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上的小团子挣扎太厉害,季瑾司怕她掉下去,不得不两只手都用上保护她的安全。
也因此走到门口后,一时间挪不出手开门。
白筱贝直起身子,瞅准时机朝季瑾司脖颈右侧咬下去,没用多大力气。
季瑾司感受到颈侧一痒,身体的本能反应是将始作俑者扔出去,但理智却提醒他不能那样做。
他毫不犹豫地转身,两步跨到床边,抓着身上的小团子扔到床上。
眼前方向转变时,白筱贝有些意外,居然成功了?!
小巧的梨涡刚显露出一点,她便笑不出来。
上一秒还趴在肩上的小人儿,下一秒就像断了线的风筝般飞到黑色大床正中央,一头扎到绵柔的被子上。
大床十分柔软,白筱贝接触到床的那一刻,上下弹了弹才陷进去,看上去被摔的很惨,实际上一点感觉也没有。
该说不说,她还想再摔一次。
白筱贝缓慢爬起来跪坐在被子上,乌发糊了满脸,她抬手摸摸自己的头,头上空空如也。
“你看到我扎头用的皮筋了吗?上面有两颗白色小珍珠。”白筱贝小声问。
看小团子在床上爬来爬去找不到东西,季瑾司默默叹了口气,认命地弯下腰,捡起躺在地上的珍珠头绳。
他整理好被弄乱的睡衣,将头绳扔到床上,同时提醒道:“在你后面。”
“咦,原来在这里,刚才怎么没找到。”白筱贝捧起珍珠皮筋,仿佛寻回什么宝贝般满脸激动。
季瑾司:“.....”
小家伙被摔后一点也不生气,反而紧张一个头绳,一点危机意识也没有。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他垂下眸子,对床上正在自己扎头的小团子说道。
是他冲动了,白筱贝就是一个单纯的小动物,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没关系。”白筱贝想把头发扎回一个小丸子,却怎么也扎不回去,每次刚弄好就松散了。
她看向床尾的季瑾司,举起珍珠皮筋,“可以帮我扎一下头发吗?要雨灵姐姐扎的那种。”
季瑾司妥协,坐到床边眉头就没放下来过,生平第一次研究起如何给女生扎头发。
叶雨灵今天扎的是丸子头。
丸子头难道不是至少需要两根皮筋吗?
纠结完,他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马上就要睡觉了,为什么要扎头?
所有的疑惑最终都被他压在心底,专注于小团子细软的头发,淡淡的清新海洋气息萦绕在鼻间。
经常能在小家伙身上闻到这个气味,她的洗护用品全是一个味道,有这么喜欢海洋吗....
他记得晨曦基地与冥蝶基地之间有一片海,不知道还在不在,下次做任务的时候顺路去看看。
如果没有被污染,等情况稳定下来,可以带小家伙去看海。
“不是教过你在被禁锢时如何反击吗,怎么还是用牙。”季瑾司忽然想到巩威颈部动脉破裂大出血的惨状,后知后觉白筱贝是在咬他,还好没怎么用力。
厉害是厉害,但也不能每次就冲上去用牙咬人,万一敌人身上不干净怎么办?
“啊?”白筱贝不解,“我没有反击,就是想挠你脖子上的痒痒肉让你放我下来,没来得及用手。”
季瑾司沉默,过了两秒才憋出一句话:“我脖子没有痒痒肉。”
“.....哦。”白筱贝在心底记下。
头上的动作又轻又慢,带着九分生疏,白筱贝闭上眼睛,在享受头部按摩中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小团子头上的小小团子终于成型,四面八方都是翘起来的发丝,被一根珍珠皮筋浅浅固定着,摇摇欲坠。
季瑾司看着自己的杰作,颇有几分满意。
其他的一概不论,能固定住就算是很大的成功了。
他低下头,看了眼不知什么时候靠到怀里的人,小家伙已经闭上眼坠入梦乡,呼吸平稳。
头顶的冷白色灯光洒下,卷翘睫毛投影到眼下,形成两团深色小蒲扇,脸颊上的微小绒毛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发现白筱贝睡着,季瑾司身体有些僵硬不敢随意动弹。
他拿起床上的手机,摄像头对准怀里的小团子,拍了张照片。
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后,他一愣,随后在心中为自己找了一个中肯的理由:
纪念第一次扎丸子头取得的重大成功。
季瑾司抱起白筱贝,带她回到隔壁的房间。
巨大的粉白色贝壳还躺在床上,他不悦地盯着这个矛盾的源头。
缓步走过去打开贝壳,里面藏着一个白色的小飞象章鱼玩偶,季瑾司嘴角不自觉上扬,想要扔掉贝壳的冲动瞬间烟消云散。
小家伙果然更喜欢他送的礼物。
他解开白筱贝头上凌乱的丸子,将她露出头放到贝壳里,顺手把小丸子塞进她怀中,随后拿过两个枕头叠起放置在小团子脑后。
安置好一切,季瑾司按开小夜灯离开房间,连背影都透露出明晃晃的愉悦。
离开的季瑾司没有回到卧室,反而下到二楼,敲响一扇房门。
门内隐约传出言诺絮絮叨叨的声音,好像在自言自语,但对敲门声没有作出任何回应。
季瑾司心情正好,又敲了敲门,给言诺第二次机会。
“谁啊?”
言诺裹着被子靠坐在床头,手里握着一把游戏机,显然不是很想下床。
他好不容易弄好的姿势,游戏也正到紧要关头。
“我。”季瑾司冷声道。
“来了!”言诺一个激灵从床上翻下去,游戏机随手扔到床上,半截被子也随他的动作落在地上。
他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到门口拉开门,“怎么了老大,这么晚还不睡觉。”
老大的作息一向非常规律,每天早睡早起,晨练一天不落,将近十二点来找他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季瑾司上下扫了一眼言诺,脸上的表情顷刻间转为嫌弃。
短暂的激烈运动过后,热度褪去,言诺感到自己浑身上下凉飕飕,冻得发抖。
他低下头,与自己全身上下仅存的一条小短裤打了个照面。
言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