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岚姑姑说的可是真的?”萧云暻站起身整理了衣袖,目光撇向玉岚,轻声道:“如若并不是皇太后想见朕的话,欺君之罪姑姑应该知道是什么下场吧?”
玉岚心里一惊:“皇太后确实在正殿与太后和各宫嫔妃们聊天。”
即便如此,萧云暻也没打算给太后的面儿,坐回椅子上,冷淡地语气:“太后想找朕想说什么,朕心里有数,劳烦姑姑回去将朕的话原封不动的告诉太后,后宫的事该由谁掌管要心里有数。”
册宝已由沈明珠掌管,后宫之事全权都交给了贵妃管理,太后擅自插足后宫的事,是不给他这个皇上颜面。
玉岚吓得一身冷汗,从前皇上对太后至少是毕恭毕敬的,如今翅膀硬了全然不将太后放在眼里。
“姑姑可听清楚了?”萧云暻抬眸,顿了顿:“若是皇太后请朕的话,朕倒是可以一去,姑姑记得将朕的话原封不动说给太后听。”
玉岚微微点头:“奴才明白,奴才先行告退。”
待玉岚走后,沈明珠开口道:“多半是有嫔妃告状告到太后那去了,但皇上如此做法会不会引得太后的不满?”
在沈明珠看来,太后是皇上的生母。
虽说太后愚昧靠一些下三滥的办法坐到太后之位,可如此态度会不会有点太不近人情了。
萧云暻冷哼一声:“太后愚昧至极!”
在他刚登基的时候,太后办了不少的坏事,拉拢奸臣许诺官职,这桩桩件件全都是违背先祖,砍头的大罪。
萧云暻念及母子情,一而再再而三的帮她掩盖这事,可太后却当什么也不知道的一样,背地里收取官员的贿赂。
近几月,太后和皇太后明争暗斗才让她消停了会儿。
沈明珠伸手牵着皇上的手:“皇太后会牵制太后的。”
萧云暻点了点头。
慈宁宫内。
玉岚走回正殿,嫔妃们还在等候,皇太后见玉岚一人回来,唇角忍不住上扬,望向太后轻笑道:“既然皇上没来,哀家也该回偏殿休息。”
她已经猜到了皇上不会来慈宁宫,留在这只是为了看太后的笑话。
太后:“皇上呢?”
玉岚回答:“皇上在延禧宫……”
什么?在延禧宫?
皇上宁愿待在延禧宫陪伴妖妃,也不愿意到慈宁宫一趟?
岂有此理!皇上这是不把她放在眼里。
太后心里越想越气,扭头看见皇太后春风得意的样子,连忙捂住胸口,一时片刻有些喘不过气。
皇上这是故意让她在皇太后面前丢了脸面啊!
太后挺直腰杆,说道:“玉岚你再去请一趟皇上,让她务必要过来!”
玉岚朝太后使了使眼色,当众原封不动的传达皇上的话,会让太后彻底失了脸面。
太后气愤上头,全然没注意到玉岚的颜色,见她愣在原地,训斥道:“你没听见哀家的吗?哀家让你再去延禧宫请皇上过来!”
“太后……”玉岚目光看向太后身边的皇太后轻声道:“皇上说了,若是皇太后请皇上到慈宁宫,他才会来。”
“什么?!”
太后紧紧地抓住椅子扶手,“皇上当真是这样说的?”
逆子!逆子!他养了二十年的逆子!
玉岚微微点头,只有这样说才能打消太后非让皇上来慈宁宫的想法,至于皇上让她传达的话,私下里说也无妨。
皇太后笑了,她刚准备走就听到这话,摆了摆手:“皇上政务繁忙,哀家就不请皇上过来了。”
她才不参与这件事呢,起身离开太后的正殿。
众嫔妃见状,各自找借口离开。
她们还以为太后能出头让皇上废掉贵妃,没想到皇上压根不给太后这个生母的面子,只给嫡母皇太后的面子。
嫔妃们走后,太后拿起桌子上茶盏猛然扔到地上来发泄自己的情绪:“逆子!皇上这个逆子!早知如此,哀家还不如……”
“太后慎言!”玉岚赶忙开口阻止,正殿大堂中人多耳杂,万一被宫女传到皇上耳里那就不得了。
玉岚挥手让殿内的宫女全都撤下,走到太后身边,说:“皇上还有一言让奴才传达给您。”
“哦?”太后轻蔑地笑了笑:“还有什么话?”
能让玉岚不当众说出口的话,她倒是想听听还有什么混账话,是那个逆子说不出口的。
“皇上说,后宫的事该由谁掌管,太后心里要有个数。”
“岂有此理。”太后胸口烦闷,眼前一黑,浑浑噩噩的往椅子偏,玉岚扶住太后,缓了好一会儿,太后面露憔悴地说:“皇上这是在提醒哀家,什么事该管什么事不该管心里要有个数啊!”
玉岚说道:“恕奴才直言,太后不应该再管后宫的事。”
宫斗十几年,好不容易登上了太后之位,虽说皇太后也同住在慈宁宫,但后宫的事已经不归她管了。
掌管册宝的是沈贵妃,后宫便是由沈贵妃做主,太后听信了嫔妃们的话出头,得罪的是皇上和沈贵妃!
到时,皇太后也来落井下石,完全不值得。
太后叹了口气:“也罢……”
她已经年老,要是再年轻十岁的话,她一定想尽一切办法重新扶持个新的皇上,稳管后宫之位。
……
暑至降临,天气愈发的炎热,烈日炎炎,宫里的御花园都鲜少有人走动,都待着各自宫里避暑。
沈明珠想着,春夏秋冬站在冰块边为她扇风身子容易受不住,干脆找皇宫的里工匠制作了木扇。
只需要用手转动着就可以吹风。
放置冰块前,吹出的风更加凉爽还不累人。
确定可行后,沈明珠又让工匠做了几个,送给了昭阳、御王妃以及宫外的苏阮阮。
因为延禧宫凉快,皇上也时常待在延禧宫处理奏折文章。
这日,沈明珠忽然想起古言影视剧里,到了夏日,皇上都会搬去避暑山庄小住一段日子,等熬过最炎热的日子再搬回来。
沈明珠问道:“皇上~难道宫外没避暑的地方吗?”
萧云暻放下处理奏折的毛笔,诧异地看着贵妃,皱着眉头,说:“贵妃在说什么胡话?”