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宇围着废弃茅屋绕了一圈,犹豫半天,还是没能决定从哪里进去。
茅屋的门窗都已经塌陷,找不到入口,简川是怎么进去的?
他正打算破茅草而入,身后突然响起简川的声音:“高宇?”
高宇动作一顿,保持着手抓茅草的姿势转头,只见要找的人就站在他身后面朝他,不仅搞对了方向,还精准辨认出了他的身份。
“你怎么知道是我?”他不自觉问了出来。
“你身上除了方便面的味道,还有刚才抢童彩的奶油饼干味,我只是看不见,不是嗅觉失灵。”
“.....”高宇抬起胳膊闻了闻,只能闻到方便面味。
至于简川说的什么奶油饼干味.....完全闻不到。
该说不说,这家伙除了五感之一的视觉不好使以外,其他四感都很变态。
半天得不到回应,简川问道:“你也来上厕所?”
“茅屋不好进,万一塌了还容易被埋在里面,要上去后面的草丛上吧。”
“我不上,小贝让我来看看你,别上着上着人没了。”高宇随口解释道,说完转身往回走。
.....
暮色降临,一群异能者来到普通人这边。
两两一组,一个供木头,一个供火,互相配合,很快燃起一堆堆火焰。
火堆升起后,异能者又陆续离开。
白筱贝等人面前不远处就有一堆火,很快就围满了人。
见识过他们如狼似虎的抢饭场景,现在又出现这样争先恐后抢火堆的一幕,高宇不禁疑惑道:
“怎么回事?马上就入夜了,他们来点一堆火干啥,难道说,让咱们靠这堆火过一晚上?”
“高宇!”
高宇的话说到后半段,童彩大喝一声,同时起身想要捂住他的嘴,可终究还是慢了一步。
等她捂上高宇的乌鸦嘴时,他已经一字不落地说完了全部内容。
童彩一脸仿佛天塌了的表情,捂高宇嘴的手转移到他肩上,奋力摇晃,崩溃道:
“完了完了,今晚真的要靠火堆过夜了,可怎么活啊,我会不会冻死,明天早上尸体都硬了。”
对童彩来说,她已经失去了曾经成年时的记忆,自己就是一个从小到大都睡公主房的小女孩。
这次出来睡帐篷还暂时有点新鲜感,真要比的话,帐篷肯定比不上大床半分。
现在竟然还要露宿,还不如直接要了她的命。
高宇被晃得眼冒金星,说话都变得断断续续:“你冷...静一点,我就随口一说,你别...信,就算真的要睡外面,我肯定不...会让你冻死。”
“你还说!”
“救命,松...手,你想掐死我么...#¥@!……”
很快,过来邀请他们过去的刘心月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事实证明,高宇确实又一次押中了题。
“这边的火堆已经没有空位了,你们跟我去那边吧,还剩一个,人不多。”
刘心月远远就看到他们五个挤在一起,对火堆没有半点反应,她匆匆赶过来解释。
在外过夜,若没有充足的室内空间,他们一般只能露宿。
这次村落中能住人的茅屋没几个,基本上都被异能者分完,根本轮不到他们这些最底层的人。
白筱贝皱眉问道:“晚上弄这么多火堆,万一招来丧尸怎么办?”
“那只能说运气不好。”刘心月苦笑,“夏天有没有火堆都无所谓,深秋的夜间很冷,没有火堆只怕睡过去就再也醒不来了。”
“野外不止丧尸是威胁,豺狼鬣狗有时候比丧尸还多,火堆另一方面可以吓退这些野兽。”
一般来说,过夜的地方都会经过严查筛选,丧尸提前清理一番。
若真的引来丧尸,只能说是运气不好。
童彩听完两眼一翻,差点晕过去,刘心月的话让她本就害怕的心灵雪上加霜。
众人跟着刘心月往另一边走,路上白筱贝搂着童彩说道:“我保证你晚上肯定不会冷。”
“....嗯。”童彩浅浅回应,只当白筱贝是在安慰她。
她也不是不能坚持,从选择跟翟景禾他们一起来,就已经做好了吃苦的准备。
刚才就是想发泄一下。
来到刘心月所说的火堆,白筱贝发现这里的人都挺眼熟。
有下午见到的那对爷孙,之前分发圣女果的老妇人,还有心月姐姐的弟弟,就连苏黎辰也在。
“心月姐姐,你父亲不和你们待在一起吗?”白筱贝问。
“嗯....他有几个经常聚在一起的老头,不和我们待在一块。”
刘心月不过是在为吴老头开脱,自己这个养父什么德行她很清楚。
起初吴老头也来过,在看到岳老和岳光庆以及苏黎辰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岳光庆白天得罪了异能者,事情没完之前,没人敢和他待在一起。
苏黎辰就更不用说,病得一副命不久矣的样子,万一倒在谁身边,倒霉的肯定是那个人。
不过有一点倒是奇怪,苏黎辰一向都和异能者的待遇差不多,今天怎么沦落到和他们一起露宿了?
许多人都有这个疑问,只是没人敢问。
甚至有眼红的人私底下散播谣言,说苏黎辰是被汪浩凯赶出来的,离被抛弃不远了。
白筱贝将小黑狼王放到火堆边,趁机手动给它松绑,徒手扯开绳索。
晚上没人管,给小黑一点自由,一直绑着太难受了。
只要小黑不变大,就没人能发现。
苏黎辰看着她用白天一样的手法放出小黑狼,眼神暗了暗,继续装作很困的样子。
“彩彩你靠着我睡。”白筱贝拉过童彩,让她整个人靠在自己胳膊上,随后源源不断地释放妖力,将热量传递到童彩身上。
童彩不明所以地靠过去,瞬间感到一阵阵暖流包裹全身,驱散了寒气。
她惊喜地睁大眼睛,抱住白筱贝不撒手,很快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完全忘记自己刚才担忧的一切。
高宇脱下外套,内侧朝着火堆烤了半天才披到童彩身上,重新在她另一边坐下时挨得更近了些,竭尽自己所能让她暖和。
做完这些,他看向翟景禾,不由分说就上手扯他身上的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