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柔软的唇瓣落在他的唇角,带着丝丝酒香,酥麻感从神经末梢穿过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她没有动,仅仅是这样贴着,对于他而言的感受却是天崩地裂的。
这种感觉甜蜜又折磨,胸腔有股强烈的情绪碰撞,让他想要更多。
可掌心扣在她的后颈上,触碰到她娇嫩的肌肤时,他指尖轻颤了下,还是用了点力气将她与他分开。
男人垂眸看着她嫣红的脸蛋,呼吸有些紊乱。
他身高摆在那里,这个姿势其实很不舒服,但他凝着她染着一层娇媚认真看着他的眼神,竟一瞬也不想移开。
她抬起小手贴着他的俊容,嗓音醉意明显,“你……长得可真好看,来,让我亲亲。”
“……”
他沉沉呼出一口气,摁着她的后颈不准她再贴上来,声线哑透了,“池悠悠。”
她慢了半拍,才知道是在叫自己,眨巴着眼睛,“嗯?”
“叫我的名字。”
她皱皱小眉头,理解这句话花了几秒,然后乖乖的道:“我的名字。”
“……”
男人偏开头,被她这副醉得云里雾里的模样气得想笑,又转头捏住她的下巴,目光灼热,“你想亲谁?”
她抿唇,“你啊。”
“我是谁?”
“你是帅哥。”
祁薄砚直接把她脑袋上的帽子拽下来扣在她的脸上。
她:?
紧接着便是‘嘭’的一声,车门关上的声音。
祁薄砚坐到驾驶座上,系好安全带时,旁边的小姑娘把脸上的帽子拽了下来,一脸疑惑的看着他。
然后发出灵魂疑问:“你不是吗?”
男人打开引擎,偏头看了她一眼,压下心尖躁动,“嗯,”
叫不出他的名字还敢乱撩,等她酒醒看来得让她好好长长记性。
他伸手触碰了一下刚刚被她亲过的唇角,侧眸睨她,语调浅淡,“你最好别忘记。”
…
云顶公馆,公寓内,沙发上。
祁薄砚给她兑了一杯蜂蜜牛奶,放了解酒药,走到沙发旁,递给她,“把这个喝了,会舒服一点。”
她歪头看着眼前一直在晃的牛奶杯,盯着看了几秒,瞄准后立刻伸手一抓,抓了个空。
“……”
他叹了口气,后拿着牛奶杯坐在她身侧,一只手支在她身后,一只手拿着牛奶喂到她唇边,“喝吧。”
她看着递到唇边的牛奶杯,又转头看了看他,这场景格外熟悉。
脑袋里突然就出现小时候池淮年拿着水杯坐在她身边喂她喝药的画面。
她不爱喝药,因为怕苦,小时候需要照顾她的蓉姨哄着喝。
但池淮年拿着水杯喂给她,她就很乖,药苦也喝的慢,希望他多喂一会儿。
她对池淮年的感情很复杂。
因为曾经的关爱她很喜欢父亲,每天都盼着他能回家陪陪她,可那关爱只是心血来潮的限定礼物。
在她看来是好像是爱,可在池淮年眼里,那只是举手之劳。
小时候她以为父亲只是不喜欢小孩子,可后来知道了白婉音的存在,她才知道他只是不怎么喜欢她。
偶尔对她好点,就像是逗弄一下小宠物,因为骨子里连接的血缘。
他没怎么管束过她,在生活上的所有给她的都是最好的,只是没有给过她最想要的罢了。
她又想起凌暮云说的话。
——“她是单亲家庭长大,又是商业联姻的结晶,缺爱,所以只要我对她好一点儿,她就会死心塌地的喜欢我。”
那玩意儿缺了也不会死。
没有就没有。
她抬手捧着牛奶杯咕咚咕咚往下喝,眼泪蓄在眼睛里,等到快喝完的时候才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祁薄砚怕她拿不稳,也没松手,也不知道她怎么喝着喝着就开始掉眼泪。
“怎么了,不好喝?”
他把牛奶杯下来放在茶几上,抬手用拇指去揩掉她眼角的泪。
她舔舔唇,看向他时眼睛红红的,像个被人抛弃的小可怜,“你好像我爸爸。”
祁薄砚:“……”
他闭了闭眼睛,心中默念了几句她喝醉了她喝醉了她喝醉了。
原本想先让她睡觉,但他手机进了一通电话,他看了一眼备注,眉间骤然蹙起。
他先摸了摸池悠悠的头安抚了她一下,从沙发上起身走了几步便按了接听放在耳边,等那边将事情汇报完,男人的面色沉了沉,“继续查。”
挂断电话,他站在原地闭上眼睛平复了一下心情,才转身走到她身前。
她耷拉着小脑袋坐在沙发上,抿着唇小声啜泣。
他伸手摸摸她柔软的发丝,轻轻出声:“要怎么样才能好?”
她抬起湿漉漉的漂亮双眸,伸出双臂,嗓音软糯,“要抱。”
祁薄砚俯下身抱住她,一只手箍着她的腰将她从沙发上抱起来,她自动自发的圈住他的脖颈,两条小细腿盘在他的腰间。
“这样有没有好一点?”
她贴在他的颈边,“嗯。”
他怎么这么好啊。
她要什么他就给什么。
是在梦里吧。
谁会对她这么好呢。
祁薄砚抱着她在客厅走了一会儿,察觉到怀里的小姑娘还在掉眼泪,他抱着她坐在一旁毛茸茸的单人沙发上。
他一只手轻轻拍拍她的背,轻声问:“为什么哭?”
她晕乎乎的,难过从心脏里溢出来,瓮声瓮气的,“他不爱我。”
祁薄砚眉间蹙起,漆黑的眸里暗色一片,原本拍着她背部的手也停了下来,僵了几秒后攥了两下。
今天是凌暮云带她去的医院,后面的时间也是他们独处的,后来她就去喝酒,难道还是因为凌暮云?
可她清醒时对凌暮云那样的态度也不像是装出来的。
他原本抱着她的手松开了,嗓音有几分冷,“为什么一定要他爱你,别人不行吗?”
这句话他问出来后又有几分后悔。
为什么一定要他,还不是因为她喜欢。
这个世界上除了两情相悦,其他的感情,都是心酸。
可他们分开没多久,她忘不掉似乎也是正常的。
他低眸看了一眼怀里的她,她很小,很软,香香的,抱在怀里感觉爱不释手。
他们曾经也如此亲密吗。
她撇撇嘴巴,“别人?没有人……没有人爱我。”
“有人爱你。”
她只顺着话问,“谁?”
仗着她醉了,他那些在她也喜欢上他前无法宣之于口的,便也自然而然的说了出来,“我。”
谁?
她撑着从他的怀里抬起小脑袋,想看清他的模样,让她看看是谁,“你要当我爸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