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令终于来了,白刃下令开城门,冲出去与敌军正面一战。
白刃站在城墙边,大喊一声,
“开城门!冲!”
这一吼好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竟然瞬间浑身无力,眼前一黑。
敌军没有猛攻,很识趣的撤退了,这让薛令很纳闷,他并没有乘胜追击,他明白就算是带来了援军,也很难与敌军分个胜负。
薛令身边的援军统领谢钦是个很厉害的人,武能带兵打仗,文能治病救人,简直就是薛令眼中的神仙。
这让他不知不觉中想到一个人,薛令之前在阳城时,阳城守将崔硕枫,薛令的武功都是出自于他,也是一个很让薛令佩服的人。
想到此处,薛令都觉得谢钦的一举一动都有崔将军的影子,他想,如果他们二人能够认识,应该会成为很好的朋友吧。
薛令找到白刃的时候,他浑身是血,到处是伤,倒在地上,他还以为白刃牺牲了,跑过去,抓着白刃的肩膀猛的摇晃。
白刃奄奄一息地微睁着眼,用尽全身的力气吐出几个字,
“你别晃了,再晃真完了。”
“还活着,活着就好,你小子要敢丢下我,我跟你没完。”
薛令将白刃扛在肩上,扛回营帐。
军队军医有限,再加上白刃伤势又重,便让谢钦为他看看。
薛令怕打扰到谢钦为白刃看伤,出了营帐,不过他就在门口待着,若有什么事,他也可以第一时间帮上忙。
薛令在刚出营帐,不远处有人在喊他,
“薛令!”
是个女子,声音很甜,很喜欢。
陆锦朝着薛令跑来,直接钻进他的怀里抱着他,低声说,
“我好想你啊。”
薛令低头吻了一下陆锦的额头,回复她,
“我也是。”
这时候还好白刃不在边上,不然他一定又是一种无语的表情看着他们俩,然后丢出一句酸话,“这才几天啊,就我想你,你想我的。”
陆锦看薛令身边没有白刃便问,
“白刃呢?他怎么不在?”
“白刃守城受了重伤,谢将军正在里面为他看诊,我就来外面等着,怕打扰到人家。”
薛令带着陆锦来到营帐门口的台阶上坐下,陆锦靠在他的肩膀上,微风轻抚,也带走了庐江的炎热。
守城前夕,陆锦被安排与百姓一同撤离,陆锦也没闹,她清楚自己帮不上什么忙,索性不添乱就好。
得知敌军撤兵,她一刻也等不了,立刻朝营帐飞奔。
“这几日过得怎么样?”
陆锦想了想,
“嗯…每日除了必要的几件事也就没什么了,吃饭、睡觉还有…”
薛令有些好奇,转头看向她,
“还有什么?”
陆锦坐起身来,在他的嘴上嘬了一下,
“还有想你、想你和想你啊。”
薛令一把将眼前这要人命的小妖精搂在怀里,
“这都是在哪学的啊?怎么这么会油嘴滑舌。”
然后低着头看着她,
“这么会虏获我的心啊。”
在她的脸上深深地亲一下。
陆锦用食指顶在他的眉心,将他的头推远,
“你应该庆幸我不是敌人。”
“你是谁,我都心甘情愿把心给你。”
……
在两人腻歪的时候,谢钦出来了,咳了一声,他们并没有被吓的立刻分开,薛令扶着陆锦站起来,一同向谢钦行礼。
之后,薛令才开口问道,
“谢将军,白将军如何了?”
“都是皮外伤,并未伤及性命,失血过多,导致昏迷不醒,不过,他这一身的伤等他醒了够他受的,多睡些时日于他而言是好事。”
“有劳将军了。”
“你…你在此处理好军队内务,我去布防。”
谢钦看薛令的身手很像一位故人,本想问的,而后想想,此人来自盛京,是那位故人此生不会踏足的地方,他们又怎会有什么关系呢,也就不再多问。
果不其然,几日过去,白刃渐醒,躺在床上不动还好,稍稍动一下,那种钻心的疼让他瞬间清醒,现在,他能够明确的知道,自己还活着。
经过一场大战,军队中受伤的士兵太多了,军医根本就忙不过来,只能留白刃一人待在营帐中,定时过来观察一下。
身上的疼是一阵的,白刃决定好好躺着不动,等熬过了这阵就好了。
可是他堂堂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一动不动呢,就连每呼吸一次都是彻骨的疼。越疼呼吸越快,呼吸越快就越疼,无限循环,白刃实在受不了。
薛令进来,见白刃醒了,立刻上前,
“你终于醒了,再睡你可就要瘫了。”
白刃朝他看过去,一脸无语,
“你就不能盼我点儿好吗?”
“行行行,我去找军医来给你瞧瞧。”
“瞧是不用瞧了,你去帮我看看有没有止疼的药,实在是太疼了。”
在给白刃用完止疼草药之后,好像并没有什么效果,反而使他疼痛加剧,这真是着实难办了。
薛令只好再将谢钦请到营帐为白刃一探究竟。
“或许是白将军的体质特殊,所以才与这止疼的草药起了反作用,现下也就只能靠白将军硬挺,别无他法了。”
薛令想来想去,看着白刃这都过去几天了,还整日这般死气沉沉的,突然,他想到一个好办法。
一日夜里,薛令拎着几坛酒,兴冲冲地来到白刃营帐,
“白刃,我想到了个好办法。”
如今白刃也勉强可以坐起来,稍微动动了。
薛令将一坛酒递给白刃,
“你不是酒量差嘛,我特意挑的劲大的酒,你多喝些,兴许能直接醉到明日中午。”
本以为白刃会说些什么怼他,没想到白刃居然什么也没说,端起酒就咕咚咕咚地喝了。
“诶,你不喝吗?”
“不了,前些日子答应过锦儿不喝酒的,你喝吧。”
“行吧,那你就赶紧回去吧,满脸春意看着让人心生妒忌。”
薛令毫不拒绝地回答,
“那我真走了啊,你醉了就直接躺下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