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与一个人待在一起许久，身上哪可能会沾对方身上香味？
纵是沾了，随着时间推移也香味也会在空气中挥发，也会被其他味道给掩盖，比如走路时身上散发出的汗味，又比如与别人接触沾染的其他味，不可能单一一种气味留存这么久，除非…
李照一直跟凤怜一起！
孟闻睁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李照。
李婉儿脸色煞白，心好似被什么割了下般。
心里对昨夜孟闻跟谁一起有了大概的猜测。
若真跟好友一起，哪可能会有混香丹的气味，除非那个好友是个女人
哪怕不是凤怜，与个女人共度一夜…
混香丹她先前也用过，那只适合女人用，男人许少用这么香的丹香。
李照脸色难看，对凤梧的怨恨源源不断上升。
凤梧走便走了，还要多嘴说这么一句作何！
赵舀也没想到，李照爱自家夫人竟是装出来的假象。
“夫人，你不要听她胡说，我，我身上哪有什么味道…就算有，那肯定…肯定也是从黑市那些摊子老板身上沾来的，你也知道黑市鱼龙混杂，男的女的都有…”李照解释道，中气却有些不足。
“看在李夫人的面上，身为炼丹师再给李老板一个忠诚建议，别纵欲过度，会肾虚。”
“还有你的修为…好像也不对劲。”
凤梧慵懒道，说罢，迈着大步离开。
孟闻见状，紧跟其后。
赵舀也没多想，跟在他们身后离开。
李婉儿脸色惨白，比她受伤时脸色还白。
凤梧那番话，给她狠狠一击。
“夫人，夫人…我，我，她…她…”
“她就是看我不顺眼，故意污蔑我，我哪，哪里会做这种事！”
“夫人，你一定要相信我啊！”
“我对发誓，我绝对…绝对没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她是在胡说，我的修为也没不对劲，我的修为…”
李照慌张道，说到修为时，想证明自己，但他发现自己修为好像真不对劲…
他好像…
好像用不上力，修为也比先前还少了一大半，就好像逆流了般，现在他只觉自己像个筑基期…
“奇，奇怪，我的修为怎么会这样！”李照懵了，不过一夜，他的修为怎么从金丹期变得像个筑基期了。
他体内的金丹好像也沉寂了般，不管他怎么逼，都感受不到半点灵气。
他怎么会这样…
不，不应该啊。
李婉儿听得李照的话，神色一动。
凤梧连他修为不对都知道，那说明她没骗她。
“黑市鱼龙混杂，人也多，夫君是跟友人彻夜长谈，饮酒作乐还是与凤二小姐一起，只要叫人去黑市打听打听便知。”李婉儿温柔道。
她说话好似有股魔力，虽温柔但叫人害怕。
“夫人你这是什么意思？比起我，你更信一个外人不成？”
“我待夫人如何，不管是府内的下人还是外面的人有目共睹！夫人你这般，着实让我心寒！”
李照脸一绷，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道。
“若夫君是清白的，又哪怕我派人去查。”
“清者自清，清白之人坦坦荡荡，可我在夫君身上，看不到坦荡，只看到了慌张。”
李婉儿眯眼，语气还如之前那般。
“海云，去黑市打听打听，老爷今天几时从黑市出来，与何人一同出来，昨天又是与何人一起在二楼。”李婉儿铿锵有力道。
“是。”一旁的丫鬟点头应道，缓缓退下。
李照额头冒冷汗，有些不知所措。
“先前我嫌弃黑市鱼龙混杂，什么样的人都有，所以许少去黑市，也把黑市的一切全交给夫君打理，如今我倒庆幸黑市人多好，人多…眼睛也多，一个人看不到，会有别人看到。”
“咦，夫君你怎么慌成这样了？难道真被凤大小姐给说中了，昨夜你与凤二小姐一起？”
李婉儿问道。
虽此刻的她虚弱，但却像极了一家之主般。
“没，没有。”李照摇头，嘴硬道。
“希望是真没有。”李婉儿回答道。
看李照紧张的样子，她心里已有了答案。
可她向来以证据服人，只有把证据摆在李照面前，李照才不会嘴硬。
“夫，夫人，你先身体还…”李照抬头看着李婉儿，希望李婉儿能给他一个机会。
他错了，真的错了。
“我累了，夫君昨夜忙今天一大早便赶回李家，肯定也累了，夫君也去休息会吧。”李婉儿打断李照。
“哎，好。”李照见李婉儿一副困倦不想谈的样子，点头应道。
“对了，夫君该知我的性格，我这人最讨厌的就是欺骗与背叛，若我身边人是这样的人，那我…倾尽一切也要让对方一败涂地，我爹也曾说过，我性子虽好，可也有缺点，那就是倔得很。”见李照要离开，李婉儿开口道。
李照停下脚步，听到李婉儿这番话，抖得更厉害了。
门咯吱关上，李婉儿收回视线，闭目。
大街上，人来人往。
凤梧一手抱着箱子，一手拿着馒头啃了起来。
赵舀跟孟闻紧跟其后，看着明明有三十万两还抠搜地吃着馒头的凤梧，满脸疑惑。
明明有这么多银子，不想着好好吃一顿，反而还吃上白馒头…
琢磨不透，他们琢磨不透凤梧。
“师傅，你现在有这么多银子，怎，怎么还…”孟闻忍不住问了句。
他们从李家出来时，凤梧告诉他们带他们去吃东西，他们以为大鱼大肉呢，不曾想，街边一文钱一个的馒头…
“这些银子，远远不够。”凤梧毫不犹豫道。
这些银子还不够她修建整座山头，不过…修建个房间让她住倒是够了。
“远远不够？师傅你到底想做什么？还有这不是回楚家的路。”孟闻询问，又忍不住提醒道。
“我不回楚家，去凤家。”凤梧回答道。
“凤，凤家？师傅不是说与凤家断绝关系？难道师傅后悔了？”孟闻扯开大嗓子问道，引得周围的人看向凤梧。
看到凤梧时，他们便认出她是谁。
方才听他们说要去凤家？难道这位凤家大小姐后悔了？觉得当凤家嫡女不错，想回去了？
切，真没意志力。
他们就知道她撑不了多久。
哪有人愿意放弃荣华富贵，自立门户的。
一瞬，周围人看着凤梧的眼神多了几分轻蔑与讥笑。
他们还以为凤梧回去是一个月后的事，不曾想，这才几天，凤梧便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