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陷入沉默,房间外街道上繁华热闹。
白瑾非抬手推开窗户,熙熙攘攘的声音一股脑涌入耳中。
凤倾歌看他许久,问道“阿瑾传信给我,可是为见我一面?”
非北凰玥传信,那便只是能他。
他懂她的愧疚悔恨,懂她日日所承受的煎熬。
他知她懂她。
白瑾非转身靠在窗栏上,嘴角勾起笑,牵强的装作往常。
“我可没想到你会来玉城”
凤倾歌盯着他勾起的嘴角,眉心紧蹙成川字。
两人相对无言。
原来无话不谈亦会变成无话可言。
或许是他太过贪心奢望。
白瑾非心中闷痛,面上平静。
他握拳放到嘴边轻咳一声,开口道“我名白瑾非,真实身份为隐族人”
“你是丞相府的花无瑾也好,是隐族的白瑾非也罢,皆是那个与凤倾歌相伴多年的阿瑾”
白瑾非真心一笑,调侃道“算你有良心,我还以为成为女帝便高高在上了”
“我要问阿瑾一事”
“你想问墨墨,你来晚一步,她们已离开玉城,至于去往何处不知,但玥说过会去元京”
北凰玥虽心有怪她,但绝非无情之人。
莲之墨归来,她能原谅所有。
前往元京想必是为安凤倾歌的心。
“并非此事”
“啊?”
凤倾歌长睫低垂,红唇轻抿。
半响抬头,问道“醉酒那晚与我一起的可是阿瑾?”
他为男子,那么一切皆说得通。
那床上落红属于他,与江春之毫无干系。
怪不得那几日他看她不顺眼,竟是她无意间夺了他清白。
白瑾非起身坐到圆桌旁,拿起茶壶斟两杯茶。
将其中一杯推过去,笑道“你不必有心理负担,我亦未放在心上,那日不过是念及多年姐妹情不忍你中药难受,这些年我早将自己当做女子,清白只知其字不知其意”
凤倾歌双手拄在桌上,靠近他严肃道“我知其意”
白瑾非微微后仰,与她拉开距离。
“堂堂女帝陛下这么做可没意思”
他有骄傲和自尊。
不需要她的怜悯弥补,不需要她为负责而接受他。
凤倾歌手臂按在椅背上,将他禁锢在椅子上。
气道“你知不知道我寻你多久?撩拨的人心神荡漾,你拍拍屁股便跑,你想过我的感受吗?”
白瑾非不甘示弱的回瞪她,道“难道要娶花无泪的人是我不成?”
“我当时想的是娶谁不是娶”
白瑾非按着她肩膀,使力将人推开。
“依我看如今依然是”
“怎么可能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凤倾歌泄气的坐在椅子上,半个身子趴在桌子上。
白瑾非挑了挑嘴角,服软道“你不是说不过要哭吧”
她脑袋枕在胳膊上,侧头看她。
轻声道“你离开那日,我曾追到城门口,那时我想你若回来,委身于你不无不可”
“歌你……”
“不许打断,听我说完”
凤倾歌打断他,继续道“墨墨之事是我多年心魔,我愧疚恐惧,可只要你在身边便能安心,墨墨是我的救赎,阿瑾却是我的根,若无根谈何活着”
白瑾非心头大震。
奢望许久的人,这般轻易便得到。
总有些不真实感。
“你不愿意我负责,我不负责就是”
何意?
将他到天堂再扔进地狱,故意报复他?
“那日我不清醒,阿瑾总归是清醒的,即已夺走我的初次,阿瑾便要对我负责”
白瑾非抬手抚她青丝,叹道“委屈女帝陛下,隐族祖训不得与外人通婚”八壹中文網
“隐族祖先这般不开明,订的劳什子祖训”
白瑾非漫不经心的轻应“嗯”
凤倾歌起身,一把将他搂进怀里。
“你知我向来无赖,我不放你走”
“你不放有何用”
白瑾非抬手推她。
她看不见之处,眉眼皆是醉人的笑意。
傻子,着实好忽悠。
凤倾歌抬着他下颚,将他脑袋平仰对她。
她低头贴上他的唇。
亲的急切又用力,像在沙漠中行走许久的人终是找到甘泉。
白瑾非浑身无力,脖颈酸疼,仍任她为所欲为。
周遭仿佛无物,整个世界只余两人。
她们从不曾分开,向来密不可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