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个问题不知当问不当问。八一中文w≦w≤w≤.≤8﹤1﹤z≦w.com”
四下安静的出奇,除了两个人的脚步声便只有心跳和呼吸的声音了。
楚云笙找了个话题,想让自己转移注意力,“阁下是如何这般清楚赵国王宫这地下的密道建造的?这般了解程度,恐怕就连赵王、太子、三皇子他们都应该不及你。”
黑暗中,季昭然的步子依然沉稳,他一手牵着楚云笙,一手扶着沿途走过来的石壁,不时的在一旁摸索着,听到楚云笙这句话,他嘴角一勾,在黑暗中露出一抹楚云笙看不到的绝艳笑意道:“这密道还是赵国建国之初就有的,我结识的精通暗道机关的旧友里有一位恰好是曾经参与这暗道设计之人的后代,祖上悄悄留下了这份秘密图纸为的就是有朝一日其子孙若有不测,可以凭借这个自保。”
说到这里,季昭然手中摩挲着石壁的动作顿住了,他牵着楚云笙停下步子,往后退了一步,抬手对着刚刚他就要落指在石壁上摩挲的地方挥出了一记掌风。
那一记掌风刚触碰到石壁,四下里突然响起来一阵利刃呼啸而至的声音,在这声音乍响的瞬间他已经抬手将楚云笙护在了身后。
叮叮叮叮。
又是一阵利箭没入石板的声音,铿锵有力,也让人心生寒意。
已经在黑暗中走了那么久,眼睛也开始适应了周围的黑暗,凭借着那一点模糊的视线,楚云笙从季昭然身后探出头来看向他们刚刚站着的位子,只见已经插满了利箭。
若是刚刚他反应慢了一点,手指按了那机关……那么此时,只怕两个人都已经成了刺猬。
感觉到楚云笙看到那暗器机关身子明显一僵,季昭然拉着她的手掌越温热了些,他把刚刚没有说完的话才道了出来:“我这里有的也只是建造之初的结构,以及这些年来安插在赵国的眼线探出来的线路,这么多年,经过这么多代赵国上位者的改建以及设防,这暗道可谓是机关重重,稍有不慎就有性命之忧,所以大意不得。”
说话间,季昭然已经牵起楚云笙继续往前走,在路过那插满啐了毒的利箭的地面时,他面色都没改半点。
楚云笙目光掠过那些杀招,再回过头来,看着前面从容的季昭然,忍不住道:“所以,这条通往御书房的密道,是在你的安全情报之外的?”
不然,以季昭然的智商,绝对不会出现任何记忆的偏差。看他这一路都在摸索着石壁探查机关前行,无疑是印证了楚云笙这猜测。
闻言,季昭然叹了一口气,颇有些无奈道:“何容已经有所动作,白日里自然守卫森严,我本打算入夜带你逃出囚困你的偏殿走另外一条确保安全无虞的密道到御书房,但想着,你肯定等着着急了。”
后面的话,他没有继续说,但楚云笙却已经听明白了。
只是明白了,却又不愿意明白,前世惨痛的经历已经告诉了她这一世再不能轻信他人,更何况眼前这人,直觉告诉她比何容更危险。
见楚云笙听了没有半点反应,季昭然也没有继续说下去,一时间,又安静了下来。
阴冷潮湿的暗道里,除了那一股酸腐味道,还有一缕清冷的梅香,沁人心脾,楚云笙轻轻的吐出一小口,这般清冽,正如这人给她的感觉一般。
一路安静的走着,之后又遇到几个小机关,最后才终于到了一个暗门面前,季昭然转过身来,对楚云笙做了一个噤声的收拾,然后才在暗门边上一阵摩挲,那番动作跟上一次带楚云笙去云秀宫见姑姑的那个中年女子一样。
果然,在正确的开启了暗门之后,也跟上次一样,出现了一条通往上面的石阶,不同于之前的黑暗不变,暗门之后的石阶两边每隔几步都有夜明珠照亮。
光线虽不至于夺目,却已经足够看清脚下的路。
季昭然抬手要牵楚云笙,楚云笙却下意识的避让了开,先他一步走到了前面。
拾级而上,这次密道的尽头却并不是床底,而是一面打造了书架的墙壁,楚云笙轻轻一碰,伴随着一声咔嚓声,那面活动的墙壁便露出了一条缝隙,她下意识的停下了手中动作,透过那条缝隙往外看去。
不同于暗室的昏暗,外面金碧辉煌,华灯璀璨,奢华的紧。
正是御书房。
从她所在位置的缝隙看出去,正巧能见着御书房的背面暖阁的床榻,以及看到那个床榻上盖着被子人的一个侧面。
正是早上还精神矍铄的赵王。
此时只见他面上的颓败之色越明显,双眸紧闭似是正在承受着痛苦的煎熬。
不同于外面苍蝇都飞不见来的森严守卫,偌大的御书房里只有床边两个宫女值守,楚云笙推开这一角石壁声音很小,显然并没有惊动她们。
她正在想着要不要想个法子将她们引过来然后敲晕,再去探看赵王的身子,却听外间响起了一阵叩拜声,紧接着脚步声再起。
在那人的声音出现在门口的时候,楚云笙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将身子也越往暗室里缩了缩,这一缩才现,季昭然就在她身后,她这一动作刚好把自己送到了他怀里。
昏暗中,楚云笙也顾不得老脸羞红,就要推开来,却被季昭然抬手护着她的肩膀制止了。
再抬眸,看到他抬眸对自己扬了扬,示意她注意看外面,难得见季昭然这样正色认真的样子,楚云笙这才放弃了挣扎,将注意力都放到了外间。
隔着一排排书架间的缝隙,看着何容从容淡定的走到了床前,回示意两个值守的宫女退下,才对床上的赵王行了一个礼:“儿臣给父王请安。”
床上的赵王豁然睁开眼睛,用那双满是血丝的眼睛定定的看着何容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孤身边的近臣呢?那些派去叫太医的人怎么还没回来?”
也不等免礼,何容自顾站起了身子,看着床上形如枯槁的赵王,目光里没有半点情绪道:“兴许,他们是在路上耽搁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