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她被问得懵懵的,看着男人深情望着她的眼神,心跳逐渐加速,可脑子却是一片空白。
她的本能是喜欢他的靠近和亲密,一些肢体动作是下意识的,但是她不知道用什么言语来形容她现在的境况。
所以她现在慌乱、无措,甚至被他炙热灼烫的眼神盯得渐渐喘不上气。
这个世界上只有飞蛾会扑火。
多数人都懂得趋利避害的道理。
这个男人迷人。
却又十分危险。
祁薄砚看着她的眼神和神情,低笑:“慌什么?不想说就不说,或者,你想跟我说点别的?”
刚刚将她抱在怀里时他感受得到她的心跳,他心里清楚她不可能对他毫无感觉,但……
她在顾虑什么?
一阵一阵的眩晕涌了上来,池悠悠低头皱着眉头缓解了下不适,小手抬起拍在他的肩膀上,强压着难受说:
“我,我之前找人算过一卦……那位算卦的先生跟我说,你,你这辈子不会爱上任何一个女人……”
“你对我或许,或许只是新鲜感……和……”
和胜负欲。
他面色深沉些许,有几分凝重,眉宇蹙起:“你听谁算的?”
池悠悠看着他阴沉沉似风雨欲来的表情咽了下口水,小心脏跟着‘咯噔’了下。
她瞎造的。
她总不能说她是重生来的,还从上帝视角重新回忆了一遍自己的人生,所以知道每一个人身上发生的故事。
她现在觉得如果她真的说出这个是谁算出来的,他可能会马上命令手下把那个人丢去喂鳄鱼。
“我难受……”
那阵感觉上来,她急急忙忙推开他,抚着胸口想吐。
祁薄砚把她抱去了卫生间,让她在马桶边上趴着干呕了会儿。
等到她好多了,歪歪扭扭的想要躺下休息,他扶着她轻轻问了句:“好点了吗?”
她憨态可掬的点了点头,“嗯嗯。”
祁薄砚给她拿水漱口,又用湿毛巾给她擦了下脸,俯身抱她去了卧室,放到床上。
她在上面翻了个身,懒懒的趴在上面,小脸蛋枕在手背上,眼神有几分迷离。
——“那位算卦的先生跟我说,你,你这辈子不会爱上任何一个女人……”
他一手撑在床边,俯身看着她,回答她刚刚的话:“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那一定是因为你选择了别人。”
他喉咙有几分紧绷,声音更轻,有些哑:“你会吗?”
她听到他的声音抬眼去看,醉眼朦胧的可爱模样。
眼前俊美如斯的男人衣领开了两颗,露出一小节精致性感的锁骨,在她眼里如同开了暧昧旖旎的滤镜,那蛊人的荷尔蒙气息无限放大。
她伸手拽住他的衣领,拉近,带着点撒娇似的,“祁薄砚?祁薄砚……”
他顺着她的力道贴近她,一只手摸了下手机,又伸手握住她的手腕,距离她很近但没满足她,“想做什么?”
她轻哼了声,像个小色女,“你给我亲。”
他低笑一声,“为什么给你亲。”
“你长得我好喜欢。”
她大抵是醉得没什么自我意识了,什么虎狼之词都往外冒,较之之前倒是显得诚实许多。
她伸手摸他的喉结,嗓音娇娇软软的,带着点酒醉的腔调,“你的身材好像也很好,给我摸摸好不好呀?”
她亲不到就哼哼唧唧,像是得不到心爱玩具在闹别扭的小朋友,甜言蜜语也是张口就来。
“我真的好喜欢你。”
祁薄砚凝着她娇媚勾丝的眼神滚了下喉结,有点抵受不了她这副又纯又欲的模样。
他轻轻捏着她的手腕,“有多喜欢?”
她眨巴眨巴眼睛,脑子里大概都是风花雪月那点事儿,粉唇一张一合,“想睡。”
祁薄砚:“……”
虽说是喝醉了,但好歹知道是他。
男人听完后偏开头,喉间溢出点轻笑的声音。
他好像大抵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了。
据说凌暮云和她在一起后对她不太好,基本都是她追着他跑,时间久了难免会累,大概会觉得谈恋爱似乎也没什么意思,还不如暧昧期。
喜欢暧昧期的刺激和偶尔亲昵带来的悸动,又不想谈复杂的感情。
成年人的世界里确实不一定非要谈感情。
至少她从不排斥他的亲近。
——“我真的好喜欢你。”
四舍五入,也算表白。
陪她折腾了大半天,等她睡下他才准备离开,但是被她那句‘找人算了一卦’弄得烦躁不止。
男人盯着手机认真看了一会儿。
在想。
要么,他也找人算一卦?
……
熟睡后的池悠悠完全不知道醉酒后的她把自己卖了个彻底。
但彻底失去自我意识前的那段,也够她在床上懊恼半天,呈‘大’字仰躺在床上,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
他昨晚跟她表白了。
开心是有的。
但她不会再像喝醉了一样去思考乱七八糟的东西。
喝醉了确实会让人多愁善感一些。
比如去想他对她的喜欢是真情实意还是虚情假意,或者是确实是喜欢,只是里面掺杂了一些其他的东西。
人心是看不透的,现在用过往事实去反推他对她到底是何感情没有意义。
她应该好好爱自己,让自己变得更好,去更值得别人喜欢。
不至于在他想要抽身不需要她的时候自乱阵脚,也不至于在粉丝说‘你配不上他,他不可能喜欢你’的时候自卑自艾。
好的爱情是势均力敌,而不是患得患失。
上辈子她虽然受人设意识禁锢,但也是真真切切体会过情伤的。
重生一世虽然对凌暮云不再有痛心的感觉,但她确实也怕自己钻牛角尖陷入另外一个重复的怪圈里。
这一次不管命运把他们带到哪里,如果有一天他真的不需要她离开她了,那么她也可以轻笑一声,‘区区一个男人而已’。
她给自己洗脑,让自己冷静,忘记昨晚的小疯子。
ok,重启完毕,美好的一天开始了。
不过起床后她又听黎姐发了一通火,原因是昨晚的直播事故闹上了热搜,不过幸好发现及时,又通知公关部门等压热搜,忙了大半个晚上。
倒是粉丝一直在猜打断她直播的那个男人,不过也因为没有得到回应逐渐罢休了。
吃过中餐,下午她窝在沙发上背剧本台词,中间她的心理医生给她打了通电话。
结束后,她发了会儿呆。
想了想还是给祁薄砚发了条信息。
【池悠悠】:晚上我暂时不需要助眠了,近段时间我想尝试着不用药物自己睡。
依赖成瘾确实也不好,她的失眠症总不能从依赖药物发展成依赖他,还是要努力治好。
可是他没回。
她刚把手机放一旁,准备专心背词时,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
她去开门。
总有种预感是他。
给自己做了心里预设要平静,和往常一样。
打开门看到门口身姿笔直修长的男人的时候,她还好。
男人穿着一件单薄的黑衬衫,颈前的纽扣开了两粒,衣领却像是刻意拉开的,眼睛一抬便能看到他的喉结,这副模样带点随性的性感。
不过她在看到他脖颈上那个的牙印时,脑子一下子就死机了。
重启失败。
昨夜喝酒后的记忆没有一刻比现在更清晰。
祁薄砚低眸,面上波澜不惊,语调轻描淡写,“昨晚我有东西落在你家了,过来找找。”
她懵了下,“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