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么?没见过?”
众人不加掩饰的目光在白筱贝身上停留太久,季瑾司心里没来由的烦躁,终于还是没忍住开了口。
“没.....”言诺极自然地顺嘴接上,视线还牢牢粘在白筱贝脸上,把她脸上每一处细节都和记忆中的人做了一番对比。
很快,他得出结论,拧紧的眉头渐渐舒展开,盯着白筱贝小心翼翼地问道:“请问你是....小贝的亲生姐姐吗?”
白筱贝:?
季瑾司:“.....”他错了,不该对这家伙产生太大的敌意,毕竟言诺的脑子一直都不太灵光。
“......”
众人集体陷入沉默,原来面对这种情况时,他们还不是最蠢的。
“你在说什么?她就是白筱贝啊。”夏兮沐一脸愕然,是她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
这些来找白筱贝的人,不认识白筱贝.....?
“我没有亲生姐姐,全世界也只有我一个人,雨灵姐姐你看!我长高了!”白筱贝扑到叶雨灵怀中,搂住她的腰笑道。
叶雨灵经常抱着白筱贝关心她的身高,开玩笑似的询问她什么时候能长高。
因此白筱贝下意识信赖叶雨灵,觉得叶雨灵看到她现在的样子肯定会高兴,于是在众人之中,她毫不犹豫地选择叶雨灵。
殊不知,被她选中的人,在她扑过来的瞬间,已经停止了思考,整个人僵在原地。
感受着怀里陌生的身体,叶雨灵不敢眨眼,生怕此刻的一切都是幻觉,一眨眼就化为泡影。
她抬起手,缓慢落到白筱贝发顶,轻轻拍了拍。
几天不见,居然这么高了......曾经弯下腰才能摸到的地方,现在到她下巴,要抬手才能摸到。
“小贝?”她轻唤道。
“嗯,是我!”
“小贝?!”言诺的声音从旁强势地传来,内容与叶雨灵一模一样,其中却夹杂着浓浓的不可思议。
他还以为那姑娘是和白筱贝有血缘关系的亲人!原来是本人!
白筱贝从余光中发现言诺方向一转朝这边走来,她从叶雨灵的怀抱中后退一步,顺势往祁洛嘉所在的方向走去。
言诺居然没认出她!最后一个再和他说话。
就在白筱贝想要一视同仁,给祁洛嘉一个大大的拥抱时,季瑾司一把拎住她的衣领,往后提溜。
叶雨灵也就算了,还想抱谁?
见白筱贝被拦下,祁洛嘉面不改色地松了口气,他身后的两人这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向超不信邪地揉揉眼,没有任何变化。
他走的时候白筱贝还不是这个样子!
“如你们所见,受副作用影响,白筱贝的外形.....”季瑾司顿了顿思索用词,“发生了一点改变,目前还没有办法变回去。”
听到季瑾司为自己解释,白筱贝十分配合地点点头。
季瑾司又看向言诺,特意说给他一个人听似的继续道:“至于后面的人,是今天刚从海中救上来的幸存异能者。”
言诺抬头望天,假装不知道季瑾司在对他说话,同时暗中腹诽:
确实发生了亿点改变。
“副作用?那对身.....”
“对身体没有危害!”白筱贝打断叶雨灵的担忧,知道她要问什么,抢先一步回答道。
叶雨灵愣了一下,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夏兮沐想破头也想不通他们现在的反应,林间再一次沉静下来后,她小声试探道:“咱们....大概什么时候走?再不走天就黑了,更不好走。”
按照她以往的经验,晚上尽量不要在海上待着,视野不好,黑黢一片,危险来临时很难及时发现。
“咳,说的也是,走吧,先回去再说。”言诺终于等到了他能接的话,一步三回头地往来时的方向走去,见众人都跟上才加快脚步。
腰板笔直,背影充满坚毅,实则已经将悔恨写在了脸上,心中摆放着一块大屏幕,一遍遍滚动着“完了完了”的字样。
他开始思考用什么礼物赔礼道歉才能取得白筱贝的原谅。
白筱贝身边一左一右站着叶雨灵和季瑾司,夏兮沐被挤到后面,只能和郑茧作伴。
她还不知道自己的担心完全是多余,众人也不是因为害怕才选择即刻动身。
有这群人在,海上的“危险”才是应该害怕的那一方。
临走时,白筱贝和陪伴她一整夜的花豹和眼镜王蛇进行了“依依不舍”的告别。
当然,只有她单方面觉得不舍,花豹和眼镜王蛇察觉到白筱贝要离开,已经开始默默后退,在心中为自己的自由欢呼。
“再见,你们回去吧。”白筱贝挥挥手。
下一秒,一豹一蛇同时转身疾速窜出,生怕慢一拍就被重新逮回去。
白筱贝看向季瑾司,“我可以把小花.....”带回去吗?
“不可以。”她话都没说完,季瑾司就果断拒绝,并给出明确的理由:“这里的动物和你的黑狼王不同,黑狼王有灵性,能听懂人话,它们不能。”
闻言,白筱贝心花怒放,一点也没有不能带走花豹的感伤。
不愧是小黑!就连季瑾司也看出它有灵性!就是不知道它到底什么时候才能修炼出人形陪陪她这个孤单的大妖.....
在心中思索时,她还专门将“大妖”两个字重想了下,时刻提醒自己现在已经是个大妖,就要有大妖的样子,扛起大妖的责任,多多为世界上的小妖们着想!
黑狼王还在驻地路口徘徊,等待白筱贝回去,还不知道自己差点多了个竞争对手。
白筱贝的期望终究会落空,因为这个世界根本没有妖,黑狼王只不过是中尸毒后进化出了超凡的意识,就算再聪明,也不可能化出人形。
往海边走的路上,夏兮沐第n次尝试和这个神秘的面具男沟通,第n-1次失败。
被她视为成功的一次,是郑茧碰巧挠头的那一次。
转过头,她发现自己另一边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个人,这人刚才一直就站在那个好像没睡醒的人身后,没有说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