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兰脸一沉,手一收,法器回了储物戒内,大手一扬,在凤鸣天周围的火焰随风而散。
看着狼狈又疯癫的凤鸣天,李兰眼神冷漠。
若是之前,她还有可能紧张他是怎么了,可现在,她是一点都不紧张,也不心疼。
“这是怎么回事?家主怎么会突然发疯?”李兰看向蓝轻,冷声问。
看着蓝轻就如同看着个外人一样,连语气都带着质问。
那些人齐刷刷看向蓝轻,也与李兰有着一样的疑惑。
刚刚凤鸣天突然从蓝轻的院内冲出来,而后就跟个疯子一样,见谁便打谁。
但凡有人要靠近他,全都受了伤。
他们修为低,全不是凤鸣天的对手。
只是他们家主从未这样发疯过,怎么突然间地就…
“我,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与家主一同用膳,家主突然间打翻了碗,又一把把我推开,之后便跑了出来,之后…”
“之后便是弟子们跟姐姐看到的这样,家主突然发疯伤人,我害怕…害怕弟子们出事,更害怕家主出事,便…便叫人立马去请药师过来。”
蓝轻见李兰问起,眼泪在眼角打转,柳眉紧蹙,委屈道。
李兰看向那些被伤的弟子,见那些弟子点头,便知道蓝轻在这一点上没撒谎。
她现在在凤家地位虽不如以前,但也不是蓝轻能撼动的,这些弟子们还听她话,在这种事上也不会对她撒谎。
“哦?家主是突然间这样的?你真什么都没做?”李兰挑眉,冷漠道。
蓝轻摇头,眼泪簌簌落下:“姐姐这话是…是怀疑我对家主做了些什么?”
“不然呢?家主还没纳你为妾之前,一直好好的,这些年来也不曾发疯过,可纳你为妾之后…家主便疯了,而在疯之前,家主一直与你在一起。”
“不是你的问题,还能是谁的问题?”
李兰咬字清晰道,双目观察着蓝轻的表情。
蓝轻身子一抖,解释道:“虽然这几日家主一直留在我房中,可也不是时时刻刻与我一起,再者,我肚子里怀了家主的孩子,我哪可能会对家主下毒手?”
“不管如何,你的嫌疑最大。”
“来人,把二夫人抓起来,关进房间,没我命令,不得放出来。”
“若谁敢把人放出来,本夫人拿谁试问!”
李兰勾唇一笑,气势逼人,大声一喝,那些弟子们不敢不听。
凤家主发疯,那凤家谁最大?
自然是凤夫人了。
凤夫人主持掌管凤家多年,虽蓝轻得家主喜欢,可到底是没权没势。
蓝轻看着擒住她手臂的弟子,挣扎着,却挣扎不开。
“你不能这样做!我,我肚子里是怀了凤家骨肉的!我怎么可能会对家主做这种事,你虽记恨于我,可不能公私不分,找借口对付我!”蓝轻抬头看着李兰道。
把她关房间里,岂不是等同于软禁她?
她要是真被李兰软禁,李兰想怎么对付她便能怎么对付她!
她到时肯定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没人能帮她!
“若我想对付你还需要找借口?”李兰仿佛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般道,犀利的眼看着如蝼蚁办挣扎害怕的蓝轻。
她不过是下令把她关到房间里她便怕成这样,这样的人到底是哪来的胆子抢她夫君的?
“我若是公私不分找借口对付你,现在你就不该关在院里,该在地牢里。”
“那地牢你也去过,也亲眼见过,里面关着的都是犯了错或者嘴硬不承认的罪人,我既没把你关进地牢,已算仁慈。”
“至于你什么时候能从房间里出来,取决于你什么时候洗清嫌疑。”
李兰一字一字道。
蓝轻听见地牢二字,脸色难看。
那地牢,她去过一次后便不想在去第二次。
她上次就是差点死在地牢里…
“带下去。”李兰冷声道,语气严肃。
那些弟子们见状,押着蓝轻离开。
“李兰,你不能这么对我,我肚子里有凤家骨肉,我也是无辜的!”蓝轻大声喊道,也不再装模作样叫李兰姐姐。
“凤家骨肉?哼,凤家又不是只有你这么一个骨肉。”李兰睥睨道,眼底之中尽是冰冷。
就是因为她怀着凤鸣天的种,所以她才不让她好过。
要是让她过得太好,她心里反而不舒坦。
“你等…你等着,等家主醒来,他一定不会饶过你!他一定会把你千刀万剐,一定会为我,为我肚子里的孩子出气!”蓝轻面目狰狞,歇斯底里道。
“本夫人说的话你们是没听见?本夫人让你们把她带下去。”李兰看向那些押着蓝轻的弟子,冷声道。
他们若果决点,现在她就不该听到蓝轻的声音。
弟子们知李兰生气,一把捂住蓝轻的嘴,毫不犹豫地将她拖下去,不敢怠慢。
“去拿绳索来,把家主捆起来,送回房。”直到蓝轻的人影消失在面前,李兰才看向跟前被弟子们用锁链捆绑起来的凤鸣天。
弟子们连忙拿出绳索,捆住凤鸣天,又收起锁链,随后把凤鸣天送回房。
只是凤鸣天也不安宁,嘴里一直说着疯言疯语,一会说自己得道飞升,一会说自己给凤家老祖宗们争光,彻彻底底地跟个疯子一样。
那些看着的弟子心慌不已,虽出了二小姐这个金丹期天才,可如今家主疯了…
“今日一事,谁也不准散播出去,若不然…逐出凤家!”李兰看向那些错愕的弟子,冷声道。
弟子们点了点头,哪里敢不听。
这事要传出去,对他们这些门内弟子也没什么好处。
自家家主疯了,只会让人觉得凤家不行了。
“几位药师,请。”李兰看向还处于惊讶的几位药师,语气稍微缓和了几分道。
那几位药师回过神来,随着李兰一同去了凤鸣天房中,为凤鸣天把脉,探查凤鸣天发疯的原因。
被紧紧捆在床上的凤鸣天还挣扎着,李兰就这么站在一旁静静看着,蹙眉。
不是她想多,而是凤鸣天疯的也太突然了。
下人禀告时,她还以为他们是开玩笑,直到动静闹开,她才相信下人们嘴里说的发疯是真的发疯。
“嘶,这…”药师嘶了声,眉头紧蹙,脸色难看。
“陈药师有话可直说,这里没外人。”李兰见药师为难,不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