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桌子四角断裂,桌面又咔嚓一声,四分五裂,最后散架。
那些人眼疾手快地伸手拿着菜碟子,又掀起眼皮看向与他们一起伸手的人,抬起手一掌打过去。
砰、砰。
楚善这一掌打过去,白知行没受伤,倒是后面墙壁上的花瓶被打倒,掉落地上,碎成渣子,碎片溅起,吓得站在一旁的金潘往白星魅身后缩了缩。
在他们心里,白星魅永远是最靠谱的。
只要待在他身边,便能什么都不用怕。
哪怕有危险,白星魅也会第一个保护他们!
楚泽站在一旁,凝出一道金色屏障,怕两人真打起来会伤了他们。
“谁,谁还记得我们只是吃个晚膳而已。”金潘怯怯道,黝黑的眼看着面前气势汹涌,快打起来的两位大佬。
一个元婴期,一个金丹后期…
谁能想到这两人打起来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一盘菜…
“他们这样,罪魁祸首好像是你们。”万重看向金潘。
若非他跟凤梧两人在饭桌上争抢,楚善跟白知行又哪会加入争抢中…
不过,堂堂家主为了一盘菜而大打出手,还真让他惊讶…
此刻两人在他眼中倒不像是个家族的家主,反而像极了小孩…
错了,可能连小孩都不会为了一盘菜而打得古董花瓶碎一地还不停手…
“老白,你看你都这么胖了,再吃下去你这身都快走不动了,不如把这盘菜让给我?”楚善抓着盘子的一边,看着抓着盘子另一边的白知行道。
“哼,我就是吃再多,我步伐也还矫健着,不信你可以来试试!”白知行冷哼一声,不服输道。
两人四目相望,凌厉地看着对方。
两人似心有灵犀般,抬起另一只空闲着的手朝对方打去,掌与掌互相牵制。
砰。
气劲朝两边而去,四散开来,把摆在桌上的古董花瓶,挂在墙上的字画都震碎。
至于万重等人,幸好有金潘跟楚泽两人凝出来的屏障,否则他们也会跟这些落在地上成了碎渣子的古董花瓶一样散架。
然而,哪怕开起两道屏障,屏障也出现了裂痕。
显然,他们的屏障挡不住筑基后期跟元婴期一道分散开来气劲。
楚泽蹙眉,看着裂开的屏障,又看向金潘凝出来的屏障。
他的屏障裂开,金潘的屏障只是颜色淡了几分却没裂缝…
“试了一下,你不行啊。”楚善挑衅道。
白知行身上还有伤,他打白知行,明显他处于上风。
“放屁,我只是还没使出真本事!”白知行脸一黑,声音大了几分。
他一喝,地板掀起漂浮在半空中,朝楚善砸去。
楚善见状,凝出一道屏障来。
双方就这么近距离打着,可谁也没松开握着盘子的手,仿佛谁松手谁就输了般,两人对这盘菜执着得很。
“我有股不好的预感…”金潘开口道,他的眉头一直跳,随着他们越打越激烈,他那股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万重挑眉,看了眼金潘。
金潘这人除了有钱跟会做棺材之外,运气与直觉也是一等一的好。
他有不好预感的话,那肯定…
是真不好!
“凤梧呢?”楚泽全神贯注地看着打着的两人,没把金潘的话听在耳中。
看着看着,他才发现…
从白知行跟楚善打起来开始,凤梧就不见了…
楚泽一提起,万重跟金潘两人扫向周围,确实不见凤梧的身影。
“对啊,凤梧呢?”金潘挠了挠头,好奇道。
凤梧是什么时候消失不见的?
就在他们想着时,上方的屋瓦掉落,砸在金潘脚下。
这一砸,把正想着问题的金潘给砸清醒了。
这一幕,似曾相识。
下午正发生过!
“快跑啊!”金潘大声道,跟下午那样,拉着万重的手便往外跑。
他终于知道这股不好的预感来自哪了!
然而这一次,他们却没下午那么好的运气,他们还没跑出去,房子便轰隆倒塌了。
唯一幸运的是,金潘跟楚泽两人的屏障还在,所以几人安然无恙。
轰隆、轰隆。
楚家的地摇摇欲坠,轰隆声巨大,响彻整个楚家,甚至连路过楚家门外的都听得一清二楚。
楚家中午响了一次大声响,现在又响了一次,难道楚家有人在渡劫不成?
那些听得震动的路人们心里想着。
而在不久后,洛城上下便开始传着楚家家主又升一级的消息…
“咳,咳咳咳。”灰尘起,久久挥之不去,呛得金潘一行人不行咳嗽。
直到灰尘消失,他们才看到站在废墟中的二人。
楚善与白知行二人也安然无恙,只是他们跟金潘他们不同,他们是硬扛过去的。
哪怕整个房子倒塌,他们也不曾挪开一步,不曾松开拿着盘子的手。
至于盘子内的菜,早被掉下来的屋瓦碎片跟灰尘弄脏了,根本不能吃。
他们不明白,这两位家主为什么这么执着这盘子!
“爹!”楚泽跟白星魅二人见自家爹爹额头流血,一身狼狈时,异口同声喊道,眼中布满担忧。
“无碍。”楚善跟白知行互相看着对方,可这话却是对楚泽跟白星魅说的。
“好你个老善,这闭关还真有用处啊,修为竟涨了这么多。”白知行开口道。
这话,一听就知道是在夸。
“你也不赖,说一直没进步,可进步却如鸿沟。”楚善也开口夸道。
“家主,家主您没事吧!”楚叔听得响声赶过来,见楚善脸上流血,着急道。
跑到楚善跟前时,楚叔立即把两人手上的盘子拿掉,随后查看两人的伤势。
见两人只是脸上被刮伤,没受严重的伤时,楚叔才松了口气。
“哈哈,哈哈哈。”在盘子被楚叔拿走之后,两人心照不宣地笑出了声来。
那些人看着方才还针锋相对的两人如今开怀大笑,不由得好奇,两人是怎么了。
另一边,楚家另一处屋瓦上。
凤梧看着眼前一身黑衣的男子,眸中映着冷意。
与先前不同,他现在不蒙面。
皎月之下,他这张脸也妖孽得不可方物。
“怎么?又惦记上什么东西想来偷了?”凤梧开口道,语气却不似之前那般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