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狱老弟不用惊慌。八≯一≧中文≥w<w﹤w﹤.<8≦1﹤z﹤w<.com”万剑心被铠甲小胖子的一声惊叫唤回了思绪,赶忙解释道:“万某在进入魔境之后一直没有见到其他任何宗门师兄弟,还不能确定他们究竟如何,不过万某相信他们能够化险为夷……万某能从尸群中逃脱,全赖一位高人仗义襄助,来来来,拜狱老弟,万某给你介绍一下……”万剑心说着,就将银尘拉到了自己身边,神色亲昵地向拜狱介绍道,可是他还没有来得及说完,就听到一声洪钟般的大喝声:“邪魔外道!还不快快撤去精神蛊惑**?非要某给你一刀不成!”
那一声巨大的吼声,直把林绚尘吓得瘫坐到了地上,银尘也是本能地一哆嗦。那吼声之中,似乎加入了佛门狮子吼的气劲,一圈金色的光波扩散开来,比火光还要亮堂,周围的火焰被那道罡风冲击得猛烈摇晃,照得每个人的表情都像极了鬼怪。
“什么?”银尘本能地回了一句。而万剑心也惊诧地看向声源的方向,原来那是18位入体大圆满的金刀门长老中,那位最高达最壮硕脸膛也最黑的长老出的怒斥。
那位长老呵斥完,眼神之间也露出一丝奇异的神色,因为他并没有看到自己的吼声将万剑心从魔威阁的蛊惑**中震醒过来,没有像往常一样看到万剑心的眉心里飞出一条细小又面目可憎的幽灵出来,只有万剑心和那个身穿魔威阁的黑色长袍的男孩疑惑的神色。这位长老脸色一沉,心道坏了,万剑心只怕中了非同一般的魔威阁秘术,自己的“猛虎咆哮”居然无法让他解脱,当下一言不地越众而出,蹬蹬瞪三步走到了银尘面前。
“蒋老,恐怕您误会了,这位小兄弟……”万剑心此时醒悟过来,眼见这位为长老和银尘之间,出现了一个天大的误会。他此时才想起来魔威阁还有《万魂蛊惑**》这样的诡异神功,能短时间内控制一个人的言行,可是他根本不会认为银尘对他使用过这种邪术,因为他领悟过“杀道”,一颗心灵坚韧得堪比返虚境界的级强者,就是魔威阁的长老亲自出手都完全没用,哪会栽在一个入体期弟子手里?再说了,《万魂蛊惑**》能对付得了没有任何灵智的僵尸吗?显然不可能,那么他从僵尸群中死里逃生的经历,定然不是假的。
他刚要开口解释,冷不防那位尊贵的金刀门长老居然不顾脸面,不顾身份地出手偷袭!
的确是偷袭,而且是偷袭万剑心,不是偷袭银尘。那位黑脸长老猛然一抬手,一道金属一般质地的银灰色罡风仿佛光流一样,在银尘都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狠狠”地命中了万剑心的咽喉。
没错,就是咽喉要害!
那一刻,万剑心仰天倒下的那一刻,银尘猛然感觉到,自己眼前的世界仿佛瞬间灰暗下来。他看着万剑心缓慢倒下去,心中骤然伸出一股莫名的抽痛。他此时此刻才意识到,万剑心这个人,这个时而吊儿郎当,时而执拗中二,时而潇洒时而耍酷的人,早已在不知不觉中走进了他的内心,早已不知不觉中变成他的兄长一样的人物。孤身来到异界五年,银尘实际上无时无刻不在忍受着思乡的折磨,忍受着名为孤独的绝症的折磨,他是一个十一岁的男孩子,无论如何强大,无论如何聪明,无论如何成熟,骨子里,他都是个还没有长大,需要人照顾的男孩子,他在潜意识中一直在寻找着自己心灵上的寄托于抚慰。迷恋他爱护他的张雅婷,开导他教育他的玄智大师,捕获他宠溺他的张萌萌,还有嘴上不说,实际上时刻关心他支持他,和他畅谈武学至理,为他的前程和人生担忧着的万剑心,都成为了他心灵的依靠,被他潜意识地当成了亲人,甚至当成了长辈。这也正是短短几天时间里,他能够将张萌萌和万剑心看得如此重要的原因。陡然之间,他冷不防地看到万剑心遭受袭击,仰天倒下,那可怕的一幕,几乎又和那雨夜中残忍的一幕重合。
一切生得太快了,完全就是在瞬息之间,以他银尘擅长高战的资深法师的能力,居然没有反应过来。等他清楚地看到万剑心倒在沙地中,双目紧闭的惨样时,他才明白一起都为时已晚!
