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陆云笙的眼眶一阵湿热。
木云子表面上对她有时凶巴巴的,但是每一步都是为了她着想。
“夫子这是什么意思?”
太师的脸色十分难看。
“我的意思就是,王爷的婚约本就是我与皇上之间的交易,若非如此,我也不会来到京城。”木云子冷眼扫过去:“若是你们执意如此,非要针对我女儿,那么我将带着她离开京城。从此之后,京城再无神医!”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一愣。
再无神医?
这是什么意思?
木云子和神医相识!?
“你的意思是,你认识神医?”太师满脸皆是震惊。
陆云笙连忙上前去阻止:“爹爹!不要!”
若是木云子的身份彻底暴露,那他们才真的走不了了。
她不希望木云子牺牲自己,来成全她。
若是那样,她宁可什么都不要!
“我不希望你这么做!”她的眼底泛着泪光,抓着木云子的衣袖,露出了前所未有的狼狈又脆弱不堪的一面,她压低了声音,道:“爹爹,什么摄政王妃,什么身份地位,什么权势...或是名声,在我眼里,都不算什么,若是这些让爹爹遭受苦难,我宁可什么都不要,和你回到那个山谷里去!安安稳稳地过着!”
“云笙。”木云子拍了拍她的手背:“我不是神仙,没办法陪你一辈子,你终究需要一个人陪着你,护着你,我才能安心。”
“我自己也可以!”
“云笙,王爷他会保护你,我相信他!你也要相信他!我知道你性子冷淡,难得遇到一个喜欢的人,我不会阻碍你们,我会成全你们。”
“不...”陆云笙摇着头:“爹爹,万一你的身份暴露...”
“放心,皇上与我关系甚好,他定会派人保护我。”
见二人如此情深,金盏也不禁湿了眼眶。
他自小就没有父母的关爱,如今有了师傅,就当做是自己的父亲。
还有陆云笙,她就是自己的亲姐姐!
金盏的心底也跟着触动。
“师姐,你就听师傅的吧,这是师傅的毕生心愿,就是保护好你!”
“金盏,快带爹爹回去!”
“云笙,我不回去!”
木云子说完,抬眼看向傅南霄:“王爷,还愣着干什么,云笙心情不好,你带她去散散心。”
傅南霄心领神会,上前拉住了陆云笙的手。
陆云笙拼命挣扎,傅南霄直接将她抱起来,大步离去。
木云子扫视众人,用坚定有力的声音道:“我就是神医!”
众人的面色大惊。
木云子就是神医!
空气凝滞了一瞬,接着,便是此起彼伏的呵斥声。
“木云子就是神医,那他之前为何一直躲在学塾里,从不露面给人医治?”
“莫非,他根本不想给我们治病?”
“先前,那么多人求他,还有太师,带着周茹几次三番地上门,他连面都不见,可真是狠心啊!陆云笙怪不得那么心冷!原来是继承了她师傅的!”
......
斥责的声音不断响起。
“以你们的脑子来看,不配让我师傅治病。”
金盏冷笑道。
太师目眦欲裂。
一想到,周茹因为陆云笙毁了容,还不给她医治。
之前,他带着周茹几次跪在学塾门口,都不见木云子出来,他心中的火气便如惊涛骇浪一般翻涌而起。
“木云子,之前,我带着茹儿去拜访你,为何你不见?”
不等木云子回答,金盏抢先一步道:“太师,我师父那几日身子的确不爽利,在今日来之前,已经卧病很久了,今日若非为了师姐,师父也不会走这一趟。难不成,太师要师父救了你的女儿而自己先倒下吗?”
无论他说什么,太师就是听不进去。
“都说医者仁心,我看夫子不配担神医之职!”
“神医的名号又不是师父自己封的,那都是世人给的,太师这么说,未免太不讲道理了。若是可以的话,我师父宁愿不做神医,谁爱做谁做!”金盏毫不留情地怼回去。
明明是周茹自己犯贱,惹恼了师姐,现在自讨苦吃,竟还怪到师父的头上去,可真是让人笑掉大牙!
“你作为医者,怎么能说出如此让人心凉的话!照你这么说,我们这些大臣为朝廷效力,为百姓效力,也是如此吗?若是我们都这么想,那百姓谁管?皇上手底下又有几个人?”
太师的一番话,引起了在场大臣的强烈的共鸣。
“太师,医者仁心并不是代表做慈善!”金盏目光幽冷地看着他:“你是大臣,为朝廷效力,你们会得到相应的俸禄。我们医者,给人治病,也是要收钱的,这是生意!若是分文不取,难不成我们喝西北风吗?”
“做生意讲究的是相互都得到好处,但若是我们觉得并无好处,为何要做这笔生意?”
“你!你这是强词夺理!治病救人本就是你们该做的!”
太师拧眉,摆明了要和金盏对着干下去。
金盏一笑,朝着皇上拱手:“皇上,您都听到了,太师为朝廷效力不需要俸禄,以后就不用给他了。”
太师的脸色顿时白了几分。
“金盏!你到底要干什么!”
什么叫不用给俸禄,那他全家吃什么喝什么?
“我干什么?这不是太师刚刚话里的意思吗?怎么搁到自己身上就不乐意了?”
金盏嘴角挂着一抹冷笑:“你再怎么说,我师父都是世人公认的神医,你来找他治病,就得看他的脸色。你若是不服气,那就自己学医,那便不用去求着别人了!”
“难道,你就没有要求我的?金盏,话不能说的那么死!”太师微微昂起头来,神色十分高傲。
金盏笑了,笑容里带着满满的嘲讽,看的太师很是不舒服。
他微微蹙眉,想听听金盏能说出什么来。
“我未来的姐夫可是摄政王!我有何要求你一个区区太师?”
太师脸色铁青,抬手指着他,指尖颤抖:“你!你!你!”
一连说了三个你字,其余的他什么都说不出来。
见他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金盏心里别提多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