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1804年,无限城。
一间挂满精致画作的阁楼中,鬼舞辻无惨手握纤毛画笔,细细研墨,在洁白的画纸上轻点,没一会儿,一只栩栩如生的麻雀便跃然纸上。
房间内的画除了一张自画像外皆是鸟虫树木,清雅淡然。
无惨此时的穿着,也是一身典雅高贵,绣着粉色樱花的黑色和服,头上戴着一顶绣有飞鸟的高筒帽。
而就在这幅画作即将收尾时,无惨的动作突然一滞,随后猛地捏断手中的画笔,瞳孔因愤怒而剧烈颤抖!
“姝华……你在做什么!!!”
鬼舞辻无惨愤怒地大吼,数根刺鞭自后背生长而出,刺破衣服向四周狂甩,瞬间将房间连同满屋的画作毁为一旦!
竟然会有上弦被猎鬼人杀死,此刻的无惨非常愤怒。
“鸣女!把其他上弦都给我带来!!”
无惨抬起手将桌子拍的四分五裂,头上的帽子早已成了碎片,如瀑布一般的漆黑长发倾泻而下。
在冷静下来后,鬼舞辻无惨收起了刺鞭,淡淡说道。
“对了,把那个半天狗也带来吧。”
“是,无惨大人。”
……
……
高处的平台上,血魇缓缓睁开双目,面色不悦。
“身为上弦竟然被这个时代的人类杀死,真是耻辱。”
多年来,除了罪蛊和忍骷外的其余下弦不断被杀更换,现在再加上姝华这个上弦,无惨大人估计气炸了。
现在他应该是召集了所有上弦,准备发脾气。
想着,血魇又偏头看向右方,只见一身黑色武道服的黑死牟正一脸深沉地看着自己。
“好久不见啊…血魇阁下…没想到你的变化…竟如此之大…是发生了什么?”
血魇当然知道黑死牟说的是什么,但他便没有明说。
除了无惨,同样拥有通透世界的黑死牟虽然能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但只是表面。
“什么变化?呵呵,当然是变的更加强大了,反倒是黑死牟阁下,哪怕我们没有对练了,实力的进步也很快啊,距离继国缘一应该不远了吧?”
黑死牟面色不变,像是没听见一般,血魇冷哼一声,摆了摆手,说道。
“算了,其他上弦也已经到了,我们就不要在这浪费时间了,走吧。”
黑死牟没有说话,看着已经跳下平台的血魇神情异样。
以前的自己一听到继国缘一的名字便会控制不住的发狂,但是现在,毫无波澜。
或许,他现在根本不在乎这些事情了。
只是,和血魇相处这么久的时间,他却丝毫看不透血魇。
血魇……很奇怪,到现在他也搞不清血魇到底是什么性格。
他能想到的所有贬义词都能在不同时候的血魇身上体现出来,甚至随时变换性格,做到了极致的恶。
而这一切,血魇竟然都不自知,变鬼之后性情扭曲?人类时便有如此病症?还是说,血魇身上,有着连无惨大人都无法看透的秘密……
……
无限城中央,一片巨大的悬空平台上,黑死牟闭着眼睛,面色平静地跪坐在左侧。
血魇盘腿坐在右侧,那双看不出是何情绪的眼睛落在平台下方,那里,猗窝座正顺着阶梯走上另一块长方形的平台。
在他左侧的角落放着一个精美的瓷壶。
猗窝座斜眼看着这个奇怪的壶,有些熟悉却又想不起来。
察觉到视线,瓷壶突然原地跳起,并发出奇怪的嬉笑声。
随后,只见一个浑身通白,头顶长着紫色鱼鳍的异形生物自壶内缓缓冒出。
“哎呀猗窝座阁下,几年前我把这个壶送你,结果你没收,真是太可惜了,剋剋~”
闻言,猗窝座总算是想起来了,这是童磨晋升后接替他位置的新上弦之陆,玉壶。
那时,猗窝座没有见到玉壶,只听到他的声音。
此刻看到玉壶那口眼错位的荒诞模样,不禁皱眉。
“嘿嘿嘿,猗窝座阁下,我猜你可能是不喜欢这个壶,所以请看看这个,嘿嘿~”
说着,玉壶的脑袋上冒出一只苍白的婴儿小手,手掌上一个蓝色的瓷壶缓缓长出。
猗窝座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冷淡地说道。
“不用,收起你的壶。”
听到这话,玉壶面色一滞。
那是什么眼神和语气?嫌他的壶做的不好吗?他的壶可是不久前才被无惨大人夸赞过的!甚至还拿走了几个!
真是一个不懂艺术的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