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傅泽语和季瑾司经常开车的原因,毛弘毅太稳了,在车队中还好,有个参考速度,前后无人的情况下,就真的全凭自我感觉。
另一边,指挥长办公室中,季尧盯着时不时低头看表的季瑾司,动作毫不掩饰,等秦镇良这句话说完,他忍不住道:“你要是不想待就走。”
“嗯。”季瑾司淡淡应一声,从沙发上站起来,往门口走去。
季尧:......
秦镇良悄悄扭过头,微眯眼睛摸着下巴暗中看戏。
啧啧,指挥长这不明摆着就是一说,没想到季瑾司是真敢走啊,佩服,可能整个基地也只有季瑾司敢这样了。
“现在该说的我已经说了,剩下的不适合有第三个人在场,我还有事,明天再过来。”
说完,季瑾司才拉下把手离开,季尧冷眼看他走出去,并未多说什么,只是蹙着眉若有所思。
一直看表,明显是跟人约好了,刚回来能有什么事?
还有一点令季尧感到意外,照季瑾司以前的性子,若是要走,一个“嗯”之后就肯定不会再多说一句话。
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竟然向他解释。
季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没有注意到对面的人迟迟没有开口继续刚才的话题。
看戏的秦镇良膝盖莫名中了一箭,犹豫要不要先走,可他还没说完。
“咔哒”一声,他的思绪回笼,发现办公室只剩两个人了。
二十分钟后,秦镇良临走前试探了一下季尧对白筱贝转团的意思,还特别强调白筱贝是愿意的,然而还是得到了否定回答。
“以后再说”的意思不就是“不行”么?
晶核白送了,现在让那丫头还给他不会被鄙视吧?
不过也就想想,他还做不出这么不要脸的事,他原以为这件事要克服的点在白筱贝身上,现在才发现,在季尧身上......
从指挥楼出来,秦镇良头一回走进菜市场,不太懂的瞎买一通,打算给家里的臭小子亲手做顿饭。
好小子长大了,跟着他跑这么久,没有半点抱怨,令人欣慰。
走在路上,秦镇良不禁思考自己上一次亲自下厨是什么时候?好像没有.....
不重要,只要这次是他亲自下厨,儿子肯定会感动!
然而,秦镇良的自我幻想在回到家的那一刻瞬间破灭。
翟景禾两手抱着碗,嘴对着碗沿吹了吹,满足地喝下一口面汤,随后才抬头和玄关的秦镇良四目相对。
视线下移,看到他手上提的塑料袋,翟景禾眼神怪异,“生吃大葱已经满足不了你了?开始生啃西葫芦了?”
在翟景禾看来,秦镇良买菜顶多买回来几根能生吃的胡萝卜和大葱,至于做饭,更是天方夜谭。
秦镇良:???
“你吃的泡面?”秦镇良换鞋走进去,空气中充斥着令人胃口大开的清香。
“没,我自己煮的面,下了很多菜,还打了鸡蛋。”
秦镇良亲自下厨的心动摇起来,忍不住钻进厨房,猝不及防看到灶台上仅剩的一锅面汤,上面还飘着孤零零一片青菜叶......
“你就煮了你一个人的份?!”
“你又没提前说。”
“......”这便宜儿子!
九团宿舍长期不住人,已经生了一层灰,翟景禾先回家住,有时间了再过去收拾。
高宇回到家,更是被高志拎住一顿夸,高母也安排了四菜一汤,童彩回来正赶上丘思思的生日,吃的也相当不错。
回来的第一顿晚餐,翟景禾吃的最草率,白筱贝则最丰盛。
菜还没上完,季瑾司就赶了过来,过了一阵,安顿好妹妹的言诺才来。
包厢中只开了暖光灯,白筱贝望着眼前的场景,只觉恍如隔世。
上一次全员聚在一起吃饭,她还是小妖,现在是大妖,哪里变了又好像没变。
毛弘毅坐在另一边,却总是一声不吭地旋转桌面上摆放着菜品的圆玻璃,将白筱贝想吃的菜转到她眼前。
白筱贝注意到他的举动,专门剥了两只虾,放到小碗里,趁没人夹菜的时机,利用旋转玻璃转到毛弘毅面前。
一低头,盘子里多了块挑完刺的鱼肉,紧接着耳边响起了季瑾司的声音:
“我也要。”
见白筱贝看过来,季瑾司用筷子指了下她的餐盘,“拿鱼跟你换。”
白筱贝:......
是错觉吗,好幼稚,这种事难道不是只有言诺能干出来?
原本要看着白筱贝的叶雨灵要安慰言诺还不能表现的太明显,两人喝酒对瓶吹,没顾得上看季瑾司。
一顿饭下来,倒是坐在白筱贝另一边的傅泽语多看了季瑾司几眼,眼底意味不明。
季瑾司对白筱贝,是不是有点过于关注了?
无意中,傅泽语对上了季瑾司的眼神,心中疑虑更甚,但就是想不通哪里有问题。
他只得暂时压下心中的想法,自寻烦恼不是明智的选择,再怎么说季瑾司都不会伤害白筱贝,想那么多干什么。
最后,言诺和叶雨灵醉得一塌糊涂,两人说话跟吵架有的一拼,毛弘毅一手一个将人提回去。
回到凌霄别墅,白筱贝拿了几件叶雨灵穿不上的旧衣服,洗澡上床,尝试钻进床上的大贝壳,以失败告终,现在的体型不允许她睡在贝壳里。
无奈之下,贝壳被她立到床头陪睡。
刚关掉小夜灯,房门就被敲响。
季瑾司看到屋内一片漆黑,原本想说的话到嘴边又被咽了回去,变成一句:“你不是不睡觉也可以吗?”
“是这样的,但我可以利用晚上的时间修炼,看上去和睡觉没什么区别。”白筱贝小声回道。
季瑾司楞在原地,蓝眸中浮现出明晃晃的震惊,修....炼?
他再一次真正意识到白筱贝的身份。
楼梯口传来脚步声,白筱贝抓住季瑾司的手腕,一把将他拉了进来,随后快且轻的关上房门。
季瑾司被拉得一个踉跄,反应过来后已经身处黑暗的卧室中,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总感觉鼻尖萦绕着清新的海洋气息,仔细闻却并没有。
楼梯口,傅泽语探出半个身子,狭长的眸子微眯,看向紧闭的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