跺地狂悲,恨齿嚼山,望兄长,南宫听断。
飘星举,琴却暗,天河潇潇泪潸潸。
站在倾天河岸,泪眼,摇头,悲望着那个熟悉的大哥,二哥,东方恨雪牙齿咬得咔嘣直响,恨不得扬翻那可憎的火堆。
然而,冲天的火光,越着越旺,一个多时辰后,已然看不到那两个身影。
跪下,怆然长拜,而后,东方恨雪突然纵身射进波涛汹涌的倾天河中。
河岸,留下全庄几千人的送葬的队伍,白茫茫好大一片。
柳叶青,玉舞,顺着人群的惊呼声看去,唯剩下苍白的江水,对望无语。
浩浩神土,巍巍龙云山。
山间,云涛滚滚,云中,倏地透出一个白色身影,其身前寒星闪闪。
白色身影几个闪跃落在了养生河岸,凝眼看去,正是东方恨雪。
东方恨雪将飘星寒剑抱在胸前。
飘星寒剑,几点寒星闪耀,星芒清辉映着东方恨雪刚冷的面容。
几分憔悴,几分沉痛,东方恨雪眸子深处泛着无穷恨意。
东方恨雪脚步刚刚站稳,就听柳荫处传来几声软声尖语:
“呦!瞧您说的,洒家还不是托谭盟主的福,方得了这宝贝,要我说呀。
你们可真是幸运呢,跟着谭老弟,将来的前途那真是怎么说来着,哦,对了,前程似锦啊!”
“呵呵,公公真人说的对,自从我们兄弟四人,跟了盟主,才有了今日的成就。
盟主对我兄弟四人的知遇之恩,虽死不能报万一。”
雾王独楞陪着公公真人堤岸信步,拂柳闲谈。
东方恨雪心中微微一凛,暗道,这公公真人何时和谭天鹰沆瀣一气了,难道二位师兄是他所伤?
按理说,他应该在清柳国呀,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这可不是什么好惹的主。
怪不得姓谭的在江湖中那么霸道,原来背后有修真者这样的靠山。
不过,以二位师兄的修为,这公公真人应该不是对手才是,那么姓谭的背后应该还会有更厉害的人物,会是谁呢?
但有一点东方恨雪确定认为,二位师兄的死一定是龙云山庄所为。
为什么这么想,东方恨雪记忆中浮现出多次姓谭的以及他的手下黑夜窥探翡翠陵的情形。
隐在一棵树冠里,藏好飘星寒剑的锋芒,东方恨雪静静地等待黑夜的到来。
东方恨雪此时非常渴望漆黑的夜色,最好是漆黑的雨夜,那样仇恨会洗刷的干净而彻底。
透过层层绿叶,养生河上,河心亭内,两个身影纷纷落座。
一个清瘦干练,一个拿姿作态。
二人继续聊着,雾王独楞道:
“敢问公公真人,这耀天金鉴有什么妙用,可否一观?”
