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自锋似乎也是随口说说,并没有叫真,随口又道:“我们明天就要离开纸牌城,真遗憾……你什么时候走?”
“我也是明天。”徐获道。
“难得碰到这么对胃口的朋友,可惜聚首的时间太短,不过既然咱们这么有缘,以后说不定还会再见。”姜自锋自顾自说完,豪气万丈地拍拍徐获的肩膀,“要不然今天晚上别睡了!”
不休息当然是不可能的,徐获在纸牌城逗留的原因之一就是休息,在副本中往往几天都不能好好睡觉,出副本第一件事就是养精蓄锐。
叶冰心还有别的事要做,因此在中途时她便离开了飞行船,徐获和姜自锋两人返回永星酒店,后者下了飞行船便酒店的工作人员接走了——赶着去下一个形成,徐获独自回了房间。
上楼的时候电梯颠簸了一下,隐约能从缝隙中听到一点打斗的声音,同时电梯智能便提示有人会在下一楼乘坐电梯。
打架的动静真是从楼上传来的,由于永星酒店的楼层使用了特殊金属,空间感应范围不大且不太清晰,徐获只知道楼上有两帮人在打斗,大约七八人的样子,不能准确获知他们的微小动作。
但电梯在上去后明显不是正常开启,刚刚登上楼层,电梯门就猛地开启,随着两道人影上闪身进来,电梯门又“嘭”地关上——能将超级静音的特级金属打造的电梯关出这种动静,肯定是道具无疑。
电梯门关上后,落后几步的几人没能赶上。
“他们不敢破坏电梯,”扎着一个高马尾,发长至腰下的女人一边吸气一边对身边的同伴道:“这电梯没有上百万白钞拿不下来。”
在永星酒店打烂了东西要赔,而且还不跟你讲理,有钱先扣钱,没钱就记账,永星酒店和游戏有合作,后续有入账的钱会先还永星酒店,不存在欠钱不还的情况——能快速且干脆地阻止一场逐渐白热化的战斗,白钞功不可没。
高马尾女人手臂上有皮肉伤,可以忽略不计,但是她的同伴伤得比较重,右腹被捅了一个洞,一枚微型医疗机械在他的伤口处移动,正在替他缝合伤口。
“下手一个比一个狠!”高马尾女人担心同伴,同时对追杀他们的人深恶痛绝,“心肝脾肺肾估计都是黑的,难怪能干出那种事!”
同伴以眼神指了指一直站在旁边默不作声的徐获。
高马尾女人回过头来,对他扬起一个笑,“小哥,打扰你了,我们随便找个楼层就下去。”
徐获很绅士地询问他们要去几楼。
“再上五楼吧。”高马尾女人道。
徐获选了十三楼,不过在十二楼的时候他又取消了,在两人紧张不解的注视下,他道:“有人在外面堵你们,你们要想离开酒店的话最好换条路。”
电梯肯定出不去,而贫穷使人怯步,两人又不敢豁出去直接破坏电梯,一时间陷入两难境地。
“不如直接去顶楼。”徐获提议,“非住客不能进入顶楼,顶楼应该是安全的。”
“你是顶楼的住客?”高马尾有些意外,眼神不受控制地在徐获朴素的穿着以及朴素的长相上扫了一圈,但随即她就意识到这样很失礼,带着一点小心道:“会不会打扰到你,要是他们上来的话,可能会给你带来不必要的损失。”
普通乘客不能从电梯直达顶楼,不代表玩家不可以用其他方式进入,但这里是001区,在和平繁荣这个大环境下,永星酒店的保安会更敬业一点,至少不会让人从外墙上随意进出。
当然要是那些人执意进入顶楼也无妨,顶楼用的好东西不少,随便打碎一个就够他们还一两年的债了。
在徐获的邀请下,高马尾和同伴对视一眼,觉得这也是个办法,最后跟着他到了顶楼。
不用徐获问,进了房间后,高马尾便简单说了一下情况。
他们也是永星酒店的客人,本来是得罪了人才躲进来的,没想到对方穷追不舍,竟然找到了永星酒店——出去无异于自投罗网,他们只能借助永星酒店来限制对方。
“为什么不直接离开?”徐获道:“这么为难还要留下来,有什么特殊理由吗?”
两人对视一眼,随后高马尾道:“其实也不是不能说的事,我们从那帮人手里抢到了一个加密文件,里面是他们利用活人做人体实验的数据信息和买卖的客户名单,但是这个文件有时间控制,超过一定的时间,或者离开这个分区会自动销毁,我们想把文件内容公开,所以才耗到现在。”
“我们也想过交给分区政府,但是抢夺文件之前,我们才知道这些人和分区政府的某些人员有勾连,所以也不敢直接交给分区政府的人。”
“你们只有两个人?”徐获觉得话里掺的水分不少,“谁破译文件?”
“我可以。”受伤的男人道:“我原来就是做信息加密的,只要时间足够,破译文件不是问题。”
“其实这件事本来是临时起意,我们没想那么多,可是被追得这么狼狈,不弄出点动静来又觉得不甘心。”高马尾试图激起徐获的同情心,“001区多少人无缘无故失踪,有外来的有本地的,分区政府每次都说是与外来玩家袭击事件有关,但起码有三分之一的失踪人口是跟这种黑产业有关,大人小孩,连孕妇都没有放过,我们偷文件的时候还发现了一批被注射了特殊控制药剂的普通人,只可惜时间来不及,没能把他们放出来……”
徐获平静地听着,没有表态,等她说够了停下来,才道:“那你们得抓紧时间了,如果对方的生意都做到分区政府里去了,肯定还会用别的办法抓捕你们,总有让你们避无可避的办法。”
高马尾动了动嘴唇还想说什么,这时候她的通讯仪震了一下,她抱歉地道:“我接个电话。”
她背过身去接电话,还使用了消声道具。
只能从肢体语言上看出她在和通话的人解释什么,但沟通过程似乎并不愉快,这期间忙于破译文件的男人分神看了她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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