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都市市政大楼。
林墨换了一身行头,身穿黑色修身西装,白色的衬衫,纽扣一丝不苟的全部拈上,手腕上却佩带着小米手环,隐约地从袖口里露出来。
脚蹬一双尖头皮鞋,擦得油光锃亮,丝毫不染。
他跟在夏院长的身后,不紧不慢,看上去倒像是贴身保镖,又像是跟班的侍从。
林墨纳闷了,心中的疑团就像北方的雾霾,夏院长口中的特殊身份究竟是谁?
夏院长终于停下了脚步。
林墨抬头一看,眼前一亮,“市长办公室”的门牌格外刺眼,眩晕。
“难道是亲自送丁浩然来津都养老院的郭市长?”林墨在心里犯着嘀咕。
“莫非郭市长就是夏院长的亲戚?难怪夏院长没把郭市长放在眼里,原来还有这层窗户纸哦!”
林墨心里越想越纠结,纠结的是郭市长明明知道丁浩然疯了,那为什么不送往津都精神病院,而是亲自带队送进养老院?
莫非他认为丁浩然是在装疯卖傻?
还是想有意保护丁浩然的人身安全,毕竟医院与养老院是两个不同的世界。
林墨,云里雾里,几乎坠入了“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茫茫困惑中。
夏院长敲了敲门,声音很轻,很柔,完全不是那天骂着董天楠敲桌的力度。
林墨贴身体验到了那句“官大一级压死人”的威力了。
“进来!”
屋子里传来了一声貌似女人的声音,声音很尖,很细,音质如玉击瓷。
进来时,郭市长正忙碌着,他用余光瞄了一眼,招招手,示意让他们坐下来。
“城西的那块地,你们建设局要抓紧做好规划,绝不能草率行事。好了,就这样吧,我这边还有事,我先挂了。”
郭市长挂完电话,匆忙站了起来,亲自倒了两杯凉开水递了过来。
林墨怀疑人生了,真没想到一个市长亲自倒水,一点臭架子都不摆。
这真是小刀捅屁股,开了天眼啦。
“老夏,丁浩然的情况还好吧?”
“郭市长,多亏了这位护工了!”
“护工?”
“别瞧他是护工,他可是我的福将,男人的幸运星哦。”
郭市长正眼瞧了瞧林墨,小伙子帅呆了。
小伙子年纪二十岁左右,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浓密的眉毛叛逆地稍稍向上扬起,长而微卷的睫毛下,幽暗深邃的冰眸子,显得狂野不拘,邪魅性感。
“他就是把你治好的那个医生?”
郭市长用怀疑的眼神看了看眼前这个年轻人。
“是啊!你别看他年纪轻轻,道业挺深哦!尤其他的一手针灸堪称一绝!”
“针灸?这不是中医吗?”
“是的,郭市长,西医治标不治本,而中医反其道而行之。”
半天没说话的林墨突然插话了,一说话,倒令郭市长刮目相看。
心想,看来这小子不是什么残砖碎瓦,要不然,就道不出中医的精髓。
“我俩是儿女亲家,他要是没有两把刷子,我带他见你干嘛!”
林墨心里咯噔了一下,原来他们是这层关系,心里不由地感叹着。
“我治,这方面困扰我好久了,又不好意思说出口,可我爱人常常在我耳边唠叨,害得她这几天都不理我了。”
“男人也好,女人也罢,除了油盐酱醋茶那些小充实,其实骨子里最在意的还是那些灯火阑珊处的温存。”
夏院长两手摊开,夸夸其谈,俨然一个情感专家。
“就在这治?这可是办公室哦,要是有人闯进来,恐怕不好吧。”
“没关系,郭市长,用不了多长时间。”
林墨信心满满,就像拉满的弓箭,跃跃欲试。
林墨反锁房门,拉好窗帘,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牛皮包。
郭市长紧锁双眉,看那脸上惊恐的表情,就好像林墨要拿刀劁了他一样。
引得林墨捧腹大笑。
“郭市长,你那么紧张干嘛!”
“我紧张?大风大浪我都经历了,还怕这些小玩意?”
郭市长极力争辩,想给自己找个台阶下来。
“夏院长……”
林墨手伸得贼长,一双白嫩修长的手,勾住了夏院长的眼睛。
夏院长见得太多美女的手了,他突然感觉这手比女人的手都要好看。
可惜啊,他是个男儿身。
夏院长把打火机放在了林墨的手上,离开时还不免摸了一把,那软的就像棉花,惊得夏院长吐了吐红舌头。
“你摸错了手哦!”
林墨舔了舔舌头,朝夏院长一顿戏耍。
羞得夏院长面颊隐隐发烫。
郭市长也笑了。
“老夏,老了,老了,你不会口味变得那么重吧!”
“我上厕所去了,不理你们了。”
夏院长仓皇而逃,恨不得自己长上一对翅膀,飞得越远越好。
林墨从牛皮包里取出银针,烤火,擦酒精,消毒一番。然后把脉。
“郭市长,你体内阳气挺足哦,只是邪火太猛而已。”
“邪火?”
“对,就是肾火过旺哦。”
“可治?”
“你这比夏院长简单多了,去除肾脏邪火就可以了。”
郭市长听林墨这么一说,一下轻松了一大截,就像高考的莘莘学子考完所有课程后,放飞自我。
林墨一针一针扎向了中极、关元、气海、肾俞、命门五大穴位,出针之轻巧,扎针之迅捷。
还没等郭市长反应过来,那五根明晃晃的银针就已经落位了,郭市长一点觉察不到刺痛,就像没扎针一样。
郭市长暗暗在心里惊呼,这小子真不是吹牛皮,果然是行家里手。
可是,他这么年轻,他的手法怎么看都像是个老中医。
嗨,真是长江前浪推后浪,一浪更比一浪强啊!
林墨气运丹田,暗施乾坤内功,一股强大的内力席卷而来,犹如钱塘江春潮迅猛不可阻挡。
由内而外,由掌心扩至空气,一股强烈的冲击波撞击着五枚银针,银针均匀而抖动了起来。
郭市长体内立马热流涌动,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气血所到之处,所向披靡。
半小时后,郭市长似乎发现自己年轻了好几岁,浑身散发着能量,体内的荷尔蒙愈演愈烈,一种渴望悄然而至,一种冲动蝶泳而来。
“小伙子,谢谢你哦!”郭市长笑着说道。
“不打紧,我再给你开个调理阴阳的方子,早晚煎熬一包饮汤汁,一个星期,你就生龙活虎了。”
郭市长紧紧握住林墨的手,心中千言万语,却说不出一句话。
这个时候,夏院长拍马赶到,站在门外扯破着嗓子。
“我进来了!”
林墨打开门,结果夏院长啥也没看到,两人早已结束,只看到郭市长老脸笑得菊花朵朵。
“郭市长,我有一件事麻烦领导帮忙!”林墨笑着问道。
“说,小伙子。”
“我在治丁浩然时,他经常念叨一句‘是我害了你’,我猜想这与半年前他老婆的一次交通事故有关!”
“你需要我怎么帮你?”
“麻烦你跟津都市公安局打个招呼,我想借阅一下当时的卷宗,解铃还是系铃人,丁浩然的病我想很大一部分跟他妻子有关系。”
“这可以,你哪天去公安局,我跟邱文渊局长说一下。”
“谢谢哦,郭市长!”
“你也是公事嘛,没什么可谢的!你们夏院长那有我的电话。”
林墨跟着夏院长,一前一后,风一样离开了市政府大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