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帝都医院。
林清浅攥紧手里的单子勉强不让自己失态:林清浅二十二岁孕五周。
用力攥紧手里的孕检单手指骨节泛白,林清浅雷劈一样的怔了好久。
麻木的抬腿到了妇产科,林清浅递上了自己的孕检单:“医生,我做流产!”
这个孩子她绝对不能要!
上了年纪的产妇科医生看了看林清浅的检查报告,随即把单子递给了林清浅:“小姑娘,你之前流过产子宫受损严重,现在子宫壁这么薄再做刮宫手术,你这辈子都别想要孩子了,回去再想想吧...”
接下来医生再说什么,林清浅已经听不进去了。
脑袋里嗡嗡的轰鸣声只有那句“再流产,这辈子都别想要孩子了”。
三年前,她记得她做了刮宫手术只在医院里躺了一夜,第二天被宴君夜亲手送进了监狱,桑柔花钱买通了里面的人想置她于死地,刚被转去重监区的第一晚,她被打的大出血,差点死掉。
她在牢房里受的苦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林清浅就坐在医院的走廊,看着眼前人来人往,整颗心麻木的找不到方向。
流产,她的人生再也不会完整。
留下,她跟宴君夜一辈子也扯不清。
更何况,经过江牧尘上次的事情宴君夜不可能留下这个孩子。
医院的走廊,林清浅孤单的坐在长椅上手里攥着孕检单,那彷徨无助的迷茫眼神,那孤零零的样子,看的人心慌。
眼泪不知不觉滚落,林清浅缓缓的闭上眼睛。
十五岁见宴君夜第一面,林清浅一眼深陷。
十九岁表白,一个月抵死缠绵换来一次流产三年监禁。
再有几个月,她跟宴君夜整整认识了八年了,女孩最美好的八年,林清浅的世界里只有宴君夜。
人生最大的悲哀也不过如此。
曾经打破了自己所有的原则和底线去爱他,爱到毫无保留甚至丢弃了自己,到头来,却没有被珍惜.。
而现在...
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林清浅感觉浑身僵硬。
眼神空洞的来到电梯口等电梯,电梯门打开的那一刻,宴君夜大步从电梯里出来。
四目相对,宴君夜眸光一紧。
林清浅下意识的攥紧手里的孕检单转身就跑。
“林清浅?!”
宴君夜危险的警告声在林清浅身后响起,林清浅不管不顾的沿着走廊朝着消防楼梯跑去。
看着手里的孕检单,林清浅情急之下塞进了垃圾桶。
刚要下楼被宴君夜一把拽住。
宴君夜掐着林清浅的小腰把人腾空提起转身抵在了医院冰冷的墙壁上:“说!来医院做什么?!”
林清浅挣脱开宴君夜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没什么。”
林清浅还没有想好该怎么办,暂时她不能让宴君夜知道她怀孕的事情。
宴君夜见林清浅低着头完全一副不想搭理他的样子,脸色又沉了几分:“不想说实话,嗯?!”
从早上起来到现在林清浅没有吃任何东西,现在感觉非常不好,低垂着眼睑林清浅随口敷衍:“真的没什么,来看个同事。”
宴君夜:“男的女的?!”
林清浅忍不住抬眸,看着宴君夜不能再黑的脸忍着胃里的阵阵翻腾开口:“女的。”
宴君夜:“带我去看!”
林清浅见宴君夜没完没了,整个人也开始烦躁起来:“宴君夜,我在你这里的唯一的价值不就是在床上吗?”
“是你说的,出了那道门,就不准靠近你!”
宴君夜盯着林清浅过于清冷的眸子眼神渐渐危险:“心虚了?不敢?!”
林清浅越是这样,宴君夜越是怀疑。
林清浅心里一阵自嘲:“都被晏总捉奸在床过,我还有什么不敢的!”
看着宴君夜眼底明显升腾起来的怒火,林清浅猛地推开宴君夜转身就跑。
宴君夜的特助宋承弈见林清浅离开,才敢从远处过来:“宴总,教授在等着。”
宴君夜看着林清浅离开的地方,暗暗咬牙。
宴君夜前脚离开,桑柔不紧不慢的从拐角走了出来。
看着手里的孕检单,桑柔咬牙切齿眼神阴毒:林清浅,你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