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寒望着衣衫破旧的曾大力,一时语塞。
叶大山这才道:“大力和我是老相识了,他在我施工队都干了好久了!直到今天,大力才找到我,说和我女婿陈寒,是好兄弟!”
“这不,我马上就带着他来找你了!”
“没想到啊没想到,我乖孙女的养父,居然是我施工队一起干活好兄弟!哈哈哈!这辈分!”
曾志强上前一步,伸出粗糙的手,抚摸着儿子的脸,一时间,心疼的不得了!
“儿子……你……你不是说你……一直在外地做交警吗?”
曾志强苦涩道。
曾大力抬起黝黑的脸庞,望向爸爸曾大力,眼神躲闪,断断续续道:“爸……我得罪了谭家之后,就被开除了,之后,我一直骗所有人说我在外地,也是为了躲避谭家的追杀……”
“那日,我在工地上,看到老叶被人砸断腿,我以为是谭家的又来找我了……”
“直到,我看见我好兄弟出现了,救了老叶,还替老叶出头,我就知道,有希望了。”
曾嫣然此刻,已经哭成了泪人。
她走上去,拉住哥哥的手,道:“哥……你既然一直在滨海,为什么不来看我,不来看小呢哝?”
曾大力苦涩摇头:“小呢哝每晚睡的婴儿床,你以为是哪里来的?”
“还有她的小陀螺玩具……”
“以及医药费用……我都是托赵卫国老医生帮我转交的。”
曾嫣然这才明白,原来这些年,曾大力都一直在暗中关心着小呢哝。
陈寒这时候,想起了自己离开的时候,小呢哝送给自己的小陀螺玩具。
他拿了出来,塞进了小呢哝的手心里。
此刻,小呢哝在曾志强怀里睡的正香。
小姑娘似乎已经忘掉了那段痛苦的回忆。
而且,她身上的伤势,也被陈寒用“神门十三针”给治愈了。
所以,除了陈寒之外,其实没有人知道小呢哝遭遇过什么。
很快,暮色降临了。
陈寒找了一家路边摊,请客吃饭。
老叶和陈寒坐一边。
曾大力、曾嫣然、曾志强坐一边。
而小呢哝,则是交到了曾大力的怀里。
曾大力擦着眼角的泪花:“我当年执勤的时候,捡到这个小丫头,然后她两岁的时候,就开始陪着我站岗。有时候,丫头一蹲就是好几个小时。”
陈寒愣了愣,随即笑道:“小呢哝现在呢?应该快满四岁了?”
曾大力算了算日子,点头道:“嗯,四岁吧。”
陈寒端起酒杯,和曾大力碰了碰:“这么说来,我家糖糖,要改口喊小呢哝姐姐了。”
曾大力擦着泪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然后对陈寒道:“兄弟,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没有你的话,我女儿,我妹妹,就全完了。”
陈寒直摆手:“大哥,别说这些,没有你,我现在也就是一乞丐,根本不可能加入沧龙军。”
这时候,叶大山愣了一下:“陈寒,没想到你是靠大力的帮忙,才加入沧龙军的啊。”
随即,叶大山端着酒杯,也敬了曾大力一杯酒。
“大力,谢谢你啊,我女婿是沧龙军退役军医,现在被沧龙军授予了荣誉勋章,我这个老丈人也是脸上有光啊!多亏了你当年的帮忙!”
叶大山由衷说道。
曾大力却摇头道:“我这个好兄弟,跟我是过命的交情,不说这些。”
陈寒却一拍大力肩膀:“不,大哥,你永远是我大哥。你当年也有个不错的工作,为了帮我,几乎散尽了家财,这个恩情,我无论如何也要回报。”
曾大力听着,眼泪就止不住流下来。
这些年,他的确是保守疾苦。
叶大山长叹一口气:“不瞒你们说,大力他还有一件事瞒着你们。”
曾大力忽然慌了,要去捂住叶大山的嘴巴。
可是,叶大山眼疾手快,指着曾大力的小腿,道:“他前妻,派人打断了他的腿。直到现在,他安装的还是假肢。”
这句话,把所有人都愣住了!
曾嫣然和曾志强,连忙去掀起曾大力空荡荡的裤腿。
果然,曾大力两只脚上,都是义肢!
陈寒也是勃然大怒:“什么情况?大哥!你前妻为什么要这么做!”
曾大力慌忙撂下裤腿,连连摇头,不说话了。
叶大山继续道:“前几年,我和工友们凑钱,给他换了两只脚的假肢,这样他就可以和正常人一样做其他零工。不然的话,只能趴在地上,贴瓷砖和踢脚线。”
曾大力赶紧道:“老叶你别隐瞒了,工友们都告诉我了,其实是你一个人出的钱,这钱原本是你拿来给女儿整容用的,你却给了我……”
叶大山哈哈一笑,拍着曾大力的肩膀,不再解释了。
陈寒,望着老丈人叶大山,又望了望曾大力。
他心中一暖。
自己的家人、兄弟,都是这么好的人。
自己,一定要好好保护他们。
“大哥,你听好了,我现在要还你那些年对我的恩情。”
说着,陈寒站起身来,掏出手机,打算给白狼打个电话。
但是,曾大力拦住了他。
“你忘了我当年跟你说什么了?”
曾大力连连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