“林绚尘!快跑!”银尘惊恐地大叫一声,同时他的瞳孔深处,变成一片血红!
身后的小女孩猛然一个激灵,麻利地爬起来,以自己平时绝不可能具备的高向着远方遁去,她的眼睛里含着泪水,尽管她非常想留下来和银尘哥哥一起面对那19个可怕的人,可是她不能,她知道自己留下来只能碍手碍脚。
漆黑色的道袍袖子,猛然张开,银尘以内家重手法从袖子里飞出了暗器,这是魔威阁弟子的标准战法,此时的他,并没有一上来就使用魔法。
他知道面对这个入体十三重的家伙,魔法,多半不会顶用,因为他的攻击力只相当于入体九重,无法破开仇敌的防御。
于是他真的像一个魔威阁弟子那样飞出了暗器,而他的暗器,并不是破天梭。
那是对于入体十三重的高手来说,也足够伤人的,不可预想的重家伙。
……
林绚尘并没有跑远,她躲到了另外一块巨大的蘑菇岩之后,神情冷静地看着远方。
她早已决定,一旦银尘在那些人手里遭遇不测,她也不想活在这个恐怖的人间了。
这无关乎爱情,十二岁的林绚尘姑娘此时只有一点点朦胧的概念,甚至连到底什么是婚嫁都没有搞清楚。她只是单纯地想象着自己能够像《列女传》里的那些英雄一样,能够为了一个自己看得上的人去死。拜入解语宗门庭的这一个月以来,林绚尘深深感受到了生命的卑贱,她的周围几乎时时刻刻都生着死亡,这让自小对生命就有一种虔诚的崇拜感的林绚尘备受打击,甚至产生了一种虚无主义一样的轻生念头。她此时也顾不得自己那些崇王府的姐妹,顾不得天天嚷着将来要娶自己进门的远房哥哥,甚至顾不上把自己当心尖上的宝贝一样疼爱的老太君,她此时小小的身心之中,只有一股自暴自弃一样的赴死念头。
“银尘哥哥要是不在了,我也不活了……这人间,不是闲言碎语就是打打杀杀的,没劲!”她十分任性地低声说道,风,吹散了她的声音,吹散了她眼角滚落的泪珠儿。
……
斧头这种武器,从最初的设计理念上来说,是一种比长刀更注重重量和冲击力的武器,这种武器介于刀与锤之间,既有刀锋般锐利的单边开刃,也有锤头般暴力蛮横的重量,可以说是一种结合了利器与钝器双重伤害的武器。斧头,不论造型如何,体积如何,真的当做兵器来使用的时候,其重量都不会太轻,因为它并不是一种单纯靠着锋利的开刃就可以挥全部杀伤效能的武器。
投掷斧头,比起投掷类的任何暗器都要沉重得多,甚至这种兵器都不能称为暗器,因为没有任何一个人,哪怕是魔威阁的供奉呢,都没法将这种武器直接从袖子里扔出来。哪怕功力再深厚,内家重手暗器练得再纯熟,也不可能将一把斧头从袖子里出,并且使之具备足够的动能和下落势能来伤及仇敌。银尘作为一个法师,哪怕他的领域再如何厉害,也依然不能免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