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告退。”管家不敢多逗留,缓缓退下,只留李兰一人。
李兰掌心渗出血迹,凄凉笑着,何止是崩溃,更是觉得五雷轰顶。
凤鸣天跟凤怜一起,是她万万没想到,也万万想不到的。
她宁愿相信凤鸣天在外面藏着十八个女人,日夜笙歌,她都不相信凤怜跟凤鸣天会一起…
可种种的证据拼了命地证明,他们二人干过龌龊事。
李兰浑身叫嚣着疼痛,一呼吸她就疼得好似要窒息了般。
她不明白,他们二人一起时,凤鸣天是怎么想的,凤怜又是怎么想的。
她以凤怜为傲,凤怜却亲手送了她一份‘大礼’…
李兰眼眶红润,眼里布满血丝。
这份‘大礼’,真让她永生难忘,哪怕踏入棺材里,她都忘不了。
李兰想着,又迈着步子往凤鸣天的房间去。
才刚踏入,便见凤鸣天眼里有了神,神志恢复了些。
凤鸣天正扯着捆绑在自己手上的绳索,听见开门声,抬头一看,愣住。
李兰的衣服上沾着血迹,看着他的眼犹如寒渊一般冷。
他不是没见过李兰生气,也不是没见过李兰勃然大怒,只是他第一次见李兰这样的眼神。
此刻的她看起来冷静,又冰冷,更让他有些惧怕。
但,怕归怕,他更想解开拴在身上的绳子,更想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夫,夫人,这是怎么回事?快放了我。”凤鸣天挣扎道。
若是普通绳子,他还能震开,可这是法器,他挣扎不开。
最重要的是,他怎么会被捆住,到底是哪个大胆的敢这么对他!
“我堂堂凤家家主,到底是哪个这么大胆敢对我做这种事!”凤鸣天嘴里不悦嘀咕道。
李兰睥睨看着凤鸣天,听见夫人二字恶心反胃得想吐。
她很好奇,他是如何做到在跟凤怜做了那种事之后,还能波澜不惊叫他夫人。
先前她没嫁给凤鸣天时,她父亲说他看起来老实憨厚,不像是个会辜负人的,若跟了他,将来必定能过上舒心好日子,她一直相信她父亲的眼光,也相信自己的眼光。
没想,她赌错了。
老实底下藏着的是斯文败类,禽兽不如!
他纳蓝轻,她可能生气个一段时间便能释怀,只要凤鸣天能待她像以前那样便好。
他就是往后再纳哪一家的妾,她最多也是生一阵子的闷气,而后也会跟凤鸣天妥协,唯独他跟凤怜一事,她忍不了,也让不了!
“是我让弟子们把你捆起来的。”李兰冷声回答道。
凤鸣天停止挣扎,抬头错愕看着李兰:“你,你让弟子们把我捆起来作何?”
“知道我身上的血迹是谁的吗?”李兰没回答凤鸣天的话,反而低头看了眼身上的血迹,波澜不惊问。
“谁,谁的?”凤鸣天心里腾起一股不好的预感,紧张问道。
心里祈祷着千万不要是蓝轻的,他能不能元婴期,就看蓝轻了。
跟李兰一起他不会涨修为,但跟蓝轻会。
蓝轻就是他的贵人。
“你猜。”李兰勾唇一笑,从容淡定道。
房间内,瞬间陷入寂静之中。
“你,你这毒妇把蓝轻怎么了!你,你糊涂啊,蓝轻肚子里不止有我的骨肉,她还,她还…”凤鸣天脸瞬间阴鸷,恶狠狠地盯着李兰,一口一句毒妇。
李兰听得凤鸣天骂,心里何止是波澜不惊,更觉得好笑。
“她还能让你涨修为是吗?你近来修为大涨快要元婴期也是因为她。”凤鸣天没说出口的,李兰直接说了出口。
凤鸣天哑然,惊愕地看着状态不太对劲的李兰:“你,你怎么知道?”
这件事,只有他跟蓝轻知道,李兰怎么知道的?
“怎么知道?当然是蓝轻亲口说的啊。”
“她不止说了她长期喂你服用蓄灵丹一事,还说了些其他让我大为震撼的事。”
李兰轻笑,转身往桌子旁边走去,似在翻找什么东西。
“蓄,蓄灵丹?你,你在胡说些什么?她何时喂我吃蓄灵丹?我怎么一点都没发现?”凤鸣天愣住,不可置信道。
蓄灵丹这东西,但凡是个修士都知道,但凡是个修士都会备一些,紧要关头说不定能用上。
他当然知道蓄灵丹的作用,也知道蓄灵丹的副作用。
蓝轻能让他修为大涨是她的本事,她怎么可能会给他服蓄灵丹呢?
就是真让他服用蓄灵丹,他也不可能没发现才对。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李兰在骗他!
“你被猪油蒙了心,被那小贱人勾了魂儿,一心只想着自己修为大涨,又哪会多注意她给你吃了些什么东西。”
“她喂你的,你只会直接吃,又哪可能发现?”
李兰拆穿道。
对于能助自己修为大涨,又时时刻刻在他耳边说些甜言蜜语的‘贵人’,凤鸣天又哪可能会怀疑她,哪怕蓝轻喂给他的是屎,他都会照吃不误。
“若非你这次发疯,只怕…莫说你自己,连我们也发现不了你服用蓄灵丹一事。”李兰背对着凤鸣天道。
就像是在跟凤鸣天唠家常一般,语气平静,神情也平静。
“发,发疯?”疯鸣天惊讶问,却可以肯定一件事,他会被捆住,是因为他发疯了!
“是啊,你突然发疯,伤了几个弟子,我便命人把你捆了起来,又请了药师为你查看,药师说是因你长期服用蓄灵丹的缘故,所以疯了,而我在蓝轻房间内找到了几颗蓄灵丹…”李兰侧头,看着凤鸣天的神情。
见他一脸不可置信,李兰心情大好。
她要好好地把凤鸣天此刻的表情记在心里,永远地。
她要看凤鸣天绝望的表情!
“她见事情败露,招认了一切,从设计让你注意到他,到她成了你的妾之前做了些什么,全招了。”李兰一字一字道。
“谋害家主是死罪,所以她死了。”
“哦对,我亲手杀的。”
“不过她也是真娇弱,我不过是用手轻轻一扭她的脖子,她就死了,明明只是贱命一条,却那么脆弱。”
李兰自言自语,手上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把剪刀。
剪刀发出的摩擦声听得凤鸣天头皮发麻。
若是往常,他定不会这么觉得,可今天的李兰有点不正常,她提及蓝轻时不像之前那样生气,反而很平静,对他也不像之前那样大吼大叫。
最重要的是,她说她杀了蓝轻,还是亲手杀的!
李兰向来不屑杀人,就是要杀也是让身边的人代替,许少自己动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