠厚老实小太监离她而去,在这深宫冷院里,她该怎么活.....
额,主要是怕没人给她打饭了.....
因而,这次她决心要让对方怕了自己,再也生不出逃离的念头!
只见香妃蹲身下来,玉手捏紧楚昊沾了院子泥土的白皙下颌,冷笑道:
“贱胚子,你好大的狗胆,敢私自擅离职守,按照宫里的规矩,本娘娘若是就地打死你,也无人会追究!”
“嘭”地一声闷响,一根分量不轻的水火铁棒,重重地杵在了楚昊的脑袋边上。
距离他的耳垂,不到一指。
楚昊的小脸登时惨白了一分,不敢心里多bb了,忙一副泫然欲泣的委屈模样:
“娘娘明鉴,奴婢从未有过离开娘娘身边的念头,上午奴婢出恭,被人打晕了绑走,直到前不久奴婢才蒙长公主殿下解决,逃出生天.....”
“长公主,你蠢得可以啊,不仅编了个自己被绑走的瞎话,连长公主殿下都搬出来了,你觉得本娘娘会信么?”
香妃一阵冷笑。
楚昊汗哒哒,心道娘娘您说得对,毕竟按照正常逻辑,自己一个处于皇宫鄙视链最底层的小太监,怎么可能会跟诸皇女之首的长公主有交集。
可他又想不出其他的理由,只能泪眼汪汪地叫屈:
“娘娘,奴婢说的句句属实啊,您就是打死奴婢,奴婢也只能这么说.....”
不知为毛,楚昊感觉自己的泪腺格外的发达,似乎稍微挤一挤,泪水就能哗哗的。
他觉得要是自个儿照照镜子,就能看到一双湿漉漉,氤氲着雾气的卡姿兰大眼睛。
可惜的是,香妃对他的这套说辞无动于衷,对他的可怜小表情自动无视。
其实不是无视,而是香妃发觉,今日的小太监身上跟涂了蜜似的,散发着极其强烈的魅力。
哪怕她屏息不去闻,可对方的一颦一蹙,深深地牵动着她的心神。
她觉得自己是不是喝醉了,怎么看个小太监都如此的眉清目秀,恨不得上去.....
想到此,香妃一张天生艳丽绝伦的俏脸上,更是露出了恼羞成怒的愤懑红晕:
“放肆,事到如今,你还敢欺瞒主子,长期以往,你个贱婢还不爬到本娘娘的头上了,看来不打你个皮开肉绽,你就不知上下尊卑了!”
说着,香妃便不由分说要将楚昊翻个身,准备给他来顿杀威棒!
楚昊快吓尿了,介娘们不讲理啊,他不再多费口舌,一个金蝉脱壳,从香妃手头的青衫里滚落了出去。
感受着初秋瑟瑟发抖的凉意,浑身上下仅穿着贴身亵衣的楚昊,不由得蹦跶着撒丫子狂逃。
并撅着比汉白玉还要亮眼的腚,扔下了一句气焰极为嚣张的喷词儿:
“食屎啦,疯女人,有种来追爷爷啊!”
“你你你.......贱胚子,哪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