“呦!不是洒家小看你,恐怕你见了以后,小命都没了。
这耀天金鉴可不是什么善物,它是一件上古神器,传说是洪荒之时一个神奇的女人在修仙之路上,渡天劫之时,忽然碰到十二妖神,使尽全身法术,终难渡过。
于是飘荡在云界继续修炼,突然有一年,宇宙发生神异,万星涌动,诸星易位,宇间一时间星华奔流,星火燎燎。
在仓促间,神奇女人突发奇想,采集百星金华,炼镜降妖,苍天不负有心人,历经千年终于炼制而成,当时叫通天鉴。八壹中文網
与十二妖神沧桑激战后,十二妖神被她一一封印在镜中,自然天劫也过了,而此物却流落在了人间。
耀天金鉴这个名字来源于四千年前一个修炼金气神功的人,此人因为练金气神功所致,浑身金花闪耀,身际一派金气,人送绰号耀天。
也许是缘分,通天鉴落在了耀天手里,被其炼化后任其驱使。
耀天那自从得到此物,横空出世,正魔两界闻风丧胆。
一时间,人仙界传言,通天鉴一出,妖神俯首,纵横足有千年。
但在一次正魔大战胜利后,耀天终因天下无敌而终日抑郁寡欢,在他了无生趣之下,竟自残形体,化元神进入通天鉴。
此后,它终日以和十二妖神在镜中鏖战为乐,不再现身。
当时,有人亲眼见过通天鉴飞进了茫茫东天洋。
并且人间传言,通天鉴落海之时传出耀天的誓言,如果世间没有正魔大战,他将永世不出。”
呷了一口茶,公公真人继续道:
“为了纪念耀天在正魔大战中的功劳,后人将此镜尊为耀天金鉴。
如今,三千年过去了,如今它又现人间了,看来天下要大乱了。”
公公真人,手不停地摸索着火龙龟,说完这些,公公真人久久望着云端龙云山秀丽的峰峦。
其视线朦胧,思绪缥缈,穿越着古今未来,眼中竟显出几分虔诚。
雾王独楞犹如踏进了迷雾,审视着眼前的金光闪耀的镜子,心中默想:
眼前不过是一面镜子而已,真会那么神奇么?
东方恨雪微微摇头,眼中闪过一丝鄙夷。
东方恨雪心中暗骂道,你这个不男不女的东西,就算你得了耀天金鉴又如何?
如此神物,怎会被你这等妖人所驱使,真是无耻。
倒不如让我替它的真正主人保管几天为好,也免得放在这里坏了那个耀天的名声。
东方恨雪心里这么想着,抬头看去,恰好看到公公真人和雾王独楞步出河心亭,巡江远眺呢。
河面上,远远河面行来一艘小船,船头立着一个高大的身影。
两岸青山,河堤杨柳,清河拍岸,头上艳阳正红。
雾王独楞笑着道:
“你看,谁来了。”
公公真人道:
“呀,我的谭老弟,真是个大忙人,又是去天雁帮又是去青石山庄的。”
二人注意力一时间都在谭天鹰身上。
河心亭内茶几上,一个温润的白玉盒静静地躺着,犹如温柔的少女,美丽而圣洁。
看见寒暄的三个人,机不可失,东方恨雪所在的树冠离河心亭大概三丈有余。
他心里略一估计,身形便飘然射进了河心亭。
东方恨雪身影亭中一闪,丝毫没停留,便向着对面杨柳树荫飘去了。
整个过程快如闪电,又鸦雀无声,风未动,草未惊。
东方恨雪站在十丈外的柳林内,掂着手中的白玉盒,脸上现出笑意。
暗道,晚上再见,随后,其身形一起一落,已踏花而去也。
上得岸来,谭天鹰朗声大笑:
“哈哈,哈哈……那把火烧得好啊,总算为我女儿出了口气。
再有两天就是竟花节了,明天我还得去青石山庄的,我还是历年的嘉宾主持呢。
哈……很快,那里的一切就都是我的了。”
雾王独楞赶紧迎上前去,为谭天鹰接下手中的竟花节嘉宾服饰,那是青石山庄特意为他定制你的。
拍拍色彩绚丽的嘉宾服饰,谭天鹰笑道:
“公公真人还好吧,千万海涵,身为盟主,真是琐事缠身,不能周到陪伴左右,实在惭愧。”
扭着身形,摸索着火龙龟,公公真人道:
“哪里话,能得到耀天金鉴已是洒家莫大的荣幸了,洒家再要贪图,岂不是得寸进尺了。
只要洒家没影响谭老弟的大事,就已心安了。”
说到耀天金鉴,公公真人不由自主的回头看了一眼河心亭内的茶几。
公公真人心里咯噔的一下,三步并作两步射进河心亭,望着空空荡荡的石桌,哭腔道:
“我的天哪!耀天金鉴呢?我的耀天金鉴!”
雾王独楞飞身跟进河心亭,也是心中骇然,目光定定的看着茶几上的茶具,那个白玉盒却没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