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浅一身洁白的婚纱端坐在简陋的化妆台前。
普普通通的小康人家婚礼没有太大的排场,南城这边嫁女儿都是提前一天宴请宾客,今天是新朗接亲的日子,人不是很多。
看着镜中的自己,林清浅从自己巴掌大的小脸上找不出一丁点即将嫁为人妇的喜悦。
洁白的婚纱,象征着圣洁无暇。
可她偏偏一样也没有。
未婚先孕,流产坐牢是她的整个青春。
“浅浅,”
随着母亲一声提醒,房间里突然安静下来。
懊恼自己的走神,勉强打起精神,紧接着一股冷冽的压迫感扑面袭来。
林清浅抬眸,撞上了一双危险阴骛的棕黑冰眸。
四目相对,两人同时的沉默压抑,让原本喜庆的气氛急转直下。
大家不明所以,亲友疑惑的目光,邻居的指指点点,父母的担心,都被突然出现的一群保镖驱赶出了林清浅房间。
宴君夜逼近一九零的身高长相混血,一身高定款纯黑系休闲西装,矜贵冷漠的气场混杂着军人独有的野痞,侵略性十足。
低调奢华的袖扣,名贵的腕表,无一不彰显这男人尊贵无比的身份地位。
“嘭!”的一声,宴君夜抬脚用力关了林清浅房间的门。
宴君夜一步一步朝着林清浅过来,皮鞋扣在地板发出的声音,听的林清浅心慌,下意识的后退,一直退到床边跌坐下来,双手下意识的攥紧,林清浅一双琉璃般的小鹿眼盛满了慌乱。
宴君夜扫了眼林清浅简陋的房间,最后才把视线定格在了林清浅身上:“才出狱,就这么迫不及待想嫁人?”
低沉的嗓音,极尽嘲讽。
林清浅坐在床沿,抬头看向眼前的男人,三年了,他一点都没变。
还是那么耀眼,让人看一眼就会彻底沦陷。
可是现在,林清浅怕他。
当初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敢去招惹这样可怕的男人。
暗暗深呼吸,林清浅告诉自己一切都过去了,硬着头皮对上宴君夜棕黑的冰眸,林清浅起身:“我的事情跟你无关,请你离开。”
声音虽颤,但很坚定。
一步之遥的距离四目相对,宴君夜冷嗤出声:“三年了,你还是没学乖!”
林清浅的心脏隐隐抽痛,她是不乖,当初没有听家人的话对他痴心妄想,思绪一股脑袭来,林清浅红了眼眶:“孩子流掉了,牢我也做了,三年前我们就两清了!”
提到孩子,宴君夜的眼神修尔一紧,长臂一伸单手扣住林清浅的后脖颈猛地把人拉向自己,林清浅只能双手撑在宴君夜的胸膛,不让自己跟宴君夜贴的太近。
宴君夜低头附在林清浅的耳际,低沉的嗓音无情又残忍:“你毁了她一辈子,区区三年牢狱跟一个孩子,算得了什么?!”
往事被揭开,林清浅鲜血淋漓。
心脏深处三年没愈合的伤口又被狠狠的划上一刀:“我说了,那件事跟我无关!”
宴君夜猛地甩开林清浅:“跟你无关,难道她会自己从悬崖跳下去?!”
林清浅被宴君夜大力摔在身后的床上一阵头晕目眩,就算再大的错,三年的牢狱生活还有一个孩子,她也还清了。
更何况,她没错。
谁能相信,一个所有人眼中的乖乖女为了陷害另一个女孩,连命都可以不要。
眼泪顺着眼角滚落,林清浅来不及难过,今天是她结婚的日子,新郎的车队也马上就到了,她只想跟过去的一切一刀两断。
不自量力招惹宴君夜的代价很大,流产,坐牢,还有她从小到大的律师梦想。
林清浅原本琉璃般纯正无辜的小鹿眼蒙灰一片,下唇中间明显凹陷形似花瓣,拥有辨识度极高的饱满花瓣唇,能瞬间勾起所有男人的欲望,巴掌大的小脸,琉璃般无辜的小鹿眼极致的纯,饱满性感的花瓣唇极致的欲。
宴君夜棕黑的冰眸锁定住林清浅娇艳欲滴的花瓣唇眼神逐渐放肆,唇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慢条斯理的掏出手机点打开。
视频是航拍的:江家迎亲的车队在盘山大道被恶意冲散,扎满鲜花的接亲车队被十几辆黑色suv越野冲撞,有的翻车有的相撞有的被迫停在路边...
蜿蜒的盘山大道上鲜艳的玫瑰花瓣七零八落绵延数里,新郎所在的加长版头车被两辆嚣张的跑车来回鱼贯剐蹭...
整个画面堪比电影大片拍摄现场!
林清浅浑身僵硬脸色惨白,震惊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手心摁到自己的手机,林清浅拿起手机果断报警。
宴君夜嘴角一抹残忍,反手扣住林清浅的手腕暗暗用力,林清浅吃痛,手机掉落在地被宴君夜就这样踩在了脚底。
看着林清浅眼底的倔强跟绝望,宴君夜用力把人甩开,林清浅撞上了梳妆台疼的闷哼一声,梳妆台上的化妆品跟几样首饰盒还有上婚车用的头盒应声而落,发出一阵声响。
外面林清浅的父母亲友显然跟宴君夜的保镖起了争执,嘈杂声一片。
宴君夜没了耐心,上前粗鲁的扯掉林清浅的头纱扣住林清浅的手腕打开了门。
林家的父母亲友见状,怎么可能让宴君夜把人带走,门里门外,两方人马冲撞起来。
林清浅拼命挣扎,可是男女力量上的悬殊根本挣脱不开。
宴君夜看着乱糟糟的一群人挡住了门口,眉骨突突直跳,棕黑的冰眸危险的眯起。
下一秒,黑洞洞的枪扣直抵林清浅父亲的太阳穴,声音不大,却异常阴冷:“让开!”
林清浅心脏差点骤停:“爸!”
林清浅的父亲是一名退休的法学教授,也是新郎的恩师,面对宴君夜的枪口根本不为所动:“我们已经报警了,就算你开枪,也不能带走我女儿!”
林清浅的妈妈扶着自家老公哭的手足无措:“你到底是什么人,我家浅浅哪里招惹你了?!”
”新郎来了!“
人群中一声提醒,新郎江牧尘一身白色燕尾服出现在了门口,原本温润绅士的男人面对宴君夜没有丝毫的犹豫,推开林清浅的父亲对上宴君夜的枪口表情严肃:“放开我太太!”
宴君夜浑身阴骛,整个人说不出的邪魅,危险。
下一秒,
“嘭!”
一声枪响,新郎江牧尘缓缓倒地。
尖叫声四起,现场一片混乱,鲜血迅速染红了江牧尘白色燕尾服,看的林清浅崩溃大哭拼命挣扎:“宴君夜,你就